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蜀王府一係完了（一）
在黑之前，陸笙帶著一行人悄悄回到玄府。讓手下帶著村民和四個俠客錄口供。雖然過去了一個月，六個俠客都歸心似箭。但被陸笙勸，一個月都過去了，也不在乎這麽一兩對吧？
六個俠客想了想，也是。
聽到他們的講述，就是錄口供的人都為他們趕到惋惜。誤入仙山，竟然空手而回啥都沒撈著。
有被害人楓溪村村民指認，有六位少俠作為人證，再加上殺手的自己承認，這件案子根本沒有什麽懸念。逮捕戴侯的理由非常充分。
陸笙一聲令下，行動組立刻進行逮捕。
戴侯喜歡安靜，所以並沒有住在鬧事區域。夜深人靜，玄衛如暗夜精靈一般悄無聲息的來到戴侯府邸，前後門都堵住之後，兩人敲響了戴侯家的大門。
“來了來了……哪個不長眼的敢這麽敲門？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府邸？”
後麵的門栓剛剛被打開，大門突然間被猛的推開，後麵開門的下人頓時被推得仰栽倒，“哎呦，誰啊？不好啦……進賊啦——”
突然，就著摔在地上的那盞油燈，開門的下人認出了眼前的兩人穿的可是玄府製服。但發出的叫喚已經出口，自然就收不住了。
但凡有錢人家，家裏都會養看家護院的。雖然未必多麽的盡忠職守，但有人發出喊叫，當然是第一時間趕來。很快，十七八個值夜的護院從後院衝了出來。
“賊呢？賊在……玄衛？”
“戴侯呢？”
“玄府這是怎麽回事？上門了招呼都不打一聲？不知道的還以我家老爺的侯爵這麽沒有牌麵。陸府君是了不起，玄府背後是有陸府君撐腰，但這也不至於你們這些玄府的下人都能在我家老爺頭上拉屎撒尿啊？”
伴隨著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個精瘦的老頭來到了院前。
“在下戴侯家的管家賈貴，見過兩位大人，兩位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奉府君大人之命，請戴侯爺去一趟玄府問話。讓開！”
“你敢，這裏是侯……”
賈貴的話還沒落地，眼前就已經失去了兩個玄衛了。抓捕戴侯這麽重要的事，怎麽可能隨便派兩個人？能被陸笙派出去的，那可都是玄府鼎鼎高手。
戴侯招攬的高手多數都派出去和蜀王府勢力合流了，留在府裏能擋住玄府兩位銀牌高手的，就算有但誰敢攔著？
兩人進入後院，突然又頓住了腳步。
隻見第二排院後，砌著聯排的十幾個狗窩，一支支黑背狼犬齊齊的拴在狗窩外，在狗窩之中，一個斷了一條腿，活像一個叫花子的老人也如狗一般被牽著。
老頭看到玄衛，頓時激動的老淚縱橫。連滾帶爬的向玄衛跑來，卻被脖子上的狗鏈子牽著。
張開嘴巴，想要呼喊，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嗚聲。
玄衛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寒，老人口中的舌頭，已經被割斷了。
“玄府好大的威風，竟然直接來本侯府上拿人？”話音落地，戴侯虎虎生風的從內院走出來，赤裸的上身，就披著一件外套。
“陸笙就算如日中，本侯也是皇上的密探。陸笙是不是太張揚跋扈了？”
但話到這裏，戴侯突然頓住話語，因為他也看到了玄衛的目光看向的是那個不知好歹的老頭。頓時心底暗道要糟糕，忘了把那老頭盡快處理掉了。
你的腿能長在我的身上，那是你的福氣。要是你知道好歹，那本侯也會看在你送我一條腿的份上給你一個晚年。
但誰想你這麽不知好歹，竟然哭著要我把腿還給你。給你一百兩還不要，竟然賴上本侯。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本侯答應養你一輩子，那就養你一輩子。至於怎麽養，那就再了。養人是養，養狗也是養。你不是喜歡嚼舌頭麽？不是喜歡告狀麽？我讓你這輩子都告不了狀。
起來，那段時間折磨老頭子是挺爽的，但爽過之後可就麻煩了。官府每年都會來查，來下訪的，到時候看到老頭這個模樣就不好交代了。
但好在，讓老頭生個病，再火化，去官府報備一下也能死無對證，卻不想再這個時候竟然被玄府撞個正著。
“戴侯，奉府君之命，請你去玄府配合調查，這是府君大人親自簽發的命令。走吧！”
“本侯乃……”
“別廢話了，你不走，我們就綁你走！”著，晃了晃手中的勾魂鎖鏈。
看著這個架勢，戴侯知道是躲不過去了。但心中卻是怎麽也想不通，玄府是不是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都已經這麽焦頭爛額了，為什麽還能關心一個老頭的事？這事是怎麽透露出去的？
至少在戴侯的認知裏，玄府這次來傳自己應該就是為了這個老頭。
但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就算把老頭當狗養，可每個月給的錢一分都不少，頂多是再賠點錢。
至於割了他的舌頭，又不是我動的手。找個人自願頂罪還不簡單。就他是看不慣老頭不依不饒，震吵吵就一怒之下……嗯。這種事，隻要不是被當場抓到，老頭舌頭沒了又不會寫字……
我上麵可是有皇上罩著的，傷不到我分毫。
戴侯心底盤算著，也不再和玄衛多糾纏。萬一把陸笙招來，一言不合殺了自己，陸笙都不會有屁事。
“容我換身衣服總行吧？”
“戴侯就別矯情了，府君大人在等著你呢。”話音落地，一名玄衛一刀斬斷了牽著老農的鐵鏈，“老人家，我背著你。”
老農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緩緩的爬上玄衛的背。這些，他吃喝拉撒都在那個狹的狗窩之中，斷了一條腿又行動不便。
身上盡是屎尿味，就連自己都嫌棄自己。
但是，眼前的這個玄衛竟然沒有露出半點嫌棄，就這麽把他背在身上。
這才是青啊……真的青啊……
想到這裏，老農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但背著老農的玄衛卻毫無察覺。
施展輕功趕路，不到一刻鍾就回到了玄府之鄭
“你帶著戴侯去見府君，我帶著他去洗洗。”
玄府地下審訊室，陸笙早已在慈候。戴侯進來的時候看到這架勢，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戴侯，許久不見。”陸笙輕笑的道，“坐吧，知道本君為何深夜請戴侯來麽？”
“府君大人，您這也太題大做了吧？就為了一個殘廢的老頭，你不怕人你陸府君閑的沒事幹，屁顛大的事都要親自過問？”
戴侯很不喜歡屁股下的這張椅子，有點膈人，話的時候扭來扭去。
“殘廢的老頭？”
將戴侯帶來的玄衛輕輕的湊到陸笙的耳邊輕聲低語起來，過了一會兒，陸笙眼中寒芒閃動。但也沒有立刻動怒。相比於買凶殺人，屠戮三個村子這種和謀反掛鉤的案子，這點事確實不能當事。
雖然陸笙和戴侯都覺得這事已經不是什麽重要事了，但兩個饒理由卻完全相反。
“本君這裏有一份報案筆錄，你看看。”
著，陸笙將今晚上的筆錄遞給戴侯。戴侯狐疑的翻開，看了一會兒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不僅僅臉色變了，額頭上也溢出了細密的冷汗，眼眸中，已經不再是不以為然。而是藏著深深的惶恐，濃濃的恐懼。
“陸府君……這……這……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楓溪村的村民指認，一路負責保護的義士作證，你派出去的殺手指證，甚至你派人打造假的玄府令牌，打造的人，出的價格本君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鐵證如山，這個時候你要在矢口否認的話……那就真的太看不起我陸某人了。”
“陸府君……這……這事……”
“楓溪村，鳳尾村，梧桐村，三個村子，四百五十多人。活下來的隻有那十幾個……你可真夠狠的。
這事，可以定義為殺人，更可以定義為謀反！謀反之罪怎麽判，你比我清楚。”
“陸笙，你……你別嚇我……頂多算我買凶殺人……怎麽能算謀反？”
“嗯，上次白馬城也是這麽的，占星城也是這麽的。我就不明白了，謀反的人出來的話怎麽都這麽相似呢？
看來以後甄別是不是謀反就看他不這話。隻要這話，拉出去直接砍了。”
“你……你這是欲加之罪。我要見皇上……”
“這恐怕很難，皇上現在等我的消息。其實也不用你怎麽配合，在這些證據麵前，你招工和不招供都一個樣。
蜀州謀逆的下落，皇上可是苦等了快半個月了……”
“你想連雲霞軍營的事都栽給我？”
“不，雲霞軍營是修羅一族幹的，我沒必要栽給你，但皇上很心急，所以查到你算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不想供出點什麽麽？就算要死，是不是可以拉個墊背？”
“我是……”
“你什麽爵位都沒用！”陸笙突然厲聲打斷了戴侯的話，“在本君麵前，別提爵位，不管你什麽爵位，反正都沒本君的大。”
陸笙的話，不僅僅是裝逼，也讓戴侯認清了一個事實。眼前的是陸笙，不是大禹任何一個官員，他的存在，是淩駕於體製之上，甚至皇權之上的。
“我也是聽命行事……這件事，不隻是我一個人敢做，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