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今天喝茶……
紅鈴她們在碼頭遊玩,而狐怯怯卻跟著狐青流去到了白姑姑家鄭
還沒入樓,狐青流就被人攔在樓外,無奈隻好讓狐怯怯一人入內。
狐怯怯有些遲疑地回頭看了身後的人一眼,下一刻還是邁開腳步走進樓內,垂在兩側的手也捏成拳頭。
入內,就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正窩在榻上,一雙眼正閉著不盡的慵懶。這副模樣,讓她想到了她的母親九尾靈狐。
白本名不詳,她們都是叫她姑姑。但是每一次接近她,狐怯怯都能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她知道白的力量從來都不亞於巔峰時的九尾靈狐。
這樣的一個人,但凡想要有一番什麽作為大概都不會太辛苦。
隻是不知道為何,她總是窩在金陵哪裏都不想去。
“來了?”榻上的白狐狸揚起一隻尾巴,點零一旁茶案的杯子。
狐怯怯撇頭看了一眼,那是一碗清茶,隻是涼了……
“不敢喝?”見她許久都沒有動作,白睜開眼一雙冰藍的眼眸望著她,話語裏帶著些許嘲諷。
狐怯怯垂在身旁的手捏得更加緊了,心中的煎熬竟是把她弄笑了。陰沉的臉下一點笑意,異常詭異。
“毒嗎?”她伸出手捧起冰涼的茶一飲而盡。涼水入喉,卻立刻像火焰一樣燒起,冰涼的水宛若化成無數的刀割喉破腸。
她忍不住,痛得跪下,灰色的衣角著地她的手就死死捏著。
“明知為毒還飲盡,愚昧。”榻上的狐狸眼裏還是一陣冰涼,它窩在上頭像是欣賞似的看著地上因痛苦而扭曲了麵孔的人。
痛,無處不在。狐怯怯的額頭上滲出無數點密密麻麻的冷汗,劇烈的疼痛讓她發抖。她知道,就是自己真的死在這裏狐青流也無可奈何,從一早狐青流便告訴她要是她恣意來簇,很有可能就會喪命。
可是,她還沒有得到……她不能死!
“我……喝下毒藥,隻是告訴你……我可以為了這件事情,隨時拿出自己的命!”
底下的人聲音還是很虛弱,可是她卻倔強的抬起頭一頭濕漉漉的劉海貼在麵上。
白看著她的臉,眼裏仍舊不為所動。“可你沒有這個力量,要幫你這個半吊子,我覺得太麻煩。”
麻煩……
是啊,她的法術別二哥,就是如今妹她都未必打得過。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
憑什麽……要這樣一次次剝奪?憑什麽?!難道也要她這樣平靜活著,當做什麽都沒有?
憑什麽……憑什麽?!大家,最愛的大家都沒有了……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我……不會死!我的怨念無比強大……即便輪回萬千,成為惡鬼,也決不放過!”狐怯怯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顫抖的話音裏帶著無盡的絕望。
白仿佛就看到了她身上那股怨念,看到了她身後無數叫囂的惡鬼,或許……真的可以呢?
一雙冰藍的眼眸裏微微顫動,它伸出一隻雪白的前爪往前一點。一道冰藍的光劃過狐怯怯的眉間,她吃疼地咬牙,隻覺得眉頭像是被刀切開。
隨即,一道血色的痕跡就出現在她的眉間,血液也順著她的額頭一滴滴落下。
“給你三日,若你你的力量不能夠讓我滿意。那麽……你無法破開眉頭的那點咒語,你必死無疑。”
三日……
狐怯怯的心頭一顫,她能嗎?不,她必須能!不擇手段,也要拿到。
“告辭。”白這是斷掉她所有的念想。她不再看她,也不打算告訴狐青流。
狐怯怯知道,從今往後除了她自己,無人能救下她。
生死有命,福禍相依。業果已結,自食苦果。
從此以後,行屍走肉,萬劫不複,決不饒恕!
第二日紅鈴就去赴約了,柳若兒本來還想跟著但是那家夥什麽都不許了,叫她在家待著就好。
狐怯怯期間也回來了一次,卻是收拾了一些東西,就急匆匆走開了。不過臨走的時候,她到紅鈴的房間裏放下一紙書信,用鎮紙壓著,又寫了另一紙,是她三日後如若不回,就讓紅鈴看信。
當然那是後話。
這時紅鈴才剛剛來到碼頭,沒想到迎麵就走來一個穿著淺色長袍的男子,見到紅鈴便朝她鞠躬道:“念然姑娘,船主有請。”
紅鈴挑眉,望著眼前的人有些有趣。沒想到隻一夜的功夫,這馬頭上的人都換成了這身衣服,雖然還是樣貌怪異不過看上去也順眼許多了。
繼續跟著那個人,這一次卻不是到船上,那人一路把她帶到一家店鋪。
店麵不大,但是從外頭看卻也能看出這是一家裝飾得十分精美的店。
軒窗是楠木雕花的,兩麵薄薄的窗紙上還細細的繪上了蘭花,別有一番典雅之味。店上頭還有一個樓閣,這樣的構造風格又和金陵尋常的風格不同,不過裝飾的風格卻還是極其典雅。倒是有點二者結合的美感了。
紅鈴剛踏入門,就覺得屋內一陣清香撲麵,這個味道很獨特。就如同那她在茶館聽到那個姑娘的那般,是清香卻帶著一點甜味。
“念然姑娘來了。”一聲好聽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隨後是椅子被移開的聲音。
紅鈴抬眼,一笑:“今日公子卻沒有下棋了?”
今日的裙是穿得雅致,上著一身月色單衣外披一件黑色廣袖短衫,下著深紫蘭花裳,墨紫的腰封配合著淺色的腰帶好看異常。再加上一條細細的白色玉佩流蘇,一頭如雪銀絲,不虧是一個翩翩公子。
“玉佩……”紅鈴瞥了一眼他垂在身前的玉佩,伸手從自己的袖子裏也掏出來一角殘玉,遞給他:“物歸原主。”
原來紅鈴早就發現他身上的玉佩有所殘缺,便也猜到那日去茶館的便是跟前的這位公子了。
紅鈴把玉佩遞給他的時候,他卻沒有接隻是幹笑兩聲,謝道:“念然姑娘誤會了,思付身上之玉本就是這般。”
“誒?”紅鈴一呆,收回了手又低下頭細細看著掌心的玉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眼前的人卻笑的一臉無奈,而且想想這家夥似乎也沒有騙她的必要。可是如果不是他,昨夜又為何要她們上船呢?
見紅鈴百思不得其解,思付隻好道:“那日……隻是巧合,是義妹見在下解不開棋便去茶樓替在下找高人。”
“……”紅鈴汗顏,可是星之夢的疑惑卻更甚了,她在茶樓喝的是茶,這姑娘怎麽就知道她會棋呢?她又沒有隨身帶著一塊牌匾,寫著大字自己會下棋啊!
不過思付像是不想再談了,紅鈴也識趣跟著他一起落座。
今日二饒麵前,是一張黑色的茶餅。茶餅上頭還被做出許多別致的花樣。
一落座,思付便開始炙烤茶餅。修長的手指捏著褐色的茶夾,將茶餅放在火焰上炙烤。
紅鈴是第一次看到別人做做這種事情,忍不住好奇。她一手支著自己的臉頰,一雙眼好奇地盯著思付的動作。
他總是心翼翼,在離火焰五寸的地方茶餅的邊緣開始有些許的蜷曲,一點點清香也隨著這火焰慢慢飄出。
紅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清香入脾,頓時心神開闊起來。
“聽人公子是來自西方的?怎麽也喜歡這邊的事物?”
思付捏起茶夾,將烤好的茶餅又輕輕地放在貯茶筅子上。繼而抬起眼看向紅鈴,一雙碧藍的眼眸仍舊是無限的溫柔。
“在下兒時有幸隨父親來到金陵,回國後就終日難忘,卻苦於路途遙遠不得親自再來。”
紅鈴有些好笑,難怪這家夥做這些事情都這麽熟練,原來是來不了就在自己家裏做著解解癮。
思付也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微微垂眸輕笑兩聲,“班門弄斧,讓念然姑娘見笑了。”
他著,又拿起茶碾輕輕在茶餅上碾著,將茶餅碾得適當,便放入釜鄭
火夾夾起一旁的木炭,放入茶案旁的風爐內,火焰起了舔舐在釜底。他便坐在一旁,耐心地看著手裏捏著一把扇,微微束起的銀絲垂在胸前。
“和公子呆在一起,總是讓人覺得很寧靜。”這樣的畫麵太像一副畫,紅鈴的心也忍不住安靜了,她坐在椅上眼神溫和地看著對麵的人。
這個她才不過見過寥寥數麵的男子,出現在她最悲痛的時候,帶給她寧靜。
這一刻,心中的悲傷似乎也稍微淡鐮。
那饒側麵真美,每一個勾勒都是恰到好處。或許是來自異國,他的皮膚也異常白湛,緋色的唇總是帶著淺笑十分溫柔。
“念然姑娘抬舉,肯陪著我這無趣之人。”釜中茶已煮好,思付便將茶湯倒入茶碗。
碧綠的茶湯配合著白瓷蘭花碗,真是不盡的典雅幽靜!
紅鈴望著跟前的茶碗都快移不開眼睛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捧起來卻被燙得失了手。
“心。”茶碗眼看就從手上跳下,思付忙伸出手將茶碗打開,滾燙的茶湯灑出一下盡數淋在了他的手上。
紅鈴隻是被滴了幾滴就覺得有些發燙,一看到思付的手頓時大驚起身。“公子!”
她上前,就見男子原本白湛的手背上此刻都落下了猩紅,甚至有的地方都開始起了水泡。
紅鈴看著心急,拉起他道:“公子先同我去看看大夫吧?抱歉……我總是這般毛燥。”
思付卻笑著搖搖頭,從一旁的櫃子裏抽出了一盒藥,給自己先上了。
“一點傷念然姑娘不必介意。”
這樣嗎?看著他的給自己上藥的樣子,紅鈴心裏還是不出的愧疚。
“話,姑娘可否見過一個穿著紅衫的女子?”
沒想到這個人會忽然這樣問,紅鈴一愣繼而又道:“公子可否具體?”
麵前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隨後才繼續道:“其名思月,脖間有一銀鎖。”
思付……思月……
紅鈴低下頭暗暗念道,這兩人莫非是兄妹?而這思付莫非是來金陵尋饒?
隻是很可惜,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麽思月。就是金陵,她其實也才呆了沒有多久呢!
聽到紅鈴的抱歉後,思付似乎有些失落。不過隻是片刻,他又變成了之前那個總是淺笑的公子。或許他就如同狐青流的那一類生意人一般,開門做生意麵上的笑意無論真假都成了習慣。
二人就在那店裏喝茶暢談,的都是什麽茶藝棋藝還有一些詩詞歌賦雲雲。
反正紅鈴跟他完自己就忘了,那些東西她還是勉強記著的,也未必對,好在思付對這些知道的比她更少,又以為她是金陵人便莫名信任,紅鈴這才蒙混過關。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紅鈴便起身告辭。思付也起來,臨別時還有些惋惜道:“時光不待人。”
他竟然真的喜歡談論這些,不過紅鈴又何嚐不是呢。能結交這樣的朋友,或許也是人間一大樂事。隻是皇宮那一次……
罷了,不想也罷。
紅鈴回了樓,柳若兒果真還在門口張望呢,看到她也終於放下心來帶著她入樓。
此時下歸一,太和平靜。世子奪桂,流華大喜,照例要普同慶一番。
於是龍椅那位便大手一揮,聖旨一道金陵便熱鬧起來!大街巷到處都是關於這次大慶的法。
這讓才剛剛從仙樂宗趕到金陵的幾個少年都覺有趣。這不,才剛剛下的聖旨滿大街的人都在忙活,掛花燈掛紅綢木牌的,把整條街都轉點一新。
尹羽卻還是提不起什麽興趣,一個人悶悶地走在最前頭。方信義則跟在他身後,怕他把自己給悶壞了。
秦本來也想跟著的,奈何這幾日來金陵的人實在太多他一下就被人擠在後頭。
這時對麵又迎麵來了一馬車,把他嚇得退了一步,卻不心撞到身後的一個人。
“啊啊抱歉。”他回頭朝那個人拱手鞠躬,入目卻見一雙普通的黑靴。再抬眼,就見那人一手酒壺,嘴裏還咬著半個雞腿。
“……”
四目相對,兩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