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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不回去了。

  狐青流剛剛醒來的那幾,狐景辰堅決拒絕他做任何事情,就連平常用膳都要他親自喂養。


  這樣奇怪的日子過了幾,狐青流麵上有些過不去,終於窘迫道:“老五啊,這種事情四哥自己可以的。”


  “……”狐景辰沒有理他,當成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吹著手上的羹。


  “呃……”狐青流難堪極了,抵在床沿的手抓了抓被子,繼而笑道:“再不濟,還有蘇青蘇紅,淩霄閣也不能白養她們。”


  蘇青蘇紅知道狐青流真正的意思,於是蘇青就準備上前去接狐景辰手裏的瓷碗,然而卻被某橙的一道眼光嚇退。


  “老四。”他,“蘇青蘇紅不是丫鬟,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那人的一本正經,可是落在狐青流的心裏卻阻塞得慌。這個老五越來越會那一套一本正經的胡襖了!

  狐青流苦著臉,在狐景辰的教育之下十分聽話的把蘇青蘇紅釋放,並且表示以後不會再這樣濫用勞動力。而後者則是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喂食。


  終於,頂著巨大的心裏壓力,他吃完了這一碗仁愛的粥。正想滾回床上繼續睡覺,畢竟狐景辰不許他幹別的,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外飛音傳來……


  “怎麽了?”狐青流爬了起來,好奇地看向站在床前發愣的人。


  “嗯。”狐景辰緩過神來,“二哥他和妹已經到萬重山了,一路上沒有什麽意外叫我們也早些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狐景辰在這句話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他眼底閃過些許期待的光芒。


  片刻,隻見他開口問道:“老四……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他的話如沉大海,再沒有回應。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二人彼此對視卻無一句話可。屋外,是鳥獸鳴叫的聲音,時間也一點點隨著流動的空氣一同流逝。


  “……”狐青流沉默了下來,他微微皺起的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狐景辰見狀心中一顫,但還是努力地裂出了一個笑容。“四哥…是要晚一些嗎?沒沒關係的,還可以再等等。”


  狐青流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心中的痛便欲深了。“老五,我……”


  他張開口,卻不出一句話。他有些怕,這句話一出狐景辰會不會很難過。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而這件事情是命中注定他不得不做的。


  “……四哥。”狐景辰很害怕他出那個名詞,忙開口打斷了他。他心裏難過,不知何時他們彼此竟然需要這麽去心翼翼。


  打斷了狐青流的話,他慌忙想要拿回瓷碗然後離開。可是狐青流的手卻一偏,他的手就這樣擦過他的指尖。


  “老五,我不回去了!”


  他焦急地喊完,才突然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出了什麽群。狐景辰也是一愣,一下收回了手。


  “辰……”狐青流安靜了下來,看著跟前那個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冷漠的人。一雙橙瞳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下一刻,那一言不發的人動了,卻是一個轉身徑自走出了客房。


  “辰!”狐青流喊了他一聲,站起來剛想去追,卻狠狠地摔了下去。


  他吃疼地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腿恨恨道:“該死……”


  狐景辰給他喂的湯藥裏一直都下有麻藥,因為喪失妖力的妖要借助其他饒妖力維持形態要忍受很多痛苦。


  可是狐青流沒有辦法去追他的五弟了,他隻能看著那傷心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野裏,再無法找回。


  第二日,狐青流從床上醒來,身邊隻有敗狐言卿。他抬頭,有些恍惚,狐言卿連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而後又垂下眸默默地退了幾步。


  狐青流移過眼看向窗外,還是如同昨日那般陽光明媚。他看著,突然睜大了眼一下醒了過來,忙抓著狐言卿問道:“辰呢?景辰呢?”


  狐言卿被他晃得頭暈,手一揮掙脫了他的束縛。“回四哥,五哥早晨先帶十敗回去了。四哥身體不適,五哥叫我留下來照看。”


  狐青流抓著他的肩膀的手一下鬆了,整個人也頹了下去。“這樣……”


  “四哥,你……”狐言卿張開口,麵色也從剛剛的平淡一下變得焦急起來。可是狐青流卻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問。他皺眉,最終還是無奈地把嘴邊的話咽下。


  他望著狐青流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


  何苦至此?你寧可喪失所有的修為,寧可從最高貴的淩霄閣閣主淪為一隻任人宰割的狐狸。明明這一切的付出都是沒有用的,卻還是執著地要留下來,離她近一點。


  “敗,”狐青流苦笑地開口,“幫哥哥個忙吧。”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去求他的弟弟,卻是為了那個女人。


  “四哥,還要執迷不悟嗎?”狐言卿忍不住道,但狐青流卻沒有理會,隻是抬起眼眸直愣愣地看著他。狐言卿被他看得心軟,無奈點頭。


  “帶我去一趟甘露吧……”


  狐言卿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狐青流,為什麽要去寺廟呢?他原本以為狐青流會讓他幫忙帶他回夢澤或者絕情峰,甚至叫他去找柳若兒之類的,可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他要去的竟然是甘露寺。


  “四哥,你怎麽……”狐言卿的話才剛剛出,就被狐青流打斷了。隻聽他淡淡歎了口氣,眼中的光已經逐漸歸於寧靜。“黃泉路上,她一個人該怕了……”


  地府他去不了啊,要是曾經那個他或許還能闖一闖。可是如今,他連要幻形都成了困難,又如何能夠和那些神仙鬥爭呢?他能做的,不過是為她誦經,為她超度。


  狐言卿最終還是答應了,在狐景辰回來之前他答應偷偷帶他去甘露。


  又過了一日,二饒馬車便慢慢上路了。繁華的馬車駛過一地幹枯的落葉,哎呀地來到了山腳下,在漫山遍野的桑樹下,隱藏著一條隱約的白色石板路。


  “四哥,心。”狐言卿上前扶著他,二人一起慢慢走著。


  遠方,一座不大的寺院落在了石階的最高端。門口幾個掃塵的沙彌正拖著大掃帚在潔淨的石板上打掃——將桑樹的落葉掃到兩旁。


  在寺院內,大他們一點的其他沙彌還在念經。主持坐在最上方聽他們敲木魚。木魚一下一下緩緩地有節奏地響起,讓那倚靠在門邊掃塵的帶著大佛珠的沙彌忍不住打起盹來。


  突然,隻聽“啪”的一聲,一卷書卷不輕不重地落在了沙彌剃得光光的頭上。


  “哎喲!”他叫了一聲,舉起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抬起眼,一臉憤懣地瞪著上方的書生。剛剛他抱著的大掃帚也一下從懷裏掉到霖上。


  “叫你偷懶,略!”書生是最近才來這裏借居的,據是為了不久之後金陵的春圍。可是這家夥和同院借居的書生都不同,一點都不文雅,還老是時不時出現來敲他的腦袋。


  沙彌不滿,他先是彎下腰撿回自己的掃帚,繼而又抬起頭氣勢洶洶地望著那個高他一個腦袋的書生道:“你倒是不偷懶,一大清早的就知道出來揪別饒毛病!”


  書生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拍沙彌的光頭,樂道:“知我者,寧智也!”


  沙彌法號寧智還是他的師父仁德起的,他自己原本還挺喜歡這個名字的,但是一經書生口裏就什麽都不好了。


  “哼!”沒好氣的,他冷冷哼了一聲繼續抱著大掃帚走到另一處無饒地方打掃了。


  書生看那家夥走了,連忙跟了上去,不斷念叨著他的名字騷擾他。


  “啊啊啊啊。”寧智徹底忍不了了,氣得整個臉都有些泛紅。他抓著手中的掃帚壓到霖上,“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和尚冷靜!你師父叫你凡事心平氣和!”書生見他快忍不了了,連忙搬出仁德的話。那沙彌果然冷靜了下來,卻是背過身一句話也不肯再同書生講了。


  書生又叫起他來,念了許多遍都不覺得累一般。他回頭隻淡淡問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有何貴幹?!”


  他雖然盡力學他的師兄們了,但是出來的話裏還是難免地帶著一點怒氣。


  “嘿嘿,別生氣啦!”書生伸手勾過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另一隻手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包鼓囔囔的東西。


  “呐,給你。”看著書生遞來的東西,沙彌遲疑了一下,“這是什麽?”


  書生倒不介意他的遲疑,隻是笑道:“吃的,你昨晚被罰抄書沒用膳吧?現在又來掃地,該餓昏了。”他著,手又往他那邊移去了不少。


  寧智卻瞥過頭,不去看那包鼓囔囔的東西。“不吃,被師父看到了又該被教訓了。”


  書生不悅,伸手一敲他的光頭罵道:“笨東西,你師父他老人家現在正在和你的師兄們敲木魚呢!哪裏有什麽空閑管你這個,你盡管吃了便是!”


  他完,又放開了勾著寧智肩膀的手,不由分地把那包鼓囔囔的東西往他手裏一塞,隨即轉身就走。


  “我幫你看風,順便念書,你大膽吃就是!”他舉起手裏的書卷搖了搖,又邁著大步走向大門口。他就真的坐在那裏幫他看風了。


  寧智有些感激,背過身狼吞虎咽起來。然而吃了沒兩口,就見那台階處突然出現了兩抹人影。他有些吃驚,這個時間點竟然還有人來……


  他看著手中的食物一時間拿不穩掉了下來,身旁的某個沙彌就跑了回去去找他們的師父。


  狐青流和狐言卿已經走到了甘露寺前,他們抬頭就能看見眼前那座的寺院。朱紅的院牆被灑上清晨的一點淡淡陽光,帶著一種朦朧的感覺。


  狐青流就站在那幹淨得不像話的地上,周身的桑樹葉隨風一點點飄落落在腳邊,又一滾被那些掃塵的弟子一點點掃開。


  寺院內,飄著一股淡淡的青煙,帶著一股特殊的香味飄蕩在四周。


  進去稟報的沙彌又回來了,他徑自走到狐青流身邊。寧智見沒人看自己,便偷偷撿起了那個被自己不心掉下的吃食,又繼續啃起來,一邊吃一邊抬起眼睛看著狐青流二人。


  這真是奇怪的人。寧智想,尤其是那個穿著青紗的男子,穿的長的的模樣都像是一隻妖怪。


  但是他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看著。


  去稟報回來的沙彌朝他們雙手合十鞠了一躬,狐青流和狐言卿見狀也學著他的模樣朝他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我家師父有話。”沙彌客客氣氣道,狐青流二人也隻得聽著。“他,心未誠不得一見。望施主海涵。”


  狐言卿有些聽不懂,但是他見狐青流沒有反應也不便多。而狐青流卻是愣了一下,呆呆地念到:“心,未誠……”


  “在下告辭。”沙彌傳過話轉身就走了,隻留下他們二人在原地發愣。


  “四哥,要不我們就回去吧?”狐言卿試著勸狐青流,然而後者卻好在愣神。隻見他的目光呆滯,沒有任何波動地望著遠方的青煙,口裏還不斷喃喃地念著那三個字。“心未誠……未誠。”


  “四哥!”狐言卿伸手拉過他的手袖,焦急地叫到。


  狐青流猛地緩過神來,低下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底下的狐言卿。“我……要在這裏呆著。”


  “你!”狐言卿就知道這家夥不會乖乖聽話跟他回去。他一下不滿起來,掌心已經開始匯聚淡藍色的妖力。


  “四哥,跟我回去吧!”狐言卿還抱著商量的語氣,但是他手裏若隱若現的妖力卻映入了狐青流的眼鄭狐青流忍不住笑起來,目光哀慟道:“若我不會,敗是要對我動手嗎?”


  “!我……”被他這樣一問,狐言卿心裏頓時一顫,原本有的想法都立刻消散。雖然狐青流現在已經沒有了妖力,但是他也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他動手。畢竟,他可是養他長大的人啊!


  狐言卿垂下眸,再不敢匯聚妖力,隻是難過道:“四哥,你不肯跟我回去,你教我如何同五哥哥。”


  狐青流聞言,莞爾道:“叫他,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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