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拉攏雷鳴
“謝上人指點。”薑陵得到肯定,立馬飛奔而去。
薑利之撇撇嘴,看來當謀士好像也沒那麽難嘛。
太子效率也高,不出半個時辰便帶著雷鳴的話回到了博雅齋。
“啥?不周山思過崖相見?還半個時辰後?”小書童如意過於驚訝,以致於顧不上禮節冒然插話,“這是刁難吧!”
太子無賴攤攤手,他哪兒知道雷大統領葫蘆裏埋的什麽藥。
王力心中一緊,卻是麵不改色。對方約那個時間、那個地點相見,雖不見得是故意刁難,但個中用意定然很深。
不周山距昌都整整三千裏,除非高階修士禦劍極快,半個時辰時間,普通人根本到不了那兒。這是跟晉王一樣,要試自己的道行深淺麽?
看來大家對這無涯子親傳弟子、子嬰上人師弟王力的修為都很是好奇呀!
可惜,偏偏自己啥都不會。
正猶豫間,小如意先不樂意了,“愛誰誰去,凡正我們家公子不去!我們公子好心好意幫你們,你們卻來刁難公子,好意思麽?”
如意說得在理,臊得薑陵臉紅一陣的白一陣,左右為難道“小王自是不好意思。但那雷統領,自恃深得父皇專寵,就是本王的麵子他也不給啊。這不本王也……還望上人看在李元暉無辜……”
“我去赴約!”
太子大喜過望,不住道謝,又是一堆彩虹屁奉上。“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我去備馬!”
“這個距離是馬能到的麽?”
“啊?啥?很遠麽?”
“整整三千裏。”
“啊!”薑陵驚呼。
“那我們怎麽去?”薑陵急得直跺腳。
看著還如在夢裏的太子,王力撫額,敢情這薑陵在星紀當了快二十年的太子,連這不周山離昌都有多遠都不不知道,這還不如她這個拿到地理教材才七八日的“插班生”呢!
至於哪兒來的地理教材,還不是拜假師兄——衛子嬰所賜!
薑利之這些天,不僅要應付太子各種奔波,還迫於一真一假兩位師兄的淫威,一麵勤勉修行,一麵惡補這個世界的政治地理曆史人文等百科知識……
哎!不提了……她都懷疑自己——原來是個天才!
當然她還不知道,這是因為修行讓她的神識係統變強了……算了,她高興就好,眾人如是想!
臨行前,如意拽住王力,“不、不行,公……公子,你不能去!約在那種地方,對方肯定沒好意!”
王力回以一笑,這事她何嚐不知,但仍隻留下一句“做好晚飯等我”,便帶著薑陵上了路。
她喜不自勝,畢竟有人擔心的感覺,挺好。
————
不周山思過崖。
崖上天高雲闊,涼風習習;崖下白霧蒸騰,雲海翻湧,不能下視。
萬仞斷崖,猶如刀裁。石壁之上,蒼勁有力、氣勢磅礴、百丈大小“思過”二字,仙人劍刻。
崖頂生一獨樹,婆娑可愛,不知其名。
樹下,一白袍修士獨自閉目打坐。
這修士,明明修的是清心咒、念的是慈悲心,但其自內而外散發出的森森殺氣,卻是令天地都為之肅穆。
此時,修士睜開雙目,分明約定的時間已到,但天地間一片寧靜,別說來人,連走獸都無一隻,不由心生失望。果然還是自己這試驗太過苛刻了麽?以為是衛子嬰的師弟,所以過分期待了麽?
此人正是剛剛被停職的禁軍大統領雷鳴。此人有一大習慣,每有不順心的時候,便會來到這片斷崖靜思己過。崖上“思過”二字正是其手書,思過崖也因此而得名。
他正感失望,又欲入定之時,卻見天色突然一暗,天空瞬間布滿烏雲,隱隱還有雷聲傳來。
他掐了掐訣,不對!今日氣象不該有雨,但這天空異象,莫非……
他正驚起,卻見一隻蛟龍穿雲而出,直向自己飛來。
好大一隻蛟!
這威壓!竟然能夠令自己都感到難受,莫非……
他正欲喚出本命仙劍防禦,那蛟卻已至跟前,卷起一陣狂風。待到風歇方才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喊,“雷統領!嗚,哇哇哇!”
巨型生物嘭一聲消失。
洵修抱著薑利之速度閃開,一臉嫌棄,任由太子薑陵自半空跌落,摔了個狗啃泥。
太子薑陵生平首次搭順風車禦蛟遨遊天際,那種君臨天下、睥睨眾生的爽感,沒維持住一柱香時間,便開始暈——“蛟”了。為這,路上可耽擱了不少時間。
雷鳴僵了僵,默默收起仙劍,果然自己活了幾十年,仍然沒活明白,居然不自量力想要試探。
他此番不僅見著王力禦蛟而來,更見著巨蛟化形為人,便知這蛟妖力至少匹敵元嬰。也不知這王力修為究竟有多麽深不可測,方能禦住如此巨獸。
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於是,也不管啃泥中的薑陵,徑直向還在洵修懷中的王力奉迎了上去。
“王力上人!久仰久仰!早聞上人修的乃是禦獸,今日得見,沒想到先生禦的乃是蛟龍也!不愧是王力上人!哦,不,王力尊者……”
薑利之聽著應接不暇的彩虹屁,眨巴眨巴眼這、這是過關了?
啃泥中的薑陵這、這還是目中無人的雷大統領?
未見著雷鳴其人之前,薑利之還想這雷鳴畢竟薑敖身邊人,不似太子好應付,況且他又是對薑敖極忠的,所以她有些擔憂,怕是露出什麽馬腳被這雷鳴抓了去,便是極為不妙了。
但現在見著雷鳴本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口鼻方正,分明一員虎將,卻一身布衣熱絡奉迎,怎、怎麽感覺有種與申屠岩一般的憨憨氣質呢?
三柱香過後,三人就月兔玉佩一事,很快達成一致。
雷鳴為人耿直,此番因宮物失竊被停職,他也隻當自己履職不周、罪有應得。
然而,太子卻突然找到他,訴以案情並指出晉王乃是借宮物失竊黨同伐異,當時他是憤怒的、不願理會太子的。畢竟他一向反感黨朋之爭,晉王是在黨同伐異,難道太子就沒有麽?他可不願意成為太子的棋子。
直到太子反複逼問可知月兔玉佩出自何宮,晉王為何不查,是不是李元暉就該含冤而死,連死後都要背上洗不脫的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