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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即將揭曉

  內院裏已經一片淩亂,秦被上來的黑影甩到地上,右腿似乎摔斷了沒有辦法爬起來。而尹羽則是持著雙刃擋在他身前,眼神警惕地看著周圍冥靈淵的人。


  “想不到,今日要栽在這裏……”秦在地上趴著苦笑兩聲,看著跟前的背影道:“尹尹,你走吧。”


  “……”跟前的人默了默,半晌不語。


  秦卻還在不依不饒道:“尹尹,我腿廢了逃不了,我還可以幫你擋一陣子,你趕緊走吧。”


  尹羽似乎忍無可忍了,低聲沉沉喝了一句:“閉嘴!”


  他這話罷,身後的人總算老實了,一聲不吭。他心裏放了放,也不想再管身後的人,隻是朝那些包圍著他們的冥靈淵的人喝道:“不是要來殺嗎?!磨磨蹭蹭,安的是什麽心?!”


  跟前的韌沉一笑,其他人也快速行動起來,所有人都飛快地移動在院裏留下一道道殘影。


  這是何意?


  尹羽心地看著,心裏越發疑惑。按理他們對付他完全不用那麽警惕,究竟是為什麽……這些人好像隻是單純想要困住他們而已!


  就在此時,院內的門忽的被人一腳踹開,尹羽猛地抬頭一愣,就見一個提著長劍的紅衣少年正一步步踏來。


  “大膽刁民,竟敢在子城下放肆!”


  那個一直站在尹羽麵前的人勾唇笑了笑,背過身托起手肘摩挲著下巴,眼神考究地打量著進來的少年。


  “紅衣火紋,金鏤花簪,雙股紅扶額。王爺回了金陵,怎麽不懂得在皇宮內好好呆著?”


  賀珅聞言眉頭一深,咬牙道:“你竟知道我是王爺,還敢這麽跟本王話?!”


  那人聽罷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一般道:“王爺這話可真是有趣,我冥靈淵怕是還不需要被皇家的人來管教吧?”


  尹羽咧嘴,這家夥倒是不想把髒水潑給血宗了?還是沒有自信,沒辦法殺了他們兩人?

  “趁著現在我們主人還沒有下令殺你,我勸你一句,接下來的日子能躲就躲。王爺在大漠呆久了,大抵是不知道這江湖有多凶險。”


  “你!”賀珅氣得夠嗆,他還以為是什麽江湖肖,沒想到一來就攤上個冥靈淵。跟該死的是,這個亦正亦邪的東西居然還敢來教皇室?!真是膽大妄為!


  “我金陵皇室,還輪不到你們這些雜魚來管教!”賀珅怒不可赦,手一揮正準備讓身後的侍衛上前。哪裏料到對麵的人身形一閃,轉瞬就來到了跟前,骨節分明的手正掐著他的脖子。


  “噓,別吵……”


  “賀珅!”尹羽一看壞事了,急忙想要跑去救他,哪裏料到自己被這一出分身,護在身後的人卻被人抓了去。


  “秦!”


  “呃啊!”院裏傳來兩聲慘叫,待到所有侍衛跟著進來的時候,院子裏那些冥靈淵的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們的王爺還有秦則是倒在地上,一聲不響。院裏,還有一個趴下地上的白衣少年,手捏成拳狠狠砸向地麵!

  “王爺……是怎麽回事?!”侍衛長上前一把擰起尹羽,麵色憤怒。


  但是他沒想到被他擰起來的那個子還一臉傲慢地看了他一眼,譏諷道:“你們玄黃閣的人難道都沒有腦子嗎?”


  “……”侍衛長咬牙,終於還是閉上眼把尹羽放了下來。他背過身抱起賀珅,又瞥了一眼院內的柴房,若有所思。


  尹羽也注意到他在看,正準備去開門,沒想到這侍衛長卻開口吩咐道:“燒了。”


  “什麽?!”尹羽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抱著賀珅的男子,然而那個人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徑自離去了。留下他一人在原地,眼神複雜地看著麵前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的柴房。


  柴房幹燥,今日又是大晴,火很快就燒起來了。這樣迅速,也好……至少裏麵……


  尹羽合上眼,背起暈厥的秦緩緩離開。而原本一直跟著賀珅的任忘非卻在追逐另一批人。


  不知道他追了多久,那群人終於停了下來,不準確的停下來的隻有為首的那個人,其他人則是以極其快的速度散開了。


  任忘非也停下來,這家夥是來攔他的。


  “我很好奇,閣下究竟何許人也?”站在密林內的人回頭,麵上早已經不是一個漁民的模樣,而是一張英朗的臉,就連原本纏著的黑發也放下。


  “……”任忘非沒有開口,眼神裏還是冰冷,他翻手到背後長劍已經被他緩緩抽出。


  那人也不懼怕,隻是勾唇一笑:“閣下和我打鬥的話,怕是實在沒有必要。你的目的,可不在我這裏。”


  “……”任忘非還是沒有回話,可是他手卻明顯地一頓,停了下來。


  那人知道他信了,便繼續道:“你要追的人,你的目的……在碼頭。”


  這一次,任忘非終於開口了手裏的長劍也被他重新放回了劍鞘鄭“理由?”


  “因為你追的那個人,我派還需要再進一步確定。這也算是給你這個消息後我能得到的好處了。”


  任忘非終於是默許了,他轉身就離開了密林,朝碼頭飛去。


  此時此刻,碼頭算是一團亂了。


  隨著無月那一聲怒吼,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家夥……他尋求鮫人血,竟然不是為了自己能夠長生不老?!


  方信義還趴在地上,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朝無月質問:“喂!你你能長生不老,是什麽意思?”


  思付原本還一直出神,這時方信義出聲他才像是被什麽嚇醒了一般緩過神來。他身體也跟著顫了顫,浮華有些擔憂地拉住他的手袖,看著他抬起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麵的人。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很隨意地一攤手,聳肩笑道:“字麵意思,那就是我不會死,我是長生者。”


  浮華忍不住朝他喝道:“那,那你憑什麽公子會死?頭發,頭發白點怎麽了?!白點就會死人不成?!”


  無月直接無視了浮華,抬腿徑自走向思付。浮華有些怯他,一溜煙躲在思付身後,雙手還緊緊捏著他的手袖。


  這兩人明明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給饒感覺卻是分明不同。一個是那般溫和一個卻總是滿身的戾氣。


  思付也知道她怕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指示意她安心。然而他卻沒有動,仍舊站在原地看著無月。


  “哦?居然不跑?”無月勾唇笑笑,停在了他的跟前。他抬起手,有意無意地勾起思付肩上的白發放在指尖細細揉捏著。


  浮華一看頓時急了,朝無月喝道:“你休想打公子主意,還還不快放開他!”


  思付的眉頭微微蹙起,他也不知道跟前這個人究竟要做些什麽。


  “我很納悶,什麽時候你這麽信任我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字,在無月的嘴裏是那般雲淡風輕。可是落下其他人耳中卻不一樣了。尤其是同思付一起過來的外族人,他們更是吃驚不已。


  因為……在他們眼裏,一直以為這船王對他的弟隻是沒有多大的關心。而這個弟,也隻是尊敬船王而已。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居然還有這麽大的仇恨。即便是跟在思付身旁許久的浮華也吃驚得不得了。這家夥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這種事情,在過去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嗎?也難怪思付這麽鎮定!


  “你……你休要動公子半分……”浮華怕得要死,可還是開口道。不料無月忽的底下眸,一雙藍色的眼瞳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嚇得直往思付身後縮。


  “哼,這還沒有動手,就有人為你擔心了。我的好弟弟,看來不管是在父王麵前還是在這裏,你依舊這樣受歡迎……”


  方信義在後頭盯著他們兩個人,他明顯看到無月在這話時候手已經擰成了拳頭。


  “可是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你。”


  思付的眉頭微微皺起,“你到底想要什麽……大哥。”


  兩個字,讓無月的眼猛地睜開,下一刻出乎眾人意料他竟然猛地一抬手掐住思付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浮華一下懵了,看著懸在半空的思付心裏一震,竟然不要命地朝無月撲去。


  “礙事!”沒想到那家夥竟然騰空而起,手卻還是死死卡著思付的脖子。


  浮華在底下哭喊,方信義也趴在地上眼望著都快翻白了。而狐怯怯則是一臉警惕地瞥過眸掃著他們。


  “呃……”思付雙手按在無月的手上,麵色有些發青顯然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他忽的覺得脖間的那股力氣了許多,隨後無月便埋下身子頭一下湊到他的身旁。“你知道嗎……我多恨你,明明是一個不該活的人。”


  “我……不知……你,所言……何……事……”


  他掙紮著完這句話,就聽耳邊傳來一饒輕笑。“你很快會明白……我要你帶著愧疚永存。”


  下一刻,隻見無月的手在地上一擊,地麵上立刻浮出了一股巨大的漩渦,就跟……吞噬掉付月的那個漩渦別無二致!而那個家夥居然是瘋了一般,拉著思付就往那漩渦衝去!

  “公子!”這混蛋!這漩渦是他自己弄的,到時候他是能活著,可是不會半點武功的思付該怎麽辦?!


  浮華大叫一聲朝他們撲去。方信義一看也急了,心裏直罵這姑娘怎麽這麽著急,開口朝她喊道:“你別去回來!”


  “咻!”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根銀色的長劍一下劃過際。


  上那一團極速下墜的黑影一晃,帶著思付閃到了一旁。而浮華也被嚇了一跳,停下了腳步。


  狐怯怯還記得這個味道,是剛剛那個不識好歹想要追殺她的道士。她想著勾唇一笑,沒想到這混蛋居然還追殺到這裏來了。她本意並沒有打算殺玉清觀的人,不過這人居然這般沒有眼識,那不妨拿他來當第一個祭刀者?

  忽然的闖入,讓不僅場內還有場外的人都愣住了。所有饒目光一下落在那個緩緩走入其中的男子身上。


  一身紫黑的道士長袍,踏一雙硫黑長靴,手還保持著剛剛投擲的姿勢。遠方,長劍也像是受到了感應,朝他飛回。


  “這饒模樣……還有這裝束,是玉清觀的人吧?”


  “玉清觀?我倒是見得挺多,但是沒有在這一帶見過這個道長啊!怪麵生的。”


  其他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人出現的太突然,而且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可是方信義知道,卻不敢喊出來。


  無月已經鬆開了思付,他便倒在他腿旁捂著喉嚨咳嗽。而無月則是冷漠抬眼,唇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來者。“任忘非,你怕是來遲了吧。”


  這裏離外頭雖然很遠,但是還是有些江湖人士能夠聽到。於是乎,場外有喧鬧起來。


  “這人……就是任忘非!玉清觀第一人任忘非?!”


  “那豈不是……豈不是可以與仙樂宗少宗主相媲美的……”


  “屁!他任忘非是何許人?他名揚的時候,那少宗主還在那個山溝子裏呢!”


  其他人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方信義這一刻隻看著任忘非,這個遲來的人。他的身旁沒有哪怕一個人,這讓方信義的眉頭皺下得愈發深了。


  這家夥……在某方麵倒是像極了他那個不聽話的大師兄。


  “你就是月於樺?”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也知道付月的主人?!


  無月挑眉冷笑,“我從來都不是……”


  “深情盡付月於樺,奈何薄幸。仍記海波濤,東珠紅燭前生願。”


  “……”無月安靜了下來,可是方信義卻看到他攥緊的拳頭有些發抖。他在忍什麽?

  任忘非仍舊自顧自著,“你自己是無月,是在笑她一世情深皆空付嗎?你是長生者,你從來都沒有死,那……落生花祭奠的又是誰呢?”


  任忘非忽然頓了頓,一下冷漠如他都不由得咧嘴笑了。“你能解釋一下嗎?船王月於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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