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算點頭之交
火鍋店。
紅湯滾滾,香味四溢。
直到菜品全部上齊,關葵仍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居然真的來吃火鍋,而且還是這種平價連鎖店。
怎麽著也得找間包廂吧?
在大廳算什麽回事!
已經過完初三,火鍋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一時之間關葵恍若身處異世般渾身上下都不太自在。但是她執意要一起跟過來,怕掃了興,隻得識趣地努力隱藏起真實情緒。
“雖然味道不太正宗,但毛肚和鴨腸還是挺鮮的。”孟深點評了一句,朝關葵抬起下巴:“不合你胃口嗎?”
“好。”關葵禮貌的回一個笑臉,下意識地先看了眼的餘晚,才遲疑的拿起筷子開始往鍋裏涮羊肉,若有所思。
觀餘晚和孟深習以為常的樣子,似乎經常到這類普通餐館用餐。他們沒有圈內人高高在上的架子,一點兒都不做作,挺真實的。和這樣的朋友相處起來,的確非常舒服。
“篤篤!”
餘晚曲起手指敲了下桌麵:“肉要老了。”
“啊,抱歉。”關葵把肉夾到碗裏,盯著還冒著熱氣的羊肉,破罐子破摔的放入口中,嚼了嚼,卻發現味道出乎意料地美味。
又麻又辣,深深刺激著味蕾。
“不錯。”她稱讚道。這次不用其他人提醒,自己開始嚐試其他類型的菜品。一一品嚐後,雙眸亮晶晶的:“好吃,真的超級好吃!”
“那當然。”孟深給餘晚開了一瓶豆奶:“俗話說,唯有火鍋最能檢驗能不能成為朋友。”
關葵揚唇笑道:“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她再次看了一眼坐在斜對麵,雲淡風輕的餘晚。
餘晚原本正端著盤子下了蝦滑,察覺到關葵期待的目光,淡淡開口:“不是。”
她思索幾秒:“大概算……點頭之交。”
關葵愣了下,隨後搖頭失笑,舉起果汁:“感謝蔣元洲。”
和以前的視而不見相比總算有個跨越性的進步,說不定隻要她一直努力,將來有朝一日真的能和餘晚成為小姐妹。
“剛才多虧你開車帶我們跑路,否則還得跟那個瘋子繼續battle下去,謝了。”孟深撐著下巴,端起杯子跟關葵碰了下。
關葵扯了扯嘴角:“不用客氣,畢竟是在我的地盤上,總不能讓你們受了欺負。放心吧,他不知道你們是誰,就追不到江城去給你們添麻煩。”
想到餘晚打架的樣子,她臉色驀然一僵,默默低頭喝了口果汁。還有一個原因,她怕蔣元洲被打死在那裏。
“話說回來,我很好奇一個問題。”孟深微偏了下頭,笑得十分無害:“明明都是關家人,關之集那個混蛋的人品怎麽就和你天差地別呢?”
“他得罪你們了?”關葵頓時有些頭疼,不洗不黑,她大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該不會是看到餘晚長得漂亮就湊上前調戲人家了吧?得罪餘晚是小,可要是學長知道……
默默為關之集點支蠟。
突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關葵瞥了眼來電顯示,臉色驀然一變,起身:“抱歉,我接個電話。”她走到火鍋店外,才劃下接聽鍵。
“大哥。”
“你現在還和餘晚他們在一起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焦急。
“嗯,怎麽了?是不是蔣元洲……”
“姓蔣的瘋狗到處都在查餘晚資料,被我攔截下來了。容老那是不能回去了,兩個老人年紀大了,要是蔣瘋狗做出什麽事來,沒法交待。這樣吧,你晚上帶他們回關家。”
關葵眉頭瞬間擰緊:“蔣元洲是怎麽查到餘晚身上的?我明明已經傳令下去,不讓任何人查探視頻影像。就算蔣元洲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小時內就查出餘晚的身份。”
關之集沉默下,才回答:“這件事你暫且不用管,等我消息。”聽到車子的喇叭聲,他問道:“你們現在還在外麵?”
關葵側頭看了看招牌:“在川香川辣火鍋店。”
關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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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火鍋店裏。
“關葵麵冷心熱,還挺講義氣的。”孟深感歎了一句。
餘晚嗯一聲,如果不是方才她維護孟深,三人也不可能會坐在同一張桌子吃火鍋。
“我們就這樣得罪蔣元洲沒問題嗎?”孟深擁筷子戳了戳碗裏的豆腐,惆悵的歎一聲:“要是在江城,哪有這孫子得意的時候。”
餘晚沉吟片刻,道:“一會兒我們就回江城,不能連累了容老師還有關家。如果蔣元洲趕追到江城,到時候再好好收拾他。”
孟深驚訝出聲:“你覺得蔣元洲會查出我們的身份?”
餘晚點頭,語氣篤定:“當時季雲初也在場。”
她言外之意,某人肯定會搞事情。
“……”孟深嫌惡的蹙眉:“艸,那朵小白蓮陰魂不散啊。”
餘晚冷笑一聲:“指不定現在蔣元洲已經在到處搜尋我們的下落,我已經聯係好黃三,利用他家在江城航空公司的人脈,會幫助我們盡快離開京城。至於容老師那邊,待會兒我會給他打個道歉電話。”
聽到餘晚已經安排好一切,孟深頓時放下心來,繼續投入美食當中。
十分鍾後。
關葵回到了位置上,時不時側頭望著餘晚和孟深,欲言又止。剛剛才說了沒問題,轉眼就出了事,簡直是大型大連現場。她臉頰一陣燥熱,低著頭,雙手捧起果汁琢磨著如何開口。
沒想到……
“你們已經買好回江城的機票了,現在就走?”關葵動作一頓:“為什麽突然這麽焦急回去?”
孟深聳了下肩:“在京城束手束腳什麽都幹不了,還是江城方便一些。”
“嗯?”關葵震驚:“難道你們已經知道將元洲到處在找你們的事情了?”
果然如此。
聽到這,孟深不由得朝餘晚比了個大拇指。
關葵輕咳一聲,側頭問餘晚:“你怎麽知道的?或者,是季庭告訴你的?”
“不是。”餘晚眉頭微挑,淡淡的說:“就包廂裏拉琴那個,和我有些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