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手疼嗎?

  “媽媽也喝,夜叔叔也喝。”小小的橘黃色的小水壺,被南溪的小手捧著遞給杜阮瑜和夜楓,異常乖巧可愛。


  “媽媽不渴,去給叔叔喝吧。”夜楓背著傅亦臣那麽重的大男人,肯定很累,額頭上都是汗。


  “南溪自己喝,叔叔不渴,馬上就上去了。”


  背著大塊頭的夜楓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沒事,但是滿臉的汗水加上濕透的衣服,都在表示著他的辛苦。


  “爸爸沒事吧?”看著總是逗弄自己,能夠一手捏破皮球的爸爸,現在一臉蒼白的動也動不了,南溪很擔心。


  “沒事的。”接過小水壺的杜阮瑜臉上閃過一絲的擔憂,隨即笑著安撫道。


  一手拉上小書包的拉鏈,忽然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痛的她不由得齜牙咧嘴的。


  “怎麽了?”聽到痛呼聲,夜楓著急問道。


  “沒事,就是剛才撞了一下,碰到撞到的位置了。”回應的語氣很平靜,低垂著的腦袋眼底帶著一股的凝重,盯著自己的右手看了許久,神色莫名。


  經過幾個小時的攀爬,最後南溪都撐不住了,幾乎是靠著杜阮瑜背著上來的,一行人一走一歇,才勉強達到山頂。


  “你們在這裏先躲著,我去看看情況。”在隱蔽的地方,放下臉色開始潮紅的傅亦臣,這是在發高燒了。


  叮囑杜阮瑜母子兩,夜楓才偷偷潛行過去。


  伸手摸一下傅亦臣的額頭,燙的都能煎雞蛋了,心亂如麻的不知如何是好。


  “媽媽,爸爸不會有事吧?”南溪懵懂卻擔憂的問道,小眼睛裏麵滿是擔憂。


  “沒事的,爸爸不會有事的。”抱著南溪小小的身子,摸著他的小腦袋,既是安撫他也是在他身上汲取溫暖。


  杜阮瑜現在害怕的雙手都在抖,要是他真的死了,怎麽辦?

  整個人心慌的不行,仔細看去,能夠發現她的雙眼都是空洞的,毫無焦距,像是人茫然絕望到了極致的表現。


  忽然,一聲槍聲響起,將杜阮瑜嚇得頓時收緊雙手,南溪痛呼。


  夜楓剛才上去,不會上去就開始動手了吧?而且,槍支?這種東西怎麽在今天出現了這麽多次呢?

  被抓到就麻煩了,想起槍支,之前傅亦臣從許雲濤那裏搶來的槍呢?難道在車裏一起爆炸了?


  心亂意亂的,腦子裏各種不好的預想都有,整個人都感覺要瘋了一般,焦躁無奈。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麵紛雜的搏鬥才停歇下來,隻有一開始響了一聲槍響,之後就一直都是悶悶的拳頭擊中肌肉發出的聲音了。


  沉聲悶響的聲音,一再在她的耳邊響起。


  第一次發現,原來有力的拳頭擊中肌肉是這樣的聲音。


  一陣腳步聲傳來,抬眼望去,正是夜楓帶著一群身強體壯的大漢走來。


  “沒事了,我們走吧。”夜楓伸出手將南溪抱起來,杜阮瑜跟在後麵,至於傅亦臣由一個大漢直接背起來。


  高速路上,此時一片狼藉。


  聽到夜楓的解釋才明白,原來他們的車子翻下山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的人打電話求援了,他的人來的時候,見到上麵停著好幾輛的車子,還有人拿著望遠鏡在朝下麵觀看著。


  於是他們就先躲起來,派人悄悄潛入到下麵去找尋夜楓,結果他們的人還沒有得到結果,夜楓就自己上來了。


  於是跟上麵留守的人的戰鬥一觸即發。


  “這次的車禍是有預謀的,但是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他,就不好說了。”眼神陰沉掃了一眼傅亦臣,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這次車禍絕對是因為傅亦臣,隻是苦於還沒有確切的證據。


  “那……槍是誰開的?”


  在禁槍的國家,正常人手中|出現槍支,總是很難說得清楚的。特別是今天他們出現的地方接連兩次響起槍聲,這幾乎就代表了他們肯定會得到警察叔叔親切的詢問了。


  “槍是我開的,但是我已經處理,你放心。”夜楓知道她是擔心什麽,心中不悅卻還是不忍讓她擔憂。


  “那就好。”鬆口氣,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情都在挑戰著她神經能夠承受的極限。


  即便是她曾經遭受過毀容、整容、懷孕、生子各種的絕望困境,可是在麵對生死一線的時候,心還是被提到嗓子眼,一直懸掛著。


  好不容易事情暫時結束了,緊繃的神經能夠放鬆了,腳下一軟,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


  “阮瑜。”身邊的夜楓急忙伸出手摟著她,擔憂喊道。


  “沒事,我睡一下。”細弱的聲音也不知道夜楓有沒有聽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一整片的白色,鼻尖充斥著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


  馬上反應過來是在醫院。


  “哎呀,阮瑜,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說你,好好的去上個班,怎麽還會上出這種事情來啊,幸好人沒事。”推門進來的林夕夕見到她醒了,大呼小叫的謝天謝地,嘴裏不停的抱怨著。


  杜阮瑜也明白她一定十分擔心,但笑不語的聽著她的抱怨責怪,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錯了。


  等到她的念叨告一段落的時候,才問道自己關心的問題。


  “南溪呢?他沒事吧?還有夜楓,也還好吧?那個……傅亦臣,他的燒退了嗎?”問道最後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微微一個停頓,語氣中的不舍和擔憂更加的濃重。


  林夕夕無奈歎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


  “沒事,大家都沒事。南溪的背上被燙傷了一點,擦點藥就好。夜楓根本屁事沒有,就是有點脫水,至於那個傅亦臣……”故意拉長尾音,沒有馬上告訴她。


  果然,杜阮瑜著急的看向她,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他有點失血過多,傷口包紮了就沒事了,關鍵時刻車禍的時候,還有點腦震蕩,加上還在發燒,所以,有點麻煩。”一直以來異常強悍的傅亦臣瞬間變成了小弱雞,四個人一起遭遇車禍,隻有他傷的最重,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呼……沒事就好。”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透著一絲疲憊蒼白的小臉,才放心的露出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的美麗迷人。


  夜楓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奪人心魄的一幕,整個人呆在當場,沒有動彈。


  “喂,娘娘腔,你傻了?”看到他呆愣住的林夕夕嘴上半點不留情的嘲笑道,上前兩步,揮舞著素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回過神來的夜楓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她調侃,反唇譏笑道:“阮瑜長得漂亮,笑容迷人,迷倒我是正常。不像某些人,性格潑辣,長得還一般,想要跟阮瑜造成一樣的效果,除非是先去一趟韓國,我有朋友在,你需要幫忙嗎?”


  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冤家,見麵就是吵,要不是雙方對對方的厭惡感是真真切切的,杜阮瑜都感覺兩人是歡喜冤家了。


  “呸,姐姐在國內有多少人追,你是不知道,犯得著上韓國嗎?”林夕夕雙手抱胸,鄙夷的上下打量著身材修長,體態纖瘦的夜楓,嘴裏嘖嘖有詞。


  “倒是你,一個大男人的,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這一張桃花臉,瘦骨嶙峋的小身板,換個裝,完全可以去夜店當dancer了,絕對迷死人不償命……啊,謀殺啊!”


  林夕夕的話頓時戳中了夜楓最為不爽的一點,陰沉著臉,猛地朝林夕夕撲過去,利落將她的雙手抓住,反在身後,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膝蓋頂在背上用力壓製。


  “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冷冽的話語,冰冷的臉龐,整個人像是剛從冰窖中|出來一般,氣勢駭人。


  “呸,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你就殺了我。”仰著小臉蛋,因為姿勢的原因,整張臉長得通紅,像是紅蘋果一樣的嬌豔欲滴,大大的杏眸不甘示弱的瞪著,居然與夜楓駭人的氣勢勢均力敵。


  兩人正在僵持著,杜阮瑜哭笑不得之際,想著怎麽調和兩人。


  “叔叔阿姨在幹什麽啊?玩遊戲嗎?我也要玩。”童稚的聲音輕快響起,瞬間讓兩人分開,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床邊,兩人之間相隔三米以上,眼神都不帶交集的。


  像是剛才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根本不是他們一般。


  看的南溪瞪大眼睛,傻了。


  他還想玩遊戲的。


  杜阮瑜捂著肚子笑的合不攏嘴,在兩人嗔怪的眼神中,才緩緩停歇下來,看到兩人又忍不住了。


  “南溪,還疼嗎?”南溪背上被熱浪燙傷了,到了醫院就讓醫生給看了,現在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幸好現在天氣不熱,不然非得捂出痱子不可。


  “不疼的,媽媽,你手疼嗎?”南溪撲在杜阮瑜的床上,仰著小腦袋,白嫩白嫩的小臉蛋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甜甜問道。


  忍不住親了他一口,忽然聽到他的問話。


  手?什麽手?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居然也纏著繃帶,厚厚的一層包裹著,外麵還打了石膏,難怪她一直沒有感覺到手的不對勁。


  凝視自己的手掌,半天沒有說話。


  林夕夕和夜楓兩人臉上有些不自在,兩人眼神互相較勁,用眼神開始對話,推卸著,臉上的表情生動的讓人想笑。


  但是這一次沒有人發笑了,杜阮瑜神色平靜問道:“夕夕,我的手怎麽了?你直接說,我能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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