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棋王!膽大的阿七!
男子沉默了片刻,然後望著北保緩緩道:“你的回答我很滿意。”
北保心中一喜,有些戰戰兢兢的問道:“那,這位大人,我可以離開了嗎?”
“離開,自然可以!”男子抬頭,望著遠處傳來的靈力波動,輕笑著說道:“我現在便送你離開!”
聞言,北保臉色大變,還未來的及言語,便看到一隻靈力手掌充斥了他的眼球,還未來的及反應,這隻靈力手掌便重重的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你!”北保隻來的及說了這一個字,整個人的身體便如散架一般癱倒在地,眼睛睜大望向天空,嘴角處滲著鮮血,死不瞑目。
男子一聲冷笑,靈力化成的手掌將北保的衣物全部扒下,找到了北保尋到的幾枚腰牌,然後快速離開此地。
很快,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凶獸便來到了此地,開始了進食。
天色越發昏暗了,夜晚即將來臨!
而阿七此刻還不知道,山頂之上還有著莫大的危機在等待著他,此刻,阿七和言莫二人正在向著山頂的方向前去,隻是,二人已經很久沒有再遇到過危機了,就仿佛所有的凶獸同時消失了一般。
阿七心中略微有些不安,可是直覺告訴他,山頂之上,並沒有太大的危險!所以,他並未選擇退回山腳,而是準備到山頂之上,一探究竟!
“阿七少爺,這附近實在太安靜了,總覺得有些詭異,要不然,我們返回山腳下麵吧!”言莫不由的有些揣揣不安,對著阿七說道。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獄山之上也不再是之前的昏暗,天空上的兩輪月亮照在獄山之上,並不是阿七在外界看到的那種明亮之光,而是,一股詭異的血紅色光芒,使得獄山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無礙!”阿七淡淡的說道:“前方雖然一定有什麽異常,但我並沒有感受到什麽危險。”
聞言,言莫輕輕鬆了一口氣,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道:“這裏的環境太過詭異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阿七揮手打斷,阿七並沒有說話,而是神色肅穆的望著前方的一尊石雕!
順著阿七的目光,言莫也看到了那尊石雕,疑惑的看了一眼,言莫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阿七為何對這尊石雕如此慎重。
“晚輩阿七,見過前輩!”隻見阿七恭敬的抱拳對著石雕說道。
石雕是背對著二人盤坐在地上的,所以二人看不清楚具體的樣貌,言莫並不傻,看到阿七如此恭敬的行禮,自然也不敢怠慢,雙手抱拳,低下了頭顱,隻是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麵前石雕的背影。
獄山獨有的血紅色的月光灑落在石雕的身上,仿佛為其披上了一件血紅色的長袍,阿七和言莫二人一動未動,就這樣安靜的在石雕身後行禮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人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絲毫動彈,期間,言莫似乎想要說話,卻被阿七用眼神製止,也便隻能作罷,陪著阿七一起在此靜候著。
直到天空中的兩輪明月各自隱退,血紅色的光芒消逝,整個獄山再度變成了二人初入之時的昏暗之色,二人麵前的石雕終於出現了一絲異樣。
一夜的功夫,足夠二人詳細打量這塊石雕了,雖然說二人都保持著行禮的姿態沒有動彈,但還是清楚的知道,麵前的這塊石雕就是真正的石頭打造的!
可是此刻,讓二人驚訝的是,眼前這具石雕竟然慢慢站了起來,由原本的坐姿,變為了站姿,並且緩緩伸了一個懶腰。
隨著麵前這具石雕身姿的舒展,其身上的那些石塊開始寸寸斷裂,散落了一地。
終於,當這些碎石塊全部落地之時,一名身穿黃色長衫的男子轉過頭來看向了二人。
“小家夥眼力不錯,耐心也不錯!”隻見這名黃色長衫的男子一頭散亂的長發,額前留著一束劉海,斜斜的遮住了一隻眼角,麵色有些發黃,明亮的雙眼之中溫潤如玉,帶著淡淡的光澤,此刻,其正嘴角含笑的看著二人。
“不敢當前輩如此誇讚!”阿七仍然態度恭敬的說道,對於麵前這位神秘的強者,雖然其直覺告訴他,不會有危險的,但阿七仍是保持著萬分的小心。
“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被投放在這裏的罪人,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石雕男子幽幽的問道。
“前輩不知?”阿七略微有些愕然的問道。
“不知!”石雕男子搖搖頭,緩緩說道:“我之前一直都在沉眠之中,用石化之術將自己封印,隻有外界產生足夠的刺激之時,才會蘇醒,所以,對於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確實不知。”
“原來如此!”阿七有些恍然,緩緩開口說道:“我們二人是參與冥宗選拔的人,此次冥水城的冥宗選拔便是在這獄山之中,昨日到達獄山之後,便一路向著山頂進發,直至在昨日晚間時候,來到了前輩這裏。”
阿七很是聰明的沒有詢問為何自己二人昨天晚上喊的前輩,今天早上他才複蘇之事,畢竟阿七把不準麵前的這位前輩究竟為何在此,品行又是如何!
“冥宗選拔在獄山舉行?”石雕男子詫異道:“水無痕瘋了嗎?還是你們和水無痕有仇,他故意想要坑殺你們?”
“前輩說笑了,冥水王是在下的老師,又豈會害晚輩?”阿七輕笑著說道。
“水無痕是你師傅?”隻見石雕男子眼神一凝,瞳中爆發出一團精光,向著阿七望去!
隻是阿七身上一直攜帶著冥水王送過來的匿息珠,縱使石雕男子實力強大,卻也沒有完全看破阿七的修為!
“這是?匿息珠?”石雕男子顯然見多識廣,對於匿息珠竟然都知道!
“前輩好眼力!”阿七恭維道。
冷哼一聲,石雕男子淡淡的說道:“縱使你有匿息珠在身,想要完全隱瞞住我,你最少也要有三級體師的修為!小小年紀便能達到三級體師,你的天賦很強,難怪水無痕那個心比天高的家夥都能看中你,收你為弟子!”
“前輩所言不差。”阿七毫不猶豫的承認了石雕男子的猜測,輕聲說道。
至於言莫,此刻便是一個空白的背景板,絲毫不被石雕男子看在眼裏。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在此地枯坐?”石雕男子話題一轉,輕笑著說道。
“前輩若是願說,晚輩洗耳恭聽。”言莫恭敬的說道。
“有酒沒有?”石雕男子再度盤膝坐下,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示意阿七坐下說話。
“有,隻是不知道能否入的了前輩的眼!”阿七輕聲說道,隨後將空間袋打開,拿出了一壇酒出來。
隻見石雕男子眼睛驟然一亮,看著阿七拿出的酒壇,說道:“靈生酒?”
“前輩好眼力!”阿七誇讚道。
城主府之中美酒眾多,阿七也不喜飲酒,之所以攜帶有靈生酒,還是因為之前江翰林給他喝過一次,而他覺得江翰林可能喜歡這種酒,這才在城主府的庫存之中準備了一壇,沒想到在今日竟然用上了。
隻見石雕男子手指輕揮,遠處一塊黑石突然飛來,一邊飛,黑石上麵石屑開始紛飛,等到來到二人麵前之時,已然變成了兩個雕琢精細的黑色酒杯。
阿七笑了一下,輕輕將兩個酒杯斟滿靈生酒,然後便看到石雕男子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麵前的這一杯酒,貪婪的嗅著酒香。
良久,這才一飲而盡,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萬分享受一般。
“好酒!”石雕男子慨歎了一聲,將手中酒杯放下,而阿七則是直接將酒壇交給了一旁的言莫,示意他為二人斟酒。
言莫接過酒壇後,在石雕男子將酒杯之中的美酒飲盡之後,言莫很是知情識趣的再次為其滿上。
而石雕男子此刻並未再飲,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之色:“靈生酒乃是幽秘之林內猿王親釀,自從進到這獄山之中,我已許久沒喝了。”
“前輩若是想喝,待晚輩出去之後,派人再送來一些。”阿七笑著回道。
“有心了!”石雕男子也不客氣,點頭道:“我在此地已經兩百餘年了,有沒有興趣和我說說外界的事情?”
“晚輩剛剛修行三月左右,外界之事同樣所知甚少,前輩若是想知道,晚輩可以找人來為前輩解惑!”阿七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算了!”石雕男子搖頭道:“一介囚徒,知道那麽多又有何用!”
“前輩為何幽居於此?以前輩的實力,此地恐怕還囚禁不了前輩吧?”阿七趁機問起了心中的疑惑。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具體實力,但據阿七判斷,此人最低也有四級的修為!
“我若想走,此地自然困不住我!”隻見麵前的石雕男子傲然說道:“隻是我棋王說話算話,困住我的非這幽冥大陣,而是麵前這個棋盤!”
說著,隻見這位自稱棋王的男子手一揮,頓時塵土飛揚,嗆的言莫不由自主的打了兩個噴嚏。
待到塵土散去,阿七麵前浮現出一個碩大的棋盤,棋盤之上縱橫交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
剛才之所以沒有看到,皆是因為這裏散落的浮塵將這些棋子盡數淹沒,而此刻,棋王撫去塵埃,才使得這幅棋局出現在二人麵前。
眉頭一凝,阿七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這幅棋局,他雖然不懂棋道,但曾經看過冥水王和冥炎王二人下棋,此刻,看的並不是棋局,而是裏麵的意!
隻見阿七眼中五色流轉不定,在此刻的他看來,圍棋之上,白色棋子如同萬年不動之礁石,而四周盡是無邊海水,水滴石穿之下,礁石已是傷痕累累,岌岌可危。
眼中光芒消逝,阿七仿佛看懂了麵前的棋盤,緩緩吐出四個字來:“回天無術!”
“不錯!就是回天無力!”棋王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之色,緩緩說道:“我平生最得意的,非是這一身修為,而是我的棋!可是直到遇到冥水王,我才知道,我自以為得意的奕棋之道,是何等的可笑!”
“我與冥水王連下十局,十局皆敗,每一局,皆是輸在了他這水滴石穿之上!”棋王緩緩說道:“所以我便自囚於此!想要破解這盤棋局。”
默默的聽完棋王的訴說,阿七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棋王前輩,據我所知,老師不是刻薄之人,怎會讓您居於此地?”
確實,如果說之前阿七還不清楚此人的實力,那麽在其自曝封號之後,阿七便已然確定了他的修為,能夠被封為棋王,僅僅隻是靠下棋下的好可是不夠的!棋王的修為,最低也是四級巔峰!
“並非水無痕將老夫囚禁於此,而是老夫自願的!”棋王淡淡的說道:“水無痕想要收服老夫,隻是我又怎甘心供他驅使,於是便與他約定,老夫自願居於獄山,幫他看管這些囚犯,不讓他們從此處逃離!”
阿七點了下頭,算是了解了棋王為何會居於此地了。
“前輩心中無恨嗎?”阿七正色問道:“我乃老師親傳弟子,前輩便不想殺了我一解心頭之恨?”
言莫忍不住變了臉色,不明白阿七為何如此問,設身處地想一下,若他是棋王的話,聽到此話肯定心中不愉,而以棋王的實力,真要對他們出手的話,二人必死無疑。
“你倒是膽大,居然敢直接問我這個!”棋王笑容收斂,麵色平靜的說道。
“為何不敢?”阿七眉頭一挑,充滿自信的說道:“前輩若是想要對我出手,那我無論說什麽也沒用,而前輩若是無意對我出手,也不會因為這個就遷怒於我!”
“哈哈哈哈!”棋王先是一陣狂笑,然後忽然麵色陰寒無比,冰冷的殺機充斥天地,向著二人席卷而來:“那你不妨猜一下,我會不會殺了你泄憤?”
狂暴的殺機將二人牢牢鎖定,言莫隻覺得瞬間,天就變黑了,四周的空氣似乎一瞬間凝固了起來,讓他連呼吸都無法做到,臉色不由的漲的有些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