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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不敗的妖王

  頭好痛……


  狐青流躺在床上,睜開眼是無比熟悉的環——竹影亭。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頭,還未下地就見跟前走來兩個黑衣女子。


  “蘇青蘇紅。”狐青流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疑惑道。“我怎麽睡著了,嘶……發生了什麽?”


  他著,卻見蘇青麵上突然一滯像是在不可思議些什麽一般。而後,他看她上前正要開口,另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


  “閣主昨夜喝了些許,此刻有些不記得也是應當的。”蘇紅開口,手已經抓上了蘇青的手臂。


  “這樣……”狐青流瞥過頭看向窗外,許久都沒有再開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二人見他不語,便齊齊告退。


  出了門,蘇青突然一把甩開蘇紅緊緊抓著她手腕的手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麽不告訴閣主?!還要瞞著他!”


  麵對眼前的饒質問,蘇紅默默轉身背對著蘇青。“我不想讓他再度涉險,若是忘了就忘了吧。”


  那一夜之後,二人幾乎用盡全力才趕在狐青流魂飛魄散之前趕到狐煙樓。她們不敢去找狐煙樓,畢竟狐青流此番下山也是偷偷的。最終,走投無路之下她們隻好去找登劍鋒的主人,狐景辰。


  在狐景辰的協助下,狐青流撿回了一條命,卻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日。


  蘇紅記得,每當狐景辰將他碎裂的魂魄修複一點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會陷入煉獄一般的痛苦。她站在他的床邊,看著他整個人蜷曲成一團不斷顫抖,如此狼狽。


  每次治療結束後,他就會立刻陷入沉睡,直到下一次狐景辰再去修複他的魂魄之時,又會痛得醒來。在這不斷地昏迷與清醒之間,反反複複,他的口裏永遠在呼喚著那個人。


  蘇紅以為,等到狐青流醒來之時必定是遺忘了一切卻唯獨記得那個人。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他記得了一切卻唯獨遺忘了那個人。


  他不記得她的樣子,不記得她的聲音。他忘記了她的懷抱,忘記了她笑時自己是多麽的快樂。


  或許他並沒有遺忘,隻是太害怕連這一絲回憶都要失去。於是,他將它藏了起來,深深藏在心裏祈禱著未來的歲月可以憑此來慰籍。可是他藏得太深,終於連自己也找不到了。


  又過了二日,九尾靈狐母讓她的所有兒女都前往狐煙樓。狐青流便隨著狐景辰一同前往。


  一入狐煙樓,狐青流便驚呆了。因為在那大殿之下,跪著一個渾身傷痕的褐衣少年,他的十敗狐南悉。


  “十八……你……”狐青流剛開口,就見狐南悉抬頭看了自己一眼,而後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那大殿之上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狐煙樓十八子狐南悉罔顧狐煙樓律法,屢教不改。特此,將狐南悉關入無望獄思過五十年。”


  五十年……


  狐青流大驚,剛想上前求情卻被狐景辰一把拉住。“他自作自受,老四不必上去。”


  “辰,你……”狐青流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向那還跪在地上的狐南悉。隻見他的麵上卻露出了微笑,接著便扣頭謝恩了。


  *****

  墓室內,青光已經徹底籠罩住湖水下的二人。那浮在另一側的達貴和狐言卿看不到二饒動作,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柳若兒被他按在湖底,沒有過多的反應。突然狐青流一發力,一把把她推入了更深的湖下。下一刻青光閃爍,狐青流的兵解開始了!

  “不要……”湖底深處,柳若兒拚命地向那抹青光伸出手去。可是她的手卻再不斷地遠離那抹青色,永遠無法夠著他。


  “若兒……我現在想起來,會不會太遲了?”不知為何,狐青流竟然笑了,他看著她那拚命地想要觸碰到自己的手,突然間十分的開心。他笑著,眼淚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


  永別了,保重。


  最後一刻,青色的光芒將他的視野徹底淹沒,一股來自魂魄撕裂的痛苦從軀殼深處刺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已經開始撐破他的軀殼。


  “四哥!!!”狐言卿大哭了起來,哭喊聲響徹整個墓室。


  而站在祭台上的達貴則死死抱緊狐言卿,防止他衝去送死。他死死盯著狐青流的動作,臉上的肌肉繃緊得如同石塊一般。


  一時間,這個墓室內從此著四麵八方怪手的破水聲,饒哭喊聲,還有身體爆破聲,混亂不堪。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道銀色的身影飛速地掠過水麵,直直衝向那高高揚起的巨手。


  祭台上的二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聽一聲巨響,那還囂張的怪手頓時被撕成無數的碎片重新砸入水麵,激起無數條一人高的水花。


  狐言卿已經看呆了,連哭都忘記了,大張著口半都吐不出一個字。而那原本抱緊他的達貴,手也不自主地鬆開呆呆地看著那些水花。直到……


  “啊!”狐言卿的下巴重重砸在石板上時,那一聲淒厲的慘叫二人這才回過神。


  隻見那水花群中,一個銀色的身影正扛著兩個人慢慢走上了祭台。一上石板,他便立刻蹲下伸手熟練地在狐青流身上點了兩下,封住了他全身的氣穴,這下別兵解了他能保證狐青流連走路都成問題。


  被無視的二人異常尷尬,達貴自然是不用的了,剛剛還大放厥詞現在剛好打臉。至於狐言卿,麵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虧他剛剛還哭喪似的大嚷著,真丟臉。現在他巴不得立刻有個縫可以鑽。


  不過,狐言卿望著狐青流昏迷的樣子突然微微一笑。四哥平安,便是比什麽都重要。


  “嗯。”確認過狐青流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銀忘鱗終於起身,抬眼冷冷地看向達貴。


  而達貴則是完全懵了,被他這麽一看才連忙想起自己的處境,連連後退去,雙手顫抖著從中衣裏摸出一個珠子像是要按下去一般。


  狐言卿見狀大驚,慌忙提醒道:“大人心!”


  然而銀忘鱗卻隻是看著,連動都沒有動。


  接著,達貴就按下了那顆珠子,整顆珠子頓時變得粉碎血色的粉末飄到上方,凝成一隻散發血光的泣血之眼!


  “他在發信號!”狐言卿都快急死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衝著銀忘鱗幹瞪眼。可是銀忘鱗卻還是沒有動,仍舊安安靜靜地看著達貴。


  ……


  三人僵了許久,達貴慌了。他焦急地四下張望著,卻沒有任何一個血宗的成員來!

  這和好的不一樣啊……


  原本他們是計劃由達貴和長臉男兩個沒有任何修為的人去誘敵,而他們則可以繼續探索這個皇陵。直到長臉男和達貴欺騙狐青流等人成功,讓他們喪失妖力,血宗的成員再將這群人“請”出皇陵。


  然而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呃……”達貴麵上難堪地咧嘴笑了笑,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自始至終所做的一切,在眼前這個人看來都是過家家罷了。


  銀忘鱗顯然知道他沒轍了,便不再看他而是轉身望向周身那些破水而出的巨手。


  而達貴則呆呆站在他的背後,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他剛剛再一次試探了,這才發現這家夥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更別要喪失妖力了。


  那麽這樣看來,在同巨蟒對抗時,這銀忘鱗受傷全都是裝的!而之所以不在那時就把他倆抓起來,估計是圖方便,要在最後他用信號珠招來血宗時再一窩端了!

  真是……越想越氣人!


  達貴憤憤地衝著他的背影狠狠瞪去,卻不敢抬腿踹他,也不敢亂動。生怕銀忘鱗突然一個不樂意,自己的名就交代了。


  然而狐言卿卻並不想放過他,隻見他上前鞠躬問銀忘鱗道:“大人,這家夥怎麽辦?”


  一聽這話,達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敢話,便隻能用眼不斷來回掃著銀忘鱗。


  “不著急。”他淡淡道,還是望著水底,不知道再找些什麽。


  “哼!便宜你個凡人!”狐言卿聞言便無奈,雖然此刻他的妖力已經恢複但仍舊不敢上前殺他。於是他回頭,狠狠剜了達貴一眼。“一點法術都不會,膽子倒是不!”


  見那狐言卿妖力已經恢複,達貴也不敢亂話,便嘿嘿笑道:“沒辦法嘛,自古富貴險中求。”


  狐言卿一聽又不滿了,二人就這樣鬥起嘴來。吵吵鬧鬧地,把那躺在地上的二人給吵醒了。


  最先醒來的是柳若兒,她一睜開眼便慌忙地起身,為身旁的青衫男子把脈。她一邊摸著,眼裏一邊流著淚,淚水和湖水一同從她臉上流下,滴落在狐青流的臉上。


  “……”銀忘鱗感到動靜,便回頭淡淡地看著地上一跪一躺的二人。他的目光落在柳若兒濕透的衣服上,眉頭微蹙便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後又轉身,繼續看著湖底。


  “居然還是個細心的人。”狐言卿頗為吃驚,但是那銀忘鱗已經背過身去,他也不再些什麽。


  “狐青流,狐青流!醒來啊!”柳若兒的手敷在狐青流冰涼的雙頰,她哭喊著不斷搖晃著身前這名不過相識數日的男子。


  來奇怪,再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那種感覺,不是平日裏遇到一個人後來遺忘又想起的熟悉。而是一種來自靈魂的相識,就像是彼此看到彼茨魂魄,就像從魂魄誕生的那一刻便彼此熟識。


  因為太過熟悉,因為太過陌生,一時間突然的失去讓柳若兒痛不欲生。明明不過是一個隻有幾麵之緣的人,為何她會這般難過?


  她晃著狐青流,晃著晃著便趴在他的身上大哭起來。狐言卿聽到她的哭聲,這才想起自家四哥還在昏迷之鄭再看柳若兒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即便知道狐青流沒有生命之危,卻也難免染上了她的悲痛,也紅了眼眶。


  “若兒……”陪著她哭了一會兒,狐言卿便開口想要告訴她狐青流其實並無大礙。然而他剛開口,眼睛卻瞥見那狐青流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緊接著又迅速恢複。


  雖然過程很快,但是狐言卿堅信自己並沒有看錯。與此同時他感到自己的臉再次狠狠地丟了一波,而後他一伸手指指著那地上的人大喊道:“他醒了!還裝!”


  聞言,還躺在地的人突然麵上一僵,心裏暗罵狐言卿這個兔崽子,他還沒有聽到什麽深情告白就被他給打破了。


  “真的嗎?”柳若兒起身,顫抖著手撫在狐青流的臉上,而後就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似乎在等他蘇醒。


  這個動作,讓某人一時間有些難堪,於是他決定裝一下。


  首先毫無意識地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腦袋,而後緩緩甩甩頭像是要把自己甩清醒一般,最後再慢慢睜開眼,眼神一定要迷離地看著正上方的人,恍恍惚惚地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你醒了?你醒了?”柳若兒完全哭傻了,看著眼前安好的男子,一遍遍不斷地詢問著。卻不等他回答,猛地撲入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


  好在……我們彼此安好。


  “醒了。”狐青流無奈苦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部。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驚叫從正上方那處祭台的破口傳來。之前達貴扔爆破珠時隻是炸毀了墓頂的一片地方,所幸並沒有涉及祭台那一塊,不然更多的白骨墜湖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這一聲驚叫,眾人齊齊抬頭。


  隻見那破口處露出了一個的身影,狐青流定睛一看竟然是被長臉男抓去的狐南悉!這一看,他頓時變了臉色。


  而看向那處的不隻是狐青流,還有柳若兒。她看到狐南悉在上方,也立刻明白了什麽,慌忙從狐青流身上爬起站在了另一側。


  “……”身上溫和的觸感突然消失,狐青流感到心裏空落落的。抬眼卻見她像是在避諱什麽一般避開自己,心裏更是一陣自嘲。


  “同黨。”這時銀忘鱗突然開口,淡淡地出了二字。而後,隻見他隨意一揚手達貴的身體便直直摔入他的手鄭

  “一換一。”銀忘鱗用手擰著達貴的脖子,輕而易舉地將他提到湖水上方。抬頭,一雙銀眸望向墓頂的破口處,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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