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這是代價

  燕灼華揚了揚手，阻止了泡芙。


  幾分鍾後，瘦子的眼神清明了不少，他勉強一抬頭，隻見——


  他的麵前，一個身材絕佳的性感女人，一步一步，正向他走來。


  她臉上的笑嫵媚絕豔，美人如毒，就好像豔麗而罪惡的火紅罌粟花，又像是——


  傳說中三途河彼岸盛放著的接引之花——曼珠沙華。


  那一刻，黑瘦的男人在她瑰麗的笑容中，看到了危險與死亡。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爬著向後退去。


  他這一招對付過這麽多女人，怎麽今日就會栽了跟頭呢？

  這個女人，她不是已經被迷藥迷倒了嗎？

  燕灼華掃視屋中，發現一把椅子的靠背壞了一塊她將那塊壞掉的木頭掰了下來，塞進了瘦子的嘴裏。


  她輕飄飄地問：“對女郎做出這種齷齪事兒，你不是第一次了吧？”


  一抬腳，輕輕踩在他腳踝處，她重重地碾了下去——


  ！！！


  “嗚啊——”


  瘦子悶沉地痛嚎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燕灼華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男人，冷冷吐出四個字：


  “這是代價。”


  ……


  回歸到正在進行時，聽見踹門而歸的程景宗，燕灼華抬起了頭，發現他神情急切，甚至還有幾分喘。


  眸底滑過一絲訝然，見他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灼華莞爾一笑，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腳。


  巴掌大的小臉兒瞬間變得無辜極了，她來到他麵前，嘴一扁，眼裏盈著水光，頗有幾分梨花帶雨的委屈，她率先告狀：


  “夫君～有人欺負你娘子——”


  燕灼華了解程景宗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能夠靈活變通，卻又最認死理、講原則、守規矩的人。


  他喜歡公事公辦，不喜歡私了私刑。


  她清楚地記得，小的時候，有一次，她纏了他陪她微服出宮玩兒，回宮的路上遇到了惡霸仗勢打死和打殘人的經典案例。


  那個時候，她想揍那惡霸一頓，打斷他的腿，讓他也嚐嚐半身不遂的滋味兒，而他卻堅持一定要送京兆尹，由判官立案審判後再正式定罪行刑。


  他對她說：他們可以伸張正義，卻不能對普通百姓在官府明明能管、又沒有正當審判的情況下動私刑，無論這個普通百姓是好人還是壞人。


  程景宗看著眼前安好無損的人兒，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眸中閃動著無數說不清的光澤。


  燕灼華心中一涼。


  ——他果然不喜歡眼前他看到的這番景象

  今天這個情況，她確實是動私刑了。


  雖然麵對的不是普通百姓，她承認自己下手確實過於狠了些。


  可重來一次，她還會這麽做。


  這種人渣，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不過，在他麵前——


  燕灼華扯了扯程景宗的衣袖，小聲狡辯：“我這是正當自衛，不是動私——”


  話還沒說完，她聲音突然卡了殼，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程景宗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兩隻堅實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環抱住她。


  他身上的鬆柏熏香好聞極了，雄渾的男性氣息，帶著無限的張力，緊緊包裹著她。


  如磁般的低沉音色，帶著幾分沙啞，更加動人心弦——


  “你沒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