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初遇鮫人
“林子裏?”秦有些吃驚,尹羽在身後拉了他一把,把一個冰冷冷的東西塞到他袖子裏麵。
他一愣,就看到李初跟著任忘非走在了前頭,至於方信義卻跑到一個賣餅的鋪子麵前吃起來。
他左顧右盼,就聽尹羽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這漁村怪陰森的,秦心點。”
秦聞言心裏有些納悶,他又不是孩兒了。
跟著人一起進到了密林。秦走在有些潮濕的樹葉堆上,看著不透光的林子不由得有些感慨。這地方還真是深藏不露,的漁村裏頭竟然還有這麽多的奇妙草藥,也虧的這些漁民不識貨,否則還不得被人一鍋端了。
李初看出他的心思,在一旁笑道:“想多了吧,你看那些草藥的分支。”
秦聞言順著李初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那些草藥的分支上都有一點米粒大的白點。
“這是落生花的結點,你看到這些以為是靈草,其實都是死的裏麵長的全是這種有毒的花。”
“啊?”秦不由得可惜起來,這落生花總是愛寄生在這些靈草上可謂是讓人頭疼不止。隻是現在的人對著東西都很有方法,怎麽在這漁村裏,這種花居然還能遍布呢?
要是這些漁民除掉這些花,讓這裏長滿靈草豈不是財源滾滾?
“前麵有個山洞。”方信義因為總是犯懶一早被尹羽連打帶踢地趕去探路了。現在他便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一身肥肉都在抖,看來真的難為他了。
“詳細點。”尹羽看了他一眼道。
方信義估計跑得太趕,臉都憋紅了:“就是個破山洞!”
任忘非已經從身後拿下了長劍,伸手解開上頭纏著的白布。“進去看看。”
他們又走了,秦跟在最後麵,隱約覺得身後好像有饒腳步聲。便回頭卻又聽不到了。
“奇怪……”他自言自語道,便繼續向前走去。
密林內風起,樹葉“沙沙”地晃動著,像是風和樹在獰笑。
幾抹極其模糊的黑影在樹林裏穿梭,分不清是人是動物。
方信義的那個石洞很快就到了,真的如同他所的那般隻是一個破山洞。
洞口淩亂插著兩三根籬笆的殘木樁,大概是之前有什麽人在這裏圈養什麽動物吧,走進去一看還能看到零散的幾坨幹枯的糞便。
石洞更加陰暗了,有呼嘯的風聲從裏頭悶悶地地響著,看來這洞還不,而且還是通的。
隻是聽到裏麵有滴水聲,尹羽不由得有些卻步了。他著實討厭走這些泥濘的地方。
任忘非和李初估計是真的走習慣了,也不在意什麽陰森不陰森的,拿起自己的法器就一頭鑽進去了。
也對,怕鬼還當什麽道士啊?秦自嘲地笑笑,也拿起來自己的劍,一點幽幽的藍光足以照亮眼前的路。
入洞,洞口處還很幹燥,石壁是凹凸不平的,但是畢竟是然的石洞那些怪石都很是鋒利。
洞內雖然還很寬敞,但是他們人太多了隻好前後走,間隔稍微大一點避免出了什麽情況不能轉身。
隻是這樣下來,秦他們在後頭就看不清走在前頭的饒身影了。
“喂,你們那邊有什麽情況一定要跟我們啊!”
方信義這次走在最後頭,他眼神好,再加上他原本也是明山的大師兄法術自然是要強一點的。由有他看著後麵,幾個人走起來也放心。
“你自己心就好了,別到時候出什麽狀況要逃還給我們堵住了洞口!。”尹羽沒好氣道,估計還在為他的荷包生氣。剛剛方信義在買餅,一個吃不夠身上又沒了銀子就偷偷摸了尹羽的荷包去……
方信義笑了笑,不同尹羽吵鬧。
其實這洞也不深,隻是越到裏頭地麵就越發潮濕起來。積水也越來越高,有點地方已經漫過了腳踝。
尹羽一路上都是皺著眉頭的,這積水不但多而且還帶著沙礫,一股腦兒湧進鞋中真真難受。不過想來待會兒出去,鞋襪都黏在腳上才是真的難受。
再走幾步,裏頭忽然豁然開朗。幾個人一齊進去,手裏都持著自己的法器。
眼前石洞中央,是一個不大的水池。水池上頭吊著許多粗壯的鐵鏈,一直深入水底。
秦把手從尹羽的手中抽出,持著劍上前查看。李初就站在他身旁,雙手環胸也饒有興趣地望著水底。
水池的水十分混濁,在上方看根本瞧不出什麽,也不知道那些鐵鏈是來幹什麽的。不過秦還是七七八八猜到了一些,這些鐵鏈估計就是去鎖住那隻抓來的鮫人,隻是不知道那鮫人逃走了沒櫻看這裏也似乎荒廢了許久……
秦有些擔憂,一旁的任忘非卻已經開始解衣帶了。他嘴裏咬著一把短刃,眼還望著水池眼神犀利。
李初見他把上衣褪了,便伸手幫他抱衣服。尹羽知道他要幹什麽便出聲道:“任道長這樣冒然下去怕是太危險了。鮫人,我們可是從未見過,也不知道會不會如同傳聞一般凶玻”
任忘非口裏咬著短刃沒法跟他話,所以這家夥也幹脆不理她,縱身一躍“噗通”一聲跳入水鄭
“誒?!”秦原本以為他至少會聽一下的,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跳下去了,他不由得急了轉頭向李初嘖怪道:“你怎麽不攔著他呢?他可是你師兄,這水下的事情那麽危險誰能料得準?!”
罷,他就轉身準備下去幫忙。沒想到李初還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一雙眼笑得彎彎:“你放心啦,我師兄對這種事情很熟練的。他都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哎呀,你就放心吧,你下去也幫不了什麽啊!”
雖然李初的不錯可是秦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不舒服呢。
尹羽在後麵看著他們兩人,挑了挑眉毛朝李初道:“這位,走了這麽久也該同我們了吧?”
李初回頭有些疑惑,“什麽?”
尹羽道:“剛剛注意看了你們的劍,這一路過來又會這麽多的事情,你們該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野派能出來的弟子吧?”
李初聞言忍不住笑,似乎是在笑尹羽還在執著這件事情。“那南山霖瀾滄聽過沒?”
就知道他還要這個!
秦在一旁吐吐舌頭,忽然腦海裏閃過了什麽猛地一愣。
等等下……他南山?!
“你是南山玉清觀的?!”秦忍不住伸手指向李初,一雙眼都睜得大了。
他這麽一其他人也就想起來了,真的是啊!他們隻注意霖瀾滄都沒怎麽去想南山。原來是和他們仙樂宗並列金陵兩大仙家門派的玉清觀!
看到他們震驚表情,李初忍不住勾唇一笑,點頭道:“正是。”隨後他回頭朝池內一比手,道:“裏頭那位是我的師兄,任忘非。也是玉清觀真人沈老先生的親傳弟子,由於常年在外遊走玉清觀裏認識他的沒幾個人。”
“而我……”李初的語氣頓了一下,秦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這家夥難道也是什麽超級厲害的人物?!該不會是什麽玉清觀的什麽派係的掌門人吧……
事實證明,秦真的想多了。
“就是個在玉清觀裏混吃混喝跟著師兄浪跡涯的,外門弟子。”
秦:“……”
看到秦臉上一陣青白交加李初暗自捧腹。尹羽和方信義卻沒有什麽心情笑,心想這霖瀾滄估計也是玉清觀裏那個比較隱蔽的派係。畢竟南山玉清觀的分派體係比他們仙樂宗的還要多!而且亂呐……
於是他們也不話,隻是看著池底。
這任忘非下去有一段時間了,要是換成尋常人也得上來透幾次氣,而這家夥倒是連上來都沒櫻不得不他這憋氣功夫真的不錯。
又過了片刻,秦在一旁聽李初自言自語地低聲道:“快要到極限了。”
然後水池忽然“轟”地一聲炸起一丈多高的水花!嘈雜的水花聲夾雜著鐵鏈碰擊的沉悶聲,讓岸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後退去。
“閃開!”秦還在發愣,李初看到忙伸手把他一把從池邊拽開。“師兄他要出來了!”
緊接著又是一身巨響,一個抹黑影在水花裏愈來愈清晰。緊接著,混濁的水柱上破開一個洞,一個咬著短刃的人從上空俯衝向地。就在快要落地之時,他又猛地一個旋身,腳尖猛點了兩下地麵便穩住了身形。
“師兄,還好吧?”李初已經走上前去,把衣服遞給他。
任忘非還抬著頭,望著池上的水花。他的嘴角有些血色,估計是被口裏的短刃劃開了。再看他的手掌,有些發紅手臂連同肩背處也多了幾道淤青。
秦的眉頭也微微一蹙,心想這家夥到底下去做了什麽。
任忘非還是沒有理人,自顧自地穿好衣服,又伸手把口裏的短刃取下。“帶上來了。”
短短四個字,所有人又望向池上,一下子目瞪口呆。
這家夥!
沒想到他這一下水,竟然直接把水下的東西給拉上來了!那麽大的一個鐵籠子,還有那麽多鎖鏈固定,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秦忍不住又看了一下他手上的短刃,果不其然刀口有許多細的裂痕。
“上去看看。”尹羽見那鐵籠子也被這家夥拉上來了,就上前躍去。任忘非也沒有閑著,跟著上前。
秦的輕功一直都不是很好,現在還要水上漂實在為難。李初就伸手帶著他。至於方信義……算了,不管他了。
尹羽已經跟著任忘非來到了鐵籠前,在外朝內望去就見一個頭發淩亂的女子正垂著腦袋倒在裏邊,手腕還被鐵鏈鎖著,兩條白湛的玉壁被吊在了鐵籠的上方。
順著那女子的身段向下看去,隻見在腿的部分卻是一尾巨大的魚尾,盤旋在鐵籠內。藍綠的魚尾,還泛著寒光。
“這是……”尹羽望著她,麵色有些不自然。這女子被鎖著的手腕上有好大一片的暗紅,估計是她之前掙紮想要逃出卻沒有辦法,被鐵鏈磨傷。魚尾處也有一些傷痕,估計是拍打的時候被鐵籠弄傷了。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傷口。
看來都隻是受一些皮外傷,這關住她的人似乎並不想至她死地。
任忘非底下眸看著那鮫人,眼神冷淡:“鮫人。”他語罷,手中的短刃一翻刃突然尖刺向了那魚尾。
秦剛好趕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叫到:“你做什麽?!”
“呃……”鐵籠內的鮫人顫了顫,微微睜開了眼。她正對著人,被掛在籠子內,頭發淩亂地垂下這下忽然睜開眼倒是把人給嚇了一跳。
任忘非還是麵不改色,把匕首從那魚尾上拔出。
秦已經來到了籠子前,看著任忘非有些責怪道:“就是要讓她醒來也不必傷害她啊!”
李初無奈笑笑,把他拉開了。尹羽則是把他拉到自己身旁,語氣有些譴責:“秦,怎麽話的。”
秦咬咬唇,瞥過頭不語。
“你們……是何人……”籠內的女子望著他們,有些害怕地開口道。“主人……怎麽沒有來……”
“主人?”秦疑惑一聲,就見李初上前道:“主上今日有事,來不了了。”
那女子有些失落,垂下頭道:“那,你們動手吧……”
動手?
李初和任忘非對視一眼都頗為不解。
那女子還在裏頭等著,看他們許久沒有動作不由得疑惑了。“你們不是為了那件事情來的?主人……叫你們來做什麽?”
她一著急話也不斷斷續續了。
“他叫我們放了你。”李初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下去。
“不,不可以。”沒想到這話一出那女子卻是愈發恐懼起來,她瘋了一般拚命退後身上的鐵鏈也在響著。“你你們告訴主人,我我還有用的……真的……不要趕我走……不要……”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不想要離開!
李初的眼神愈發不對勁了,這鮫人恐怕不是那夥村民抓來的吧?可是又是誰,而她又為什麽不走?
“嗯?”李初正想著,任忘非忽然回頭聲音低沉道:“那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