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醉酒
() 歡呼雀躍的聲音頓時響徹在整層的各個角落。
淩瑤莞爾,拍手,站在二十幾個年輕人中間,“現在開始做事,把近期的往來項目以及設計圖紙,給我看看,從艾組開始。”
是夜,金凱盡興玩內。
淩瑤包下個大包間。
金凱是近期才崛起的娛樂場所。
從吃到喝到玩,一條龍服務。
在他們進去後,侍應生同樣領著一群人,推開旁邊的包廂。
人群中,有位男人,身材頎長挺拔,俊逸的麵龐透出矜貴不凡的高雅之氣質。
即便身邊跟著很多人,也能讓人在一堆人群中精準的鎖定他。
看到她消失的身影,眼裏掠過遲疑。
腳步略微遲疑的片刻,身旁長相精明的人側身問他,“寧總認識?”
寧智宸仍舊衣服冷麵,吐出的聲音更是清冷,明明是夏,卻讓人感覺置身寒冷的冬。
……
淩瑤多日未閃麵,免不了被員工們壓著喝酒。
這幫熱血的青年們,出了校門就跟著她這個不靠譜的老板,有的實習生甚至連她的麵都沒見過,淩瑤著實佩服他們的膽量。
同時也感慨,還是年輕好啊。
“喝酒歸喝酒,但是不要誤了明的上班時間。”
膽子大點點的拿起酒瓶吆喝,“現在是下班時間,淩姐,你不會是不敢跟我們喝吧。”
淩瑤逗樂了,她剛開始創業那會,為了談合作,在飯桌上喝的酒比這些崽子們吃的屎還多。
她冷嗤,慍涼的聲音裹挾嬌媚,“我一杯倒,發起酒瘋來我自己都害怕。”
完還聳了聳肩膀,表情冷凝。
自古以來,薑還是老的辣!
她話到這份上,哪裏還有朋友上來給她敬酒。
都巧妙的避過她。
“淩姐,第一首歌,你來唱。”
隔壁包間,飯桌上,所有人都圍著那個沉著臉的男人,又是敬酒,又是給他夾菜,還叫來幾個陪唱的給他們助興。
奈何人家不屑一看,甚至叫人把音樂關了。
合作的事宜談著談著,總會發現男人的視線若有所思的盯著對麵那堵牆。
空氣時而熱絡,時而靜謐。
靜謐時,寧智宸身旁的男人敏銳的聽到對麵的音樂。
女人的聲音輕邈,空曠,悲涼。
那首歌都沒人聽過。
卻在聽後記憶深刻。
尤其是對女人空靈的聲音。
山隔壁還是山
都有一個伴
相信海枯石爛
也許我笨蛋
費太慢回落單
太快會受傷
日子不就都這樣
會晴就會暗
我早就習慣
一日為了三餐
不至於寒酸
為給你取暖,我把翅膀折斷
……
精明男坐在寧智宸身旁,隻覺得嗖嗖冷氣從他身上流淌出。
冷的他心都寒了。
趕忙叫來侍應生,“對麵唱的什麽音樂?是不是太過於吵鬧了?”
淩瑤包廂內,所有人都靜下來,隻覺得她唱出了現實。
唱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尤其是她獨特的嗓音,輕邈,空曠,悲涼。
將這首歌演繹的更加悲情。
淩瑤唱過一首歌,臉上落寞的情緒蔓延至身體各個角落。
就快要溢出來了。
艾對坐在她身旁的男人道,“有沒有覺得淩姐這首歌很有故事?”
男人若有所思,片刻後點點頭,“可能受過
情傷吧!”
艾點頭,鄙夷的盯著他,“你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麽八卦。”
男人長相憨實忠厚,聞言推了推掛在鼻梁上的鏡框,“不是你問我的麽?”
“我問你你就要回答?八卦上司,你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下去了。”
男人端著果汁,默默的扭著腰,坐到離她最遠的地方。
艾撇嘴,上前勾著淩瑤肩膀。
“淩姐唱歌真好聽,大家還想不想聽了?”
有人起哄,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沒有一個人不的。
淩瑤淡笑,水靈的眼睛掃進艾的眼裏。
沒有波瀾的雙眸下,蘊含巨大的漩渦,艾表情僵住,轉身對著同事們道,“想聽?淩姐就不唱給你們聽,是吧,淩姐,我們是有傲骨的,你們讓我淩姐唱,我淩姐就必須要唱麽?”
她翻了個白眼,“開玩樂!”
眾人學她的神情,“艾,都女人胸大無腦,臀大無骨,我還不相信,覺得的太片麵了,但現在看你這樣……”
我信了……
那人的話還沒完,一個抱枕朝他飛過來,將他後麵的話堵得嗡嗡的。
淩瑤但笑不語。
專心看著她們鬧騰,是不是的夾點菜送進嘴裏。
心卻早已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腦海裏不斷地盤旋,要不要去學校看看晨晨。
不知道她在學校裏麵還適應不?
學校裏麵的飯菜合不合口味。
她脾胃虛弱,不能吃涼的東西,她還特別喜歡吃涼性食物……
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麽的,一杯酒下肚。
艾眼尖,見她端起酒瓶,忙不迭上前抓住她。
“一個人喝酒多沒勁啊,來,我女子舍命陪老大,痛快的喝。”
淩瑤覷了她一眼,慵懶的雙眸裏滿滿的受傷。,
艾呆愣,難道真如她猜想的那樣。
老大消失的這兩個月是去追男人了,但是沒追到手,還被對方拋棄了?
還是他們在一起了,但對方是個渣男?
怎麽著也也覺得淩姐不是這樣被感情舒服的人啊!
唱歌片區陣陣哄鬧聲傳來,淩瑤淺笑輒止,“艾,你也去玩吧,我都讓你灌了我那麽酒,滿足了吧。”
她嗔怪的聲音,艾仔細聽了聽,難不成剛才從她眼裏流露出的受傷隻是她的錯覺?
“你不過去看看她們在玩什麽?”
她搖頭,“不了,我喜歡安靜。”
艾不疑有他,轉身跟那群人混為一體。
淩瑤看著她們個個潮氣蓬勃,身上不言而喻的青春氣息,熱血沸騰所感染。
腦海裏靈光乍現,從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畫稿,以及彩鉛。
麵前的桌子被她收拾出一塊幹淨的地方。
頭發自然垂落,發尾微卷。
一縷碎發滑落,剛好遮住她半邊臉頰。
恬靜柔和,任何人都不願去打破。
嘈雜的環境裏,隻有女人獨自座在餐桌前,一張紙從畫完,又開始另一張。
從右手遞到左手邊。
不知不覺,房間裏沒了聲響。
她頸椎也向她示威,再不停下來休息休息我就疼給你看。
淩瑤放下鉛筆,舒展筋骨。
才恍然發現房間裏沒有人了。
桌上還有大半瓶的酒。
總歸回到家裏也就隻有她,還不如坐在這裏,至少還有音樂,還有侍應生過來時不時問她還有什麽需要的。
她嘴角慘白的笑容,淺淺的上揚。
很是自嘲。
現在,她什麽都沒了。
門外,寧智宸定定的看著她一杯杯烈酒下肚,眸間的陰霾始終不散。
直到她倒在桌麵上,雙頰緋紅。
他才推門而入,俯身,攔腰抱起意識早已渙散的女人。
他身上的冷氣還沒完散去,懷裏的女人覺得很冷,好像周身都被冷氣所包裹。
冷的她無處遁形,嘴唇哆哆嗦嗦,細若蚊絲的直喊‘冷’!
男人眸色幽深,“喝酒的時候怎麽不覺得?”
之所以是烈酒,下肚的時候就會有腸子被燒,被燙的感覺。
暖身好不伐,還冷?
不過醉酒的她,哪裏知道他的什麽?
車裏,他麵色冷沉,“郝塵睿就讓你喝的爛醉如泥?他很放心讓醉酒的你睡大街?”
淩瑤支支吾吾的,他也聽不懂。
也沒想細聽。
“晨晨呢 ?”
淩瑤這句聽明白了。
她嗚哇哭出聲,指著寧智宸的太陽穴,“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養了你那麽久,你你要寄宿,你轉身拍拍屁股就走了,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你媽媽?”
寧智宸蹙眉,不解,似乎有些不信,“晨晨要寄宿?”
淩瑤還在劈裏啪啦的吐苦水,“我舍不得你啊,從我就怕你摔著了,怕你磕到哪裏,最怕你受傷,你現在可以獨立了,我應該很高興,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你連哄都不哄我,轉身就投入到老師的懷抱,我怎麽承受得了!”
寧智宸被她那毫無邏輯的話語逗笑了。
心裏暗戳戳的想,真不愧是他閨女。
“你…你還笑?”
她手指著他,看不太真切遠近,指尖戳在他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往旁邊躲了躲,此舉直接惹惱了身旁醉酒的女人。
她解開礙眼的安帶,越過操作台,一隻腳都搭在他腿上。
寧智宸眸色漸深,有種山雨欲來摧滿城的感覺。
淩瑤卻絲毫沒有感覺。
車子吱嘎停在大路中央。
寧智宸臉色黑沉,“坐好。”
淩瑤雙眸迷離,還是沒察覺到危險已經降臨。
“我不要……”
話大舌頭,聲音嬌憨柔媚,酥軟的讓寧智宸身血液都流向同一個地方。
“我想吐!”
他臉色突變,急切的打開車門。
剛起身,就被安帶反彈回來。
寧智宸咬牙切齒的剜她,隻要她在,他就沒智商。
沒智商都算好的,就像此時這般,智商為負的人才能做出這等事。
他恨恨的解開安帶,女人已經忍不住吐到他車上。
好巧不巧的,吐到他剛才的座椅上。
他的俊臉黑的跟身後的夜空般,冷颼颼的風刮在沒有知覺的女人身上。
淩瑤痛苦的嚶嚀了聲,趴在那丟汙穢中就睡了。
絲毫不在意熏不熏人。
寧智宸眉頭攏在一起,蹙眉剛伸出手。
女人頭猛地抬起,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手被貼在方向盤上。
此刻她定然嗷嗷的喊叫。
然後指著他鼻子,大大咧咧的他,‘你暗算老娘?’
他若是,她肯定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若不是,她會他人,看做不敢當,然後再對他‘教育’一番。
墨色的瞳眸裏,女人半貓著腰,跌跌撞撞的坐在地上。
大馬路曬了整整一,溫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