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入宮
閔若黎的態度與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許清池雖不滿她如此委屈求全,但在離開後沒有多久,擔憂便再次爬上了心頭,猶豫再三,他又折了回去。
來到院裏時,就聽到院裏的人在議論著什麽,故而他便放輕腳步,偷偷的聽著婢女間的議論。
“聽說了嗎,閔若黎一上午下來做了不下三四次糕點,次次都被打了回來,可真是可憐呢!”
“你同情歸同情她,但是要分清地方,可別在這裏表現出自己的憐憫之心,到時候不得讓李夫人好生收拾你一頓?”
“誰說我同情的是人了,我說的是麵粉可憐,怪浪費的呢。”
……
婢女你一言我一語,除了嘲諷閔若黎,沒有一個人願意替她說一句公道話。
不過,許清池想想也是,她們可都是李詩閩院裏的下人,自是要處處護著院裏的利益。
他氣歸氣,終究是沒有將火發到一幹無用的下人身上。
既然她們說閔若黎在做糕點,那麽人就應該是在廚房才是,於是,他便偷偷的來到廚房,見她正忙碌著,便捏起盤中的一塊被退回來的糕點吃起來。
他不過是咬了一小口,頓時被其味道吸引,糕點不管是外形也好,還是口感味道也罷,可都是到了外麵開鋪子的水準,真心覺得李詩閩是味覺失靈了。
“如此美味的糕點,他們竟會嫌棄?老子鄙視他們。”許清池將最後一點放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時,手上也沒有閑著,直接又拿起了其他口味的糕點。
聞言,閔若黎詫異的轉身,見來人是許清池後不由的鬆了口氣,聽他一句老子,還以為是……是佟祺瑞呢。在確認過人後,她才不緊不慢的回答,“可能是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吧。”
話畢,她便輕輕的笑起來,儼然沒有將事情放在心上。
而此時,許清池卻是處處的替她鳴不平,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勢,總歸是覺得她太過反常,總覺得她所有的委屈求全的背後,似乎還在悄悄的醞釀著什麽。
心裏有所懷疑,許清池也沒有藏著掖著,直白的問道:“這裏沒有旁人,你跟我說說你的計劃如何?”
提起計劃,閔若黎先是伸著脖子四處張望一番,再確認過周遭無人後,才神秘兮兮的朝他勾了勾手指,待他一臉激動的湊過來時,猛的站直身體,好笑的說道:“你整天都在想什麽呢,我不過就是王府中的一粒塵土,自是哪裏需要哪裏搬了,能有什麽計謀,吃你的吧。”
許清池剛要說些什麽,迎頭便被塞了一塊糕點進嘴裏,所有的話悉數被嗚嗚聲取代。
“你的小腦袋瓜別整天去研究什麽狗血的深宅侯府的恩怨,你啊就適合蒙頭研究那些疑難雜症,這些你若喜歡帶回去吃就好了。”閔若黎將所有的糕點都放進食盒裏,朝著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許清池嘴裏吃著糕點,手裏還拿著,一時間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於是也隻得是搭上笑臉,提著食盒離開。
待他走到門邊時,還是不放心的回過頭,擔心的說道:“這偌大的王府中,你並非是一粒塵埃那般簡單,所以不管你是有自己的計劃,還是真的隻想忍氣吞聲的活一條命,別忘了,你還有朋友。”
提起朋友的字眼,閔若黎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感激的笑了笑,目送他離開後,臉上的笑意隨之收斂,視線移向院裏,若有所思起來。
為難不會因為她的順從而減少什麽,隻是會給人變本加厲的理由,這一點她自己很清楚,卻還是軟著默默的忍耐著。
隔天一大早,閔若黎剛剛醒來,就被李詩閩的丫鬟從床上拽起來,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麽一大早就來抓人了?”
丫鬟恨的牙癢,心裏很是不服,想不透明明都是伺候人的,而閔若黎卻如此不同,她有著獨立的小院住著,還有人貼身伺候著,果真是曾經受偏愛的呢。
越想心裏越氣,她一把將該在閔若黎身上的被子扯下來,身上布滿了淩人的氣勢,“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現下都日上三竿了,還不快去伺候主子?”
閔若黎的纖細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強壓下心底翻湧而出的怒意,快速起身,裝作出一副著急的模樣,急急忙忙的穿上外衣,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昨日做糕點做的累了一些,一時竟忘了時間,夫人可是要用膳了?”
丫鬟嫌棄的斜了她一眼,冷著聲音開口,“夫人要入宮與太後聊著家常,你一同前往貼身伺候著。”
一聽到要入宮,閔若黎先是一愣,隨後便不著痕跡的將情緒收斂下去,步步緊跟到了李詩閩跟前。
見到李詩閩和夜九笙時,她沒有一點包袱的行禮,“王爺,夫人安好。”
對於她越來越規矩,李詩閩的成就感也就越強,就算是夜九笙在身側,依舊是對她頤指氣使,“你倒是一個喜歡賴床的,日後可是要再特意派個人日日喚你起床啊?”
“夫人的話嚴重了,日後我定會早早等在院外伺候的。”閔若黎忙表達著忠心。
一早就看到閔若黎受措,李詩閩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得意洋洋間還不忘與夜九笙報備今日的行程,“太後傳我入宮,聽聞閔若黎也與太後有些交情,所以我想帶她一同入宮,王爺應該不會覺得不妥吧?”
雖然之前夜九笙都不曾表達出自己任何情緒與想法,似是對閔若黎沒了任何情份,但是她還是很不放心,話裏總會下意識的想看夜九笙的態度。
她的心思如何,夜九笙的是清清楚楚,邪魅的勾唇一笑,沉穩著開口,“既然她是來伺候你的,日後如何用就是看你自己了。”
聽到他的態度,李詩閩心裏極其的滿足,隻是她剛要帶人入宮時,就聽到其他的關心。
夜九笙斜了身邊憤憤不平的許清池一眼,語氣冷淡的說道:“近來太後身體偶感不適,太醫用藥也是無度,許神醫還是入宮給太後診治一番才是,免得日後傷了根源便不好了。”
聽聞此言,李詩閩一愣,不大明白他這樣的安排是什麽意思,難道真的隻是在意太後的身子那樣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