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毅林你不會也穿了吧!
隱約能聽到帝清夜急促的呼吸聲,白夏到底是個什麽怪物,居然能把他氣得氣息混亂。
帝清夜鐵青著一張臉,死死瞪著白夏,空氣似乎凝固著,特別沉重,像死了爹一樣。
一路上帝清夜都沒再搭理白夏,而白夏始終沒有停下那張嘴,一個勁兒煩著帝清夜,帝清夜好幾次都想把她扔出馬車,也隻是想想而已,到底還是舍不得。
他第一次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他以為是江山,不是白夏。
而現在,他想要江山,也想要白夏。
隻是現在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罷了。
或許……他對白夏確實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不然他不會發現白夏不見,不然他不會第一時間出去找她。
那種心急不是用話語就能詮釋得清的。
回了王府帝清夜派人將白夏送回了偏院,本想開口讓她搬回清芷殿,卻還是噎在了喉中沒有說出來。
回到偏院,院內卻被眾多侍衛守著,半步不離,一動不動,想必是派來看守白夏的,這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屋內的狄兒一切安好,狄兒被白夏視為心腹,白夏出逃,帝清夜料狄兒也不會說出什麽,索性就沒問狄兒而是讓人出去找,沒有難為狄兒,本以為狄兒會受傷,白夏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算落下了。
白夏與狄兒東談西說毫無睡意,等白夏說完一日之中的事就已經三更半夜了,兩人這才各自散去,安穩入睡。
潺潺流水,豔陽高照。
一連過了好幾天,白夏也就隻有數著天數過日子,夜晚有星星時數數星星也是極好的,隻是這幾日卻不見半顆星體,這讓白夏更是懊惱不已,人無聊的時候連星星都要跟自己作對。
這白日更是無聊,星星肯定沒有,數太陽白夏倒也試過- -
白夏躺在床榻上,望著破爛的紗幃,就算這個偏院再怎麽簡陋也不足白夏去計較,畢竟生活了這麽些天了也都習慣得差不多了,又哪裏來的嫌棄之說,沒有別人打擾倒也過得算是清淨,隻是現在,偏院外到處都是侍衛把守,白夏哪裏還有之前的瀟灑自在。
不知想了多久,推門聲將白夏的思緒拉了回來,隻是還沒見其人就已聞其聲,“公主,王爺讓你去正廳見客。”聲音落下,才見狄兒嬌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可以出去了!?”白夏的重點落在了正廳上,意味著可以離開偏院出去逛逛,別提她有多高興,一個機靈,立馬從床榻上彈跳起來,世界安靜鳥,瞬間能聽到床榻吱吱嘎嘎的晃動聲。
“砰——”
天崩地裂,震耳欲聾。
床塌了……塌了……
一聲巨響,院內的侍衛也都一窩蜂的衝了進來,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個個都提高了警惕,準備迎戰,隻是在看見屋內的一幕,眾人鬥誌全無,抽搐不已。
白夏被破爛的紗幃罩在其中,床塌得一丁點不剩,地上散亂著一攤廢木材,薄薄的被褥揉在一團被白夏踩在腳下,白夏嘴角抽了抽,她也算是風中淩亂了。
狄兒則在一旁驚得說不出話來,盯著白夏目不轉睛,瞳孔空洞,有些詫異,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久久不能回神。
白夏從紗幃中鼓搗出來,想要彎腰打理雜亂的木架子,卻被狄兒給叫住了。“公主還是先到正廳去吧,床榻我來想辦法。”
噢,她忘了,她現在是可以出去的人了。
“你也別自己動手,偏院這麽多侍衛也不能讓他們白站著對吧?”白夏眨巴眨巴眼睛,話題拉向了這些侍衛身上,一溜煙兒就跑了出去。
根本沒有想過去正廳的白夏,卻被幾個侍衛跟了上來,親自送到正廳去,看來帝清夜是料到了她會有這門心思。
離正廳不遠,白夏就隱約看見了前幾日那名男子與帝清夜坐在一起,飲著茶,正在閑談。
他今日是一襲紫色長袍,卻看不太清麵容。
小步子變成了大步子,興致勃勃就朝正廳內衝去了,不知是腳滑還是跨不去一個坎兒,一個大撲,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腳還抬起來甩了甩,抬頭一看,正前方的帝清夜眼中的怒火燒得正旺。
每次都氣成這樣,怕是會給自己氣死吧,想到這兒,白夏有些想笑,將目光移了一個角度,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絕倫的臉,五官如刀刻般的俊美,嘴角的笑意從未消失過,爽朗撩人, 濃濃的眉毛下邊嵌著一對大眼睛,烏黑的眼珠,像算盤珠兒似的滴溜溜亂轉,分明是在打量著自己,而這張臉,的確是張毅林的容顏。
白夏打起十二分精神立馬就從地下滾了起來,指著帝永言大驚失色。“你……你……你……張毅林你不會也穿了吧!”
帝永言笑而不語,笑中夾著些許傷感,看著白夏消瘦的模樣心中不忍泛著心疼,卻不容被別人察覺。
“我是白夏啊,白夏啊!”見帝永言沒有反應白夏更是激動不已,生怕他不認得自己一般,不停的在做著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是白夏。”
“咳!”帝清夜清咳一聲。
帝永言不再說話,癡癡的看著白夏。
昨日隨著三皇兄去了玄王府也隻是想見白夏一麵,聽眾人說她的瘋病已經好了,從白夏隨著西狄國國王入宮商討聯盟之事那年開始,帝永言就喜歡上了她,可她卻嫁與了三皇兄,帝永言也沒說什麽,如今聽聞白夏瘋病已好,也才會如此擔憂她。
而帝清夜從未對帝永言懷有戒備,王府也是帝永言可以隨便出入的,因為他們兩個本就是一母同胞,再者皇位是指定了帝清夜,帝永言並沒有機會,其實不然,雖說帝永言為四皇子,比帝清夜小,可是帝永言的武功並不會比帝清夜差,父皇對他的期待也不比帝清夜小,怎麽說也是一個勁敵,可惜他生來性格外向開朗,向來不喜歡爭搶,性格也不適合做君王,早早就因為白夏的原因對帝清夜承諾自己不會與他爭奪江山,而且他也對兄長非常尊重,不足以威脅到帝清夜將來的皇位。
盡管他做了再多,最終白夏也還是選擇了帝清夜。
隻是今日一見,白夏的容貌倒是沒變,性子卻不同於以前,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