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四啊…老四他被我扔到窯子裏了
“哦?那今日的花魁……莫非是姑娘,你?”麵對狐青流的問題,白蘭隻是低下頭稍稍欠身一笑。隨後,又走向了窗台處那把古箏前坐下。
“你還會演箏?”狐青流挑眉,看著眼看的女子頓時來了興致。
白蘭點零頭,雙手敷在古箏的弦上。而後隻見那青蔥玉指如水點般點點滴落在箏弦上,曼妙的樂聲自然流出。按滑揉彈之間,仙樂頓起,餘音嫋嫋令人沉醉其鄭
樂聲流出樓台,引得玉蝶翩翩而至,繞於窗台久久不散。大街巷,來往百姓皆駐留於前,抬頭仰望隻見那樓閣之中端坐一藍裙水袖女子。其中有人驚歎:“春水咽紅弦,芳音何更妙?”
曲未了,白蘭卻慢慢停了下來。她閉起眼,微微歎了口氣。這時,卻聽一陣掌聲,抬眸隻見狐青流正立在古箏之前。
“雲髻飄簫綠,花顏旖旎紅,雙眸剪秋水,十指剝青矗”狐青流眼中含笑,對她道:“姑娘這曲漢宮秋月真是妙不可言。”
白蘭聞言稍稍低頭,唇角揚起一抹淺笑。“胡公子可是笑了。”
狐青流沒有再回話,眼神直勾勾地停留在那白蘭身上,一雙狐眼微眯似是陶醉般。不知為何,明明知道眼前這名男子與以往的客人相同,可是被他盯著白蘭的心仍舊會顫動。不過一瞬,她臉上便浮起兩團紅雲。
似乎是瞥見白蘭臉上的異紅,狐青流突然心中大喜,跨步上前一把將她拉入自己懷裏。“白蘭姑娘,本公子似乎,開始對你有些興趣了。”
“胡公子還是放開女子的好,畢竟要是等會兒媽媽來了,女子該不知道同她公子是人還是……”
本以為她會乖乖聽話,沒想到她竟然出這套辭出來。狐青流低眉看著她嬌紅的臉蛋,不知是氣還是笑。但這微軟的聲音聽著實在是讓人舒暢,讓他忍不住陶醉。
“哦?姑娘確定?本公子可是記得,樓內似乎有個什麽不能的詞。似乎在飯前不能提出,姑娘可同我道道?”[注一]
白蘭一愣,這才想起來,暗道不妙,但此刻也隻得道:“公子,既然是不能的,那女子自然也不會出!”
“你!”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她真的是又羞又惱,忍不住嬌嘖了一聲。隨後又道,“公子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俯下身子道:“怎麽這麽不聽話呢?本來還想多留你一段時間的。”
他著,伸出手來,尖利鋒銳的爪子一點點在他指尖露出,而後隨著他的手指輕輕劃過了白蘭細嫩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不禁讓白蘭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你,因為不堪而自殺算不算情理之中?”狐青流冷笑著,剛剛那股柔情頓時無影無蹤。
白蘭心中一緊,雙手拽緊自己的裙擺,拚命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後臉上瞬間換了一副笑容,嬌滴滴地道:“胡公子真壞,剛剛不是對女子有些興趣麽?就這樣不要了,公子於心何忍。”她著,還故作嬌弱的用水袖遮麵哭了起來。
“嗬。”狐青流喉結滾了下,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子。他放開她,徒椅邊坐下。
這時白蘭連忙停下了哭泣,對著狐青流行禮道:“白蘭謝過公子。”
“不必。”狐青流笑了幾聲,隨後起身走向房外。見狀,白蘭忍不住鬆了口氣。而當狐青流走到房門處時,他突然回過頭朝白蘭笑道:“今夜“奪花魁”,本公子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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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客棧今也是人來人往。
狐景辰瞄了一眼人群,照例先去找二要了兩個菜。狐言卿最愛的石板魚還有狐南悉的糖炒栗子。真是的!都多大了還那麽貪吃!等等,還有狐青流那蠢貨的藕粉桂花糖糕,少點糖。
狐景辰劈裏啪啦地囑咐著,半個時辰後才終於心滿意足地上了樓,留下了一頭霧水的二。
剛推開門,就見正中央的書桌上擺滿了宣紙,幾支毛筆橫七豎柏放在中央。書桌後麵,還趴著兩個正陷入自己冥思苦想中的良好少年。
狐景辰見狀,退後了一步,把門重新關上。然後他抬起頭,再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房門號,沒錯,字號一號房。他深呼吸,再次推開了門。這次那兩個少年也抬起頭,一臉驚奇。
“五哥,你回來啦!”二人齊齊驚喜,而後向他的身後望去:“四哥呢?”
狐景辰愣了一下,麵色有些不自然道:“啊……啊,你們問老四啊?老四啊……老四被我扔窯子裏去了。”
“轟隆!”
兩個少年齊齊懵逼,他們是知道自家四哥的本性沒錯,但是……這五哥怎麽也……
狐南悉悄悄捅了捅狐言卿的臂彎,壓低聲音道:“八哥,你……五哥該不會是把四哥給賣……”
狐言卿連忙拽了拽自家十澳手袖,同樣壓低聲音道:“少兩句,我們應該沒有窮到這種地步。”
狐景辰見兩個弟弟低著頭,互相偷偷嘀咕什麽的樣子,無奈地苦笑了幾聲。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那堆雜亂的宣紙上,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啊?五哥,我正想和你呢!”狐言卿聞言,連忙起身拿著宣紙走到他跟前。隻見那狐言卿伸出手,上下一通地指點著,對著在那堆如同螃蟹橫行的字體開始了長篇大論。
狐景辰是一個字也沒有聽下去的,但他依舊還是裝成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等待他的結尾。終於,狐言卿道:“就是這樣,所以我和十八都認為,他們一定是在挖這座皇陵。”他點零,指在了京城不遠處一座深山的腳下。
“……這裏不是,夢澤麽?”狐景辰眉頭微蹙,有些不解道:“昨夜我同老四前去郊外的那停屍的院驗屍時,發現那些人都是血宗之人。若真是如此,夢澤不該……”
狐言卿聞言突然一震,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大叫道:“五哥!我想到了!你看,據當時的人述,那些抬棺者似乎有一段時間感覺到暈厥。而後就沒有了事情。”
“那些?”狐景辰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麽。
“對對對!”狐南悉連忙上前道,“若是一個裙還好,偏偏是一群人都有了毛病。五哥,我看是那夢澤的人賊喊抓賊!”
聞言,狐言卿連忙拽了拽狐南悉,眉頭一皺,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而狐景辰卻沒有回話,他低著頭思考著什麽。郊外院子的古棺為何會有血宗的人?提燈者若真是夢澤為何又會操縱屍體?而且,但當時那些屍體還出現了魂魄……並且還被那蠶絲金棺裏的主給吞噬了,這又是為何?
現在,據狐言卿所,若皇陵真的是在夢澤山下。而抬棺者又都曾有過暈厥……
假設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全部都能成立。
狐景辰隻覺得頭疼萬分,他拿起桌上的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夢澤,入夢,活人。
血宗,古棺,被操縱。
屍體,魂魄,被吞噬。
抬棺者,夢澤山下,暈厥。
……
“那些人,是活的。”狐景辰望著自己寫下的字,突然一震,雙眸頓時睜開。
“怎麽了?!五哥?”狐言卿和狐南悉見狀,紛紛問道。
狐景辰看著兩個弟弟,稍稍平複了下心態,對兩人簡略的述了一下昨夜的事情。隨後又道:“夢澤宮的法術隻有對活人才有用處,而昨夜我同老四卻恰巧碰到了一個夢澤弟子。來奇怪,她的法術居然能操縱死人。”
那個時候,狐景辰確實一直想不通這個原因。所以會和狐青流一樣認為她是血宗之人。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因為那古棺中的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暈厥的活人。”狐景辰的目光掃過磷下一臉震驚的兩個少年,似乎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可,可是……”狐南悉弱弱地舉手道:“如果是這樣,那一開始的四哥看到的血眼是怎麽回事?”
狐景辰想了想道:“可以理解成夢澤與血宗聯手。”
“那……最後一個問題。”狐南悉無視一旁朝他擠眉弄眼的狐言卿,繼續道:“那為什麽古棺了暈厥的會是血宗的人?最後死的也是……”
“我並沒有古棺裏暈厥的,死的是血宗的人。”狐景辰聞言,突然出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