第123章 告密信有心試探
那一句話讓卿芸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試探他?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寫封信告訴皇上司馬軒確實在屯兵買馬,這也不過稍損他的名聲,卻不會損害他的任何利益。
畢竟,不管司馬軒怎麽幹,有那敬宗的遺詔護著,他不可能有任何損害!
這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行!卿芸被秦疏影的主意蠱惑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大哥,”她靠在楊文舟的懷裏,低聲問道:“我試探他好不好?”
楊文舟並不清楚個中緣由,有些奇怪地看著卿芸,直覺告訴他,這似乎是個不怎麽好的主意!
“夫妻間就要坦誠,有什麽話直接去問他,何必試探?”他皺了眉頭,正色看著卿芸,語氣裏都是嚴肅。
可是卿芸卻搖了搖頭,她不是沒問過他,可他給的答案卻從不是她想要的!如今,她已沒有勇氣去問!司馬軒雖然答應了她不會娶林芳鈴,可她卻隱隱地不敢相信。
相比來說,試探還是很不錯的!她隻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反應而已,她又不會真的去損害他的利益,他應該會明白這一點的吧?
卿芸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沒有聽哥哥的話,然而她不知道,這一次不聽話,叫她付出了多麽慘痛的代價!
賀長平走過來,摸摸她的頭,說道:“你想試試便試一試吧,有哥哥在呢!”那捎帶著鼓勵的語氣,真的鼓舞了卿芸的士氣,她重重地點點頭,說道:“好!”
楊文舟還想攔著,卻被賀長平點住了穴道,秦疏影拉著卿芸回房去的時候,卿芸似乎還聽見賀長平說道:“對不住了,可我不想再委屈她。況且,”他垂了眸子:“我也很想知道,司馬軒會怎麽做!”
這才是重點!司馬軒若敢對卿芸心生怨念,他一定叫他不得好死!他是安平王又能如何?這三個字對他賀長平沒有任何意義!
回了房,秦疏影替卿芸鋪好了宣紙,又研了墨,將毛筆遞到她手裏。卿芸思索了好一會,鄭重地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安平王司馬軒,在永州屯兵買馬,意圖謀反!
這可是查有實據的,唔,當然,除了那個意圖謀反以外。
秦疏影趴在桌子上,歪著頭看著卿芸寫完,竟然笑了。
“姐姐,我去找人送信!”秦疏影說著,卻突然聽得葉迷的聲音在窗外響起:“奴才去送便是了!”
這封信原本該送進皇上手裏,可如今,皇上去了邊關,一時半會是管不著這事了,不過,直接送去朝堂可能會更好!
他下意識地笑笑,透過窗子看著秦疏影。秦疏影看著桌上那張紙,還不曾拿起來,卻見卿芸雙手忽然放下,死死地按住那張紙,她心裏頭沒來由地慌了!
那一瞬間的慌亂,讓她幾乎就改變了主意。
“姐姐?”秦疏影詫異地喚著她。
卿芸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幾分猶疑,竟然說道:“我,我再想想!”
就是這片刻的功夫,楊文舟已經找了過來,他瞪了一眼秦疏影,這個女子他曾聽楊思琦說起過,思琦說她是個好妹妹,可他怎麽看著如此的不像!
畢竟多了二十多年的閱曆,楊文舟一眼便已看出她的心思,隻是他不確定,她到底圖的是什麽?
“大哥?”楊文舟雖沒說話,卿芸卻已猜出來是他,她想起楊文舟的警告,又加上現在這莫名的心慌,竟出了一身冷汗。
“芸兒,”楊文舟輕易地從她手底下那出那宣紙來,當著她的麵撕碎,幾乎是嗬斥著說:“你不能這麽幹!身為夫妻,就該同進退才是。”
他說著,卻突然話鋒一轉,又無比心疼地道:“你若是覺得委屈,咱們不跟著他便是,再向辦法,嗯?”
秦疏影悻悻地退了出去,葉迷也很識趣地走掉了,倒不是因為怕了楊文舟,而是因為賀長平已經過來了!
“大哥!”卿芸摸索著抓住他的衣袖,搖著頭無比鬱悶地問:“那怎麽辦?我不敢去問他!”
是的,她已不敢再問了!她生怕那答案會如一柄利劍般刺入她的心扉。
“那,換個溫和點的方式好不好?”卿芸問著,腦子裏不住地思索著,用什麽方式會更溫和一點。
賀長平站在窗外看了看屋內的兩個人,楞了半晌,終是不曾進來。
楊文舟抱著卿芸,看著那被他撕碎了的紙片,不知怎麽,心中竟冒出一個念頭來,也罷,那便順著她一次吧!
“好!”他低聲說,抬起卿芸的小臉,仔細而小心地看著,生怕她又哭了。
“有個溫和的方法,我教你!”他低笑著,又磨了墨,讓卿芸重新寫了一遍。
那封信終究還是交到了葉迷的手裏,葉迷粗略看了兩遍,便趕忙將信揣進懷裏,風風火火地出了永州城,生怕慢了一點,就會被人捉回來反悔。
葉迷前腳剛走不久,楊文舟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皺著眉頭說:“我還是回去吧,萬一出了什麽事,也好解釋清楚。”
卿芸攔不住他,也隻有任他走。
卿芸的眼睛慢慢好起來,卻依舊在不安地呆在永州城裏等結果,賀長平號稱江湖百曉生,可是這一次,卻依舊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一切的平靜,在那一天葛雲輝闖進來的時候被打破了。
因著卿芸那一日說要大察冤案,還要親自監審,永州城裏的惡霸大都已經進了大牢,當然也包括那鄭大善人!他那一日公然調戲了卿芸,司馬軒自然沒能放過他。
據說那一日,光是狀告鄭大善人的無辜女子,就有百來號人!
卿芸沒有想到,過了這麽久了,葛雲輝竟然還沒走!
想到他是司馬軒安排在自己身邊暗中監視的人,她忍不住咬了咬唇,他,不會是替司馬軒來傳信的吧?
這樣子的想法,讓卿芸怔了好一會,心跳加速,竟然有些不敢聽那結果!
不負她所望,那葛雲輝果然是來傳遞消息的,不過情形有點詭異。卿芸聽見他氣喘籲籲地說道:“娘娘,小人剛剛接到消息,王爺命我葛家的裁縫取了府上,據說,是要做喜服了!”
他低著頭,不敢看卿芸的臉:“喜服上還要動手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