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琴藝
“謝謝姑娘，”書生也不是笨蛋，當下便是到了車前朝著楚悠雨說道。
楚悠雨暗自驚歎，這書生雖然沒有司馬安逸那麽帥氣，但是一身的書卷之氣，讓人不覺的產生一種的好感，當下便是回了句不客氣，然後便是繼續走開了。
“姑娘，我叫南宮傑，有事情，你可以來相如寺找我。”書生看著楚悠雨如此淡然的走了，當下覺得不合適，急忙追上去說道。
楚悠雨透過車簾，看他不過一介布衣，還能有什麽可以幫自己的呢？自己不過是懲治那惡人而已，楚悠雨才沒有想得到這個書生的什麽回報。
看著馬車越行越遠，書生這才回身撿了自己的行李，看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小賊，卻是一點兒都不怨恨，反而走過去，扶起了他，從身上取了一兩碎銀，遞到了他手裏麵。
“小兄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搶我東西，但是肯定是生計所迫，我錢不多，這一兩銀子，你拿回家過日子 去吧。”說完，南宮傑在小偷膛目結舌之下離開了原地，朝著相如寺而去。
“小姐，楚王府到了。”小紫下了車，回身對著小姐說道。
楚悠雨挑了車簾，探頭望去，發現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的吵鬧，楚悠雨下了車，朝著大門看去。
“楚王府。”望著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楚悠雨上輩子最熟悉的一個地方就是這裏，怎麽可能不熟悉。這裏是雖然是鬧市，但是這一片兒都是王公大臣們的地方，所以鮮有人來往。
小紫上前對著門衛說了幾句話，本以為門衛會稟告什麽的，卻哪裏想到，門衛居然直接放二人進去了：“爺吩咐了，隻要是楚姑娘您來，立馬放行，無需通告。”
“瞧瞧，四皇子多喜歡小姐你啊，這麽細心。”小紫看著楚悠雨，意味深長的笑著。
楚悠雨卻是不再言笑，進了門，熟悉的朝著客廳而去。
“小姐，你從沒有來過楚王府，怎麽會如此熟悉呢？”小紫有點兒疑惑，難不成小姐是個天才，可是，就算是天才，對於未知的地方，也不可能如此駕輕就熟吧。
“這個是個秘密，你不要問了，小紫，你覺得四皇子怎麽樣？”楚悠雨邊走邊問道，看著四周百花開盡，有些悲傷。
“四皇子溫順，而且人長的也帥，我覺得很好啊。’小紫明顯是一副花癡的樣子。
”沒想到在你眼睛裏麵他是那麽的完美。“楚悠雨便開著玩笑，心裏麵卻也是自嘲，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對於這個男人，自己不是同樣沒有一點兒的免疫嗎？
如果不是這樣，上輩子的他就不會那樣鬱憤而死了。
忽然，楚悠雨停下了腳步，轉了身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小紫更加的疑惑了，客廳明明就在眼前，她想不到小姐為什麽突然換了方向？難不成是不想和四皇子見麵嗎？
但是如果是這樣，那麽今天又為什麽主動要求來呢？小紫心裏麵不解，可是忽然間，她愣住了，望著眼前的亭台水榭，司馬無痕正坐在亭子中，彈著古箏，眼睛閉著，仔細的品味著裏麵的韻味。
”小姐，你真是神了.……“小紫剛要說些什麽，卻是被楚悠雨示意禁止了，當下便是不說話，開始欣賞這美麗的樂聲了，雖然聽不懂，但是很好聽。
”樂由心發，你這樣癡迷於一味的順著譜子來，永遠都彈奏不出那份味道，而且，你對於樂曲的理解也不夠深，因為你沒有經曆過。“一曲過後，楚悠雨慢慢的點評起來，這在小紫耳朵裏優美無比的樂聲，卻是被楚悠雨說的一無是處。
司馬無痕看到楚悠雨特別驚喜，但是聽的她這樣說，便是開始琢磨起來，發現果真如此，自己雖然能夠熟練的彈奏，但是總感覺少了什麽東西。
裏麵的事情，自己當真是沒有經過，怎麽可能彈奏的出那高山流水之意呢？
楚悠雨說話間，已經是坐了過去，輕撫琴弦，如同是對待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嘴角露出苦澀的意味。
這首曲子，是楚悠雨自己當場編成的，將自己兩世的怨憤都聚集在這一首曲子裏麵，滿曲哀怨，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整個府邸似乎是安靜下來了，隻能夠聽見那微微啜泣的聲音，所有人心裏麵隱藏的悲涼都在此刻揮灑了出來，楚悠雨眼角噙著淚。
司馬無痕眼睛呆望，似乎看到了兄弟殘殺，隻為了那遙遠的皇位，同樣是淚眼婆娑起來。
“啪。”琴弦忽然之間居然斷了，樂曲更是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心都因此顫了一顫，司馬無痕素來從不流淚，可今日，卻是留下了一行清淚。
楚悠雨卻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好好好，這些曲子比起朕在宮裏麵聽得要好多了。”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異常的爽朗，但是臉色嚴肅，知道剛才的情緒也感染了他。
“兒臣叩見父皇，”司馬無痕當下便是跪了下去，臉色惶恐，居然聽得這麽入神，忘記父皇今天來府上的事情。
“起來吧，那位姑娘，還請你再彈一首。”皇上司馬懿對著楚悠雨說道，雖然是請求的意味，但是帶著不容拒絕的氣色。
楚悠雨卻是搖了搖頭，毫無畏懼之色：“民女彈琴並非為了取悅任何人。”
司馬懿臉色微變：“難道不敢違抗朕的意思？”
“民女豈敢，”楚悠雨知道最難猜的就是君王的心事，當下便是不再說話，而是恭敬的低著頭不說話。
“無痕，一個月後，洛陽會舉行四聖選拔，挑取琴棋書畫最傑出的人，我覺得她不錯，你覺得呢？”司馬懿回身對著司馬無痕說道，司馬無痕性格溫順，不急不躁，是皇子中最為傑出的幾個人之一，自己或許百年歸老之後，皇位就傳給他了，所以先問問他的意見。
“四聖選拔？兒臣從未聽說過。”司馬無痕麵帶疑惑之色，看著父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