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作死啊!
莊敏的叔父叫莊延年,四十多歲,身形清瘦,膚色黝黑,看著像是個哀牢人。
??莊延年入了平夷,並沒有去魚氏大宅,而是去了縣衙。
??入縣衙的時候被農縣宰所阻,便帶著人強闖了進去。
??農縣宰還被打傷了。
??魚氏大宅。
??書房內。
??魚禾看著農縣宰臉上匕首劃出的傷痕,皺眉道:“莊延年幹的?”
??農縣宰咬著牙點點頭,“卑職不讓他進縣衙,他就踹翻了卑職,用匕首在卑職臉上劃出一道傷痕,說是略施小懲。
??守門的縣卒想要為卑職討一個公道,被卑職攔下了。
??卑職怕他們給您惹麻煩。”
??魚禾瞪起眼,“能有什麽麻煩,他莊延年還能吃了我不成?”
??農縣宰遲疑道:“莊延年帶的藤甲卒不少,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善,卑職猜測,他此行的目的恐怕並不單純。所以卑職不敢輕舉妄動。”
??魚禾冷哼道:“在我的地頭上,他還能翻了天不成?莊頃親臨,也得守我的規矩,更別提莊延年了。被人打了就給我打回去,我手下不留孬種。”
??農縣宰愣了一下,趕忙道:“他手底下的人不少……”
??魚禾橫了農縣宰一眼,“在平夷,打你的臉就等於打我的臉,我會幹看著?預備營的兩百將士,就在縣衙校場,我可以傳令讓他們供你驅使。”
??農縣宰先是一喜,隨後臉上的喜色一斂,“那他此行的目的……”
??魚禾淡淡的瞥著農縣宰,“與我何幹?”
??農縣宰臉上重新浮起了笑意,向魚禾鄭重的一禮後,道:“卑職明白。”
??農縣宰辭別了魚禾,立馬就要去縣衙的校場調兵遣將。
??隻是剛出了魚禾書房門口,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農縣宰看著對方,一臉意外的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任舒神色複雜的施禮道:“莊氏的人闖進了縣衙後院,放出了我阿耶,要我阿耶幫他一起收羅魚郎君的種種罪行,還要我阿耶跟他一起公審魚郎君。
??莊氏的人似乎早有準備,在找到我阿耶後不久,便拿出了不少魚郎君的罪行,如今派我過來召魚郎君去聽審。”
??農縣宰聽完任舒一席話,愕然愣在當場。
??聽到莊氏的人打了農縣宰,準備過來替族人說兩句好話的莊喬,聽到任舒一席話,立馬折道回了後院。
??農縣宰在原地愣了許久,緩緩回神,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你說莊氏的人讓主公過去做什麽?”
??任舒苦著臉道:“聽審……”
??“聽審?”
??農縣宰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毫不猶豫的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是個人物,我就不跟他計較了。我心眼雖然不大,但還沒到跟死人計較的地步。”
??叫魚禾去聽審,這得多大的膽子,才敢在平夷說出這種話。
??別說是莊氏一個旁支,就算是莊氏嫡係,也沒那個資格。
??“還說了什麽,一並告訴我,我好進去一並告訴主公。”
??農縣宰問道。
??任舒一臉遲疑。
??農縣宰不滿的道:“有什麽就說什麽,不需要顧忌。你隻是個傳話的,主公又不會怪罪你。”
??任舒吞吞吐吐的道:“還說魚郎君是他們莊氏的奴仆,他到了平夷,魚郎君沒有主動去拜見,罪大惡極。”
??“嗬~”
??農縣宰樂了,“你在此處稍後,我去稟告主公。”
??農縣宰叮囑了任舒一句,再次進入魚禾的書房。
??片刻過後,農縣宰已經將莊延年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傳給了魚禾。
??魚禾聽完以後稍微愣了一下,幽幽的道:“看來預備營的將士們是治不了他。派人去臥鹿嶺傳令,看那個營的將士在,讓他們半個時辰內,趕到縣衙門口聽用。”
??農縣宰聽到魚禾要調動臥鹿嶺的虎賁軍,心裏一陣激動,“卑職馬上去。”
??魚禾居然調動了虎賁軍,那就沒打算讓莊延年好過。
??農縣宰等著看莊延年狂妄的下場呢。
??自然不會耽誤。
??魚禾在農縣宰走後,吩咐巴山取來了佩劍,懸在了腰間,趕往了縣衙。
??到了縣衙門口,就看到了莊氏的藤甲已經取代了縣衙裏的縣卒,守在了縣衙四處。
??魚禾下馬,幾個莊氏的藤甲就出現在了魚禾麵前。
??“你就是魚禾?”
??莊氏藤甲走到魚禾麵前,很不客氣。
??魚禾目光在莊氏藤甲身上掃了一圈,點著頭淡淡的道:“我就是魚禾!”
??莊氏藤甲確認了魚禾的身份,立馬拿出了鐐銬,要給魚禾戴上。
??巴山瞪起虎眼,一拳一個,將他們幾個人放到在地上。
??縣衙內的藤甲聞訊衝了出來,將魚禾和巴山團團圍住。
??一個跟魚禾年齡相仿的少年出現在縣衙門口,見到魚禾和巴山以後,趾高氣揚的仰起頭。
??“魚禾,你身為我莊氏奴仆,居然敢背主,簡直是罪大惡極。我阿爹此次到平夷,就是為了收拾你這個不忠不義的奴仆的。
??你若是識趣,現在束手就擒,還能留一個全屍。
??你若是敢反抗,我阿爹一定會將你亂刀分屍。”
??魚禾靜靜的聽完少年一席話,並沒有生氣,看著少年的目光裏反而多了一些憐憫,他淡淡的道:“莊延年呢?叫他出來。”
??少年腦袋一垂,瞪起雙眼,嗬斥道:“住口,你一個奴仆,也敢直呼我阿爹的姓名。”
??魚禾搖了搖頭,沒有再言語。
??少年咬咬牙,吩咐圍著魚禾和巴山的藤甲,“給我拿下他,打斷他的雙腿。”
??魚禾眉頭一挑,冷笑了一聲。
??下一刻。
??不等莊氏的藤甲動手,從縣衙兩側的巷子裏就鑽出了兩百人。
??為首的便是虎賁軍參軍陰識。
??兩百人隻拿著兵刃,並沒有穿甲胄,他們出現的一瞬間,就將莊氏的藤甲團團圍困。
??少年見此,跳著腳驚叫,“大膽魚禾,你果然敢背主!”
??魚禾冷笑道:“背主?這話從何說起?我魚禾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主?”
??少年厲聲道:“你一介逃卒,投入我莊氏門下,受我莊氏庇護,才能坐穩平夷。你既然投到了我莊氏門下,那便是我莊氏的奴仆。
??我莊氏也算是對你照顧有加。
??可你不僅沒有報恩,反而勾結滇王,害我莊氏。
??對我莊氏嫡女,也百般欺辱。
??你安敢說你沒有背主?”
??魚禾不屑的道:“平夷什麽時候成了你莊氏的地方?你莊氏什麽時候能做句町王的主了?”
??少年滿臉怒意,還要再開口。
??魚禾卻沒有給他機會,“全部拿下!”
??預備營的兩百人瞬間撲了上去。
??莊氏的藤甲立馬抽出兵刃跟預備營的將士們撕殺。
??少年見魚禾真的敢動手,又驚又怒,他沒有繼續在縣衙門口多待,反身跑進縣衙裏,去找他阿爹去了。
??預備營的將士們比莊氏藤甲的數量多,又有陰識這種能人指揮,半炷香時間,便將莊氏藤甲盡數拿下。
??聞訊趕來的莊延年,見到魚禾將守在門口的莊氏藤甲盡數拿下,氣的直哆嗦。
??他吹胡子瞪眼的怒吼,“住手!”
??莊延年怒吼了數聲,預備營的將士們也無動於衷。
??莊延年怒目看向魚禾,“魚禾,你身為我莊氏的奴仆,不思報效我莊氏,反而聚眾反叛,你是要造反嗎?”
??縣衙門口除了莊延年自己的人外,剩下的都是魚禾的人,他們以魚禾為首,莊延年自然能輕易的分辨出魚禾是誰。
??魚禾好笑的道:“跟你們作對就是造反?你們莊氏是取代了滇王,還是取代了新帝?”
??莊延年怒喝,“你借我莊氏庇護,在平夷落腳,更是當著句町王子的麵,承認是我莊氏門人,如今你率眾反叛,還敢說不是造反,不是背主?”
??魚禾哼了一聲道:“多說無益,我自認對你們莊氏不薄。你莊氏的人為何見了我喊打喊殺的?是當我好欺負嗎?”
??莊延年破口大罵,“你背主求榮,還敢說對我莊氏不薄?若不是你背叛我莊氏,跟滇王勾三搭四,害我莊氏,我豈會過來找你?”
??“背主求榮?勾三搭四?”
??魚禾冷笑道:“我是個生意人,不可能將客人拒之門外。莊氏能跟我做生意,滇王也能跟我做生意。我不可能放著滇王那麽好的客人不顧,一味的忍受你莊氏的臭脾氣。”
??莊延年指著魚禾,哆嗦著道:“好,好的很。你承認你跟滇王有勾結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魚禾冷冷的道:“你不客氣?我也不客氣。你莊氏既然不願意跟我做生意,那我以後就不做你莊氏的生意,也不會再給你莊氏分潤半點份子。
??今日起,你莊氏的人就別出現在我的地頭上。
??誰出現我殺誰。”
??莊延年徹底被魚禾給激怒了,他對著身後的莊氏藤甲道:“給我宰了他!”
??莊延年身首的莊氏藤甲一起撲向了魚禾。
??正擒拿著守門的莊氏藤甲的預備營將士,不得不廢了手裏的莊氏藤甲,去對付其他人。
??跟隨在莊延年身邊的莊氏藤甲數量不曉,戰鬥力也不俗。
??預備營的將士們隻訓練了不到一個月,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雙方在縣衙門口大戰了半個時辰,預備營的將士們露出了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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