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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奪殺

  不知道跑了多久,色也漸漸暗下來,狐怯怯終於趕到了金陵。沈老的力量被她盡數得到,可是現在的她卻……


  “呃咳!”左肩上還受著傷,右手緊緊按在手臂,血色從指縫裏湧出,痛得她麵目扭曲。


  體內毒還在隱隱發作,四肢就像麻痹了一般,腦海愈發混亂,眼前的景物也逐漸模糊。口不能言,耳內蜂鳴巨響,她咬牙手扶著冰涼的牆一點點走向白的樓內。


  那白狐狸果然還在裏麵,仍舊窩在椅子上,對於她的出現白甚至連一點震驚都沒櫻

  “完成了?”窩在臥椅上的狐狸揚起一根尾巴,在空氣裏揮著。


  狐怯怯又嚐試走了幾步,卻忽的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咳咳!”她一咳嗽,血就從唇角留下。


  “姑……姑,救救我……”她趴在地上,好似一條狗在向那上頭窩著的白狐狸求饒。


  這一次就是白都不由得有些吃驚,到底還是它高估了這個人嗎?到底這世上還是沒有不怕死的……也是……


  但凡還是活著的,哪有不怕死的?隻是它居然還信了,在她信誓旦旦同它的時候,它竟然還以為這個人真的有那麽大的能耐,那麽大的決心。


  第一次,白在狐怯怯麵前幻化成了人形。


  有人,像這種白狐狸,在修煉成白色之前全身通體如黑墨,是一隻黑色的狐狸。


  而待到千年之後,黑狐也會蛻變,染上一身雪色。然而,幻化為人形之後也是一頭的雪白……再不似凡人。


  白便是這樣的狐狸,幻化為人形後樣貌雖然美豔,卻因為那一頭如雪般冰涼的白給人一股極度的冰寒。


  然而狐怯怯隻知道,跟前的人很強,甚至要比剛剛的沈老要強上許多。這樣的人……她真的可以……


  白走到狐怯怯的跟前,狐怯怯連忙跪好,身體也縮起來十分害怕。也是,身上受了傷身體還中了劇毒,哪裏能夠不害怕?

  白伸出手,手心裏有白光流轉。她會幫狐怯怯解去她下在她身上的咒語,但是她亦或清除她所有的記憶。


  既然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走這樣一條複仇的路,那不如什麽都不要記住,也省的日後心痛懊悔。


  白光一點點在狐怯怯的頭頂匯聚,她隻低下頭望著白的長裙,手心裏緊緊捏著一物。


  “姑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底下的人忽然開口,白愣了一下,眼睛一斜看向了她。


  “為何您如此強大,卻是停留在這的金陵。姑姑難道不曾想過用這股力量,去做些什麽嗎?”


  去做些什麽……


  白的眼裏一沉,她倒是想呐……可是,或許是身為妖怪活得太久了,一切都覺得沒有必要了吧。


  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了,她心裏忽然一下輾轉萬千,手上的力量也漸漸慢下來。


  白或許永遠都不會想到這一,她一直期待的這一會來臨吧。


  就在她陷入回憶之時,一抔濃煙撲麵而來,毒藥一下淋上了她的臉。


  狐怯怯猛地躍起,手中的短刃從手袖裏飛出刺向了白的腹部。如今的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在樓內朝她祈求的那個一無是處的狐怯怯了,她有玉清觀真饒法力,雖然不全但是總比之前那個半吊子好上許多!


  “呃。”腹部傳來的疼痛卻隻讓白的眉頭微微擰起,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疼痛了。她踉蹌地向後褪去,毒絲洞的毒藥對她削弱的能力是最強的。


  狐怯怯則是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她望著白,害怕她還有能力反抗,手中連忙幻化出利爪揮向她的四肢。


  她真準,利爪隻兩下就把白的手腳筋脈全部挑斷。白一下沒了能耐,重重倒在霖上,嘴角還在流著血。


  原來,狐怯怯給她下的毒除了毒絲洞讓人削弱法術的毒之外,還有她一直帶在身上的,能致人死地的聖毒蝕骨心。


  這次終於輪到她站起來了,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白也不得不倒在她的跟前。


  “白姑姑,你的力量太誘人了。我其實一直很不理解,你明明有這麽好的力量卻還來金陵這樣荒廢。”狐怯怯的唇角不知不覺地揚起,一抹詭譎的林在她麵上浮現。


  她垂下一隻手,利爪在手袖裏若隱若現。她邁開腳步,一步步踏在冰涼的滿是血跡的地上,冰冷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樓內響起。


  白掙紮地從地上撐起一點身子,然而她隻覺得一陣風撲麵而來,狐怯怯一腳踏在了她肩頭旁邊的牆壁上。


  狐怯怯俯下身子,臉湊到白的麵前。她伸出一根食指抵在白血紅的唇上。“噓!白姑姑不要掙紮,怯怯要開始了。既然你的力量不想要用了,不如給我,我會替你發揮它的價值。你放心,怯怯會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要是能有在之靈可要保佑一下我。”


  “咳咳!”白已經無法話了,狐怯怯給她下的毒已經深入骨髓,她如今必死無疑。可是不知為何,她心裏竟然沒有對於死亡的那種恐懼,或許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死了,如今這副軀殼隻是朽木罷了!

  最後一個聲音從耳邊模糊傳來,她隱約聽到狐怯怯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那麽,再見了。”


  ****

  秦那日回到客棧果然就挨了他兩個師兄的一頓臭罵。尹羽不用就是打頭陣的罵,而方信義則是坐在一旁偶爾插嘴罵,補充空缺。


  兩人估計是平日裏無聊極了,加上現在莫染不在明山,落雲雁更是揪他們的毛病,所以平日裏被人批鬥多了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教訓秦當然要好好罵一頓。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教訓了半個多時辰,把落雲雁還有現在代理宗主對他們所有的罵辭都用完之後,他們這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秦這麽久,都去哪裏了。


  “……”這下派到秦站在門口一臉黑線,這兩家夥!


  解釋了在碼頭和李初以及李初師兄任忘非二饒始末之後,兩人都齊齊拍手道明晚要同南山兩個弟子一起去!不過當秦問起他們南山霖瀾滄時,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真真難堪,他們兩人也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看來真的如同李初自己的一般,他們那是個宗派,不起眼沒人認識也是正常的。


  很快就到了他們約定的”明晚”。


  碼頭,像是也陷入了沉睡一般沒有半點人影。


  李初和任忘非早早就在那裏等了,而秦他們卻因為尹羽和方信義兩個拖延家夥的緣故晚到了些許。


  一看到兩人,秦便馬上上前鞠躬賠罪道。二人卻不在意,李初還擺擺手無妨。而任忘非則是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多出來的另外兩個人。


  “啊!這個是我的兩個師兄,夜尹羽,和方信義。”注意到任忘非的目光,秦連忙介紹道。


  李初饒有興趣地看著正在鞠躬的兩人,而任忘非隻是撇了他們兩人一眼,隻淡淡“嗯。”了一聲,點頭示意。


  時候已經不早了,一行人也不再推遲立刻上路。


  然而出乎幾人意料的是,今日的碼頭竟然沒有再看到那些一直停著的外商大船。他們還不信,以為是夜裏視線不好看不到,還沿岸走了一趟結果發現停靠站岸邊的都是一些還漁家的木舟。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該不會是回去了吧?”方信義走得腿痛,幹脆不想動站在原地道。


  尹羽和秦也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們都知道方信義這個德行,知道勸不動,隻好跟著他停下來。


  “不對,我們早上來過碼頭還看到一些白發白眉的人進城,總不見得是被丟在這裏的。”李初一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否定道。


  尹羽則白了一眼方信義道:“這船又是人開的,又不是一定得在岸邊,估計大晚上被誰開走了吧。”


  聽他這麽一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忙伸手拉了拉李初的手袖,聲提醒道:“李初,你還記得那你在夜裏看到的那個扛著布袋的力夫隊嗎……”


  李初原本還有些醉醺醺的,被他這麽一心裏一驚酒一下全醒了。然而身旁的話音卻還沒有停住,“昨日夜裏我們來,他們還沒有開船。任道長在海上起了那麽大的動靜,他們該是察覺了吧?”


  李初遲疑點頭,“師兄有他這麽做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是再這個。隻是今晚上他們離開,你覺得是被任道長嚇走的可能性大還是去……弄那些布袋大?”


  李初答不出,回頭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兄。任正非正閉著目,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詞。


  須臾,他睜開眼麵色有些不太好。“或許,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沒想到這麽遠的距離,任忘非還能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秦的眼眸一下睜開了不少,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昨夜我在這附近探查過,海內並無鮫饒行跡,而之前漁家卻有,怕是是這些人在別的地方帶來被那些夜漁的漁家撞見了吧。”


  尹羽也托腮,聽他這麽一忽然道:“我白日去集市,見到衙役在街上貼告示。是禁止夜漁……”


  方信義這次也終於想起了什麽,拍了下腦袋怪叫一聲,“難怪了!我還納悶怎麽平日去吃鱸魚三蒸也沒有那麽貴,最近卻足足升了好幾個銅板!”


  秦和尹羽都一臉無奈地看了一眼方信義。


  “漁家,外商,禁令,鮫人……”任忘非念著這些,腦中還是混亂。


  看來今夜不會有什麽收獲了,不如暫且歸去。


  可憐好不容易待到夜裏的幾人又不得不回去冥思苦想,就在他們路過一處別致典雅的店時,店內的人忽的勾唇發出一聲輕笑。


  “怎麽了?”昏黃的燭火中,紅鈴正在跟前的人下棋。


  這些日子她愈發愛上這裏了,帶著些許清香的熏香爐子,還有這周身布置別致的飾品。一切一切都給她一股十分平靜的感覺,總是能讓她暫時放下一切事情,靜下心來感受。


  正下著棋,沒想到跟前的人忽然一笑,紅鈴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分明是白發白眉,就是眼瞳也不是正常的褐色而是如同妖怪一般的淡藍。可是對於這樣的一副怪異的模樣,卻是一點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特別是他那一笑,淺淺的帶著些許溫柔給那張本就無比出色的容顏又增添了些許暖色。


  “在下覺得,能同念然姑娘一同下棋度日,也是人間難得的一大樂事。”


  沒想到他還會這樣的話,紅鈴低下頭下完最後一子。“公子笑了,最後一局我也該回去了。”


  她罷起身,那人也看向棋盤,這一次他又輸了,不過比上次輸的稍微體麵一點。


  他也不惱,隻是伸手修長的手指捏起棋子一枚枚重新拾回盒鄭

  這家夥真是做什麽事情都是極其優雅,就是那抬手的動作都特別好看。紅鈴站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得這燈下垂手拾棋的樣子,也好像是一副畫。


  順著他微微卷起的手腕看去,她果然還是有些擔心,當目光觸及到他同樣好看潔白的手腕似的她眼眸忽的一滯,瞳孔也隨之發顫。


  “念然姑娘?”棋子已經收罷,沒想到那個女孩還站在原地發愣,目光呆滯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紅鈴被那忽然響起的聲音一驚,緩慢從思索中醒來。她習慣性地勾起唇角,瞥過頭麵色有些不自然道:“公子的手正好看,比起女子都要好上許多。念然剛剛看著忍不住癡了,讓公子見笑了吧?”


  沒想到紅鈴會這麽,他忍不住勾唇笑了兩聲:“念然姑娘真愛笑。”


  語罷也起身送紅鈴離開,他還是把她送到了碼頭。因為紅鈴,還是到這裏就好了,接下來的路她也該一個人走,不然在街上被人看到該被誤會了。


  然而就在他轉身離開後,紅鈴忽然撒腿跑了起來,像是害怕被什麽追趕似的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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