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狡詐的何大人
李塵風看著要跑出視線的男人,雙指凝力順勢甩出。恨不得劈開腿加大步子的張慶林慘呼一聲,好一個鼻子著地,門牙齊飛的場景。
看著分毫未動的年輕男子,磕掉門牙的男人,顧不上狼狽相,有些吃力的往外攀爬,身下不知踏過多少遍的石磚,像是豎過來的大山,每爬分毫都吃力的緊。
李塵風沒有折磨人的特殊癖好,任由蝸牛般的男人往外爬著,看著孩子手上的鐵銬,微微犯難。身懷劍氣不假,遠遠沒到削鐵如泥的層次,套用老乞丐的話,“沒學會走路,都已經會跑了,你還要上還是咋滴。”
雲裏霧裏的囚犯,瞅著這位高深莫測的爺,東摸摸,西瞅瞅,從地上獄卒的胸脯裏摸了一把後,臉色有些悅色。眾人還以為這位爺有什麽特殊癖好,稍微年輕點的男人,一副逃出虎口又入狼口的苦瓜之色。被看做變態的年輕男子,哪裏知道眾人的想法,掏出鑰匙後,順手打開鐐銬,鑰匙也扔給他人。
“這人隨你們處置,是生是死你們決定。”完往外走去。
地上男人看著路過的年輕男子,雙手抓在褲腳之上,求助的道:“帶我走吧,我甘願做牛做馬,隻要能讓我活,做什麽都行。”
李塵風略有無奈的看著死抓褲腳的男人道:“欠人東西是要還的。”
看著年輕男子消失在視線中,抓向唯一希望的手臂垂了下來,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神色,張慶林知道自己的結局。
……
牢獄門口,李塵風還未抬腳,察覺到了後方的尾隨聲。劍開門之後,李塵風感覺身體有了不少變化,這敏銳性就是之一。話音剛落,果真從石獅後麵走出倆瘦瘦弱弱的人影。定睛瞧了瞧,既然是一開始救下來的兩個孩子。
“你們跟著我幹什麽?”
稍微怯弱點的孩子有些害怕,搓著衣角有些哭腔道:“是他要跟著你的。”
李塵風聽後,轉頭看著一開始就受傷的孩子,“吧,為什麽跟著我?”
孩子沒有躲避李塵風的目光,神色倒也鎮定,隻是稍微流露出一絲緊張。
“你幫我們報了仇,之前好的,我們願意為奴伴隨左右。”
“你們家人呢?”
聽到此話欲要一副大哭神色的怯弱孩子,被一旁孩子的一個眼神,嚇得憋了回去,憋屈的流著眼淚,卻不敢發出聲響。
“死了。”
聽到孩子毫不猶豫的回答,李塵風沒有反感,從緊握的拳頭,能看出孩子也在強忍著。
“我不需要奴仆,更不要兩個拖油瓶。”
“你不需要是你的事情,你幫我們報了仇,我們就是欠你的,必須得還!”
“我們不欠了,你那三個響頭就是報仇的報酬。”
李塵風完沒有再理會不出話的孩子,邁進黑巷中,幾個轉身沒了蹤影。
“我就不用給人家當奴隸,你看他都……。”怯弱孩子還未完,看著正瞪向自己的眼神,趕忙捂住了嘴巴。
“下次你要是再哭,我就揪你頭發!”
怯弱孩子捂著嘴巴,使勁點了點腦袋,一副憨態可掬的神態。
“大人,不好了!”
靠著幾貼膏藥,翻雲覆雨折騰一個多時辰的何大人剛剛睡下,就被哭爹死媽的喊聲吵醒,看了眼枕旁挺拔的兩座山包,雖心裏火氣消了一半,下身火倒起來了。女子也不糟蹋了頭牌的名號,仗著本錢趴其背上,讓火氣旺盛的大人燒的更旺了些。
“趕緊什麽事,別耽誤老子的正事。”
探子心裏雖癢癢,哪有膽子抬頭看一眼,恨不得快點完,回家拉起自家兩百斤的婆娘,好好耕種一番。
“大人,黑泥巷的棋子被人殺了,抓來的人也跑了!”
“哼,死了個廢物罷了,不礙事。”
“人跑了也不打緊,再抓回來就是了。”
何首富以為探子匯報完了,大手再身後女子身上搓了一把,女子配合著輕吟一聲,何大人心神蕩漾,剛欲磨練磨練,看著跪著的探子還未離去,忍不住大罵。
“還有什麽狗屁事,完趕緊滾!”
“秀春樓被人燒了,連帶金銀珠寶,燒的灰都不剩……”
本還上下其手的何大人停了下來,臉色冷了下來,“誰做的?”
“還在查!”探子心翼翼道。
“趕緊給我查,要是查不出來腦袋都別想要了!”
“丁安遠回來沒有?”
探子搖了搖頭,看到大人擺手後,退了下去。
女子見探子退去,如軟蛇一般爬到了何首富身上,本就心煩意亂的何大人,一巴掌拍向女子臉頰,怒斥道。
“再不知察言觀色,削去兩坨白肉,我看你還如何發、浪。”
女子哪裏還敢話,顧不上冰冷的地麵,趕緊俯下身子。
“滾!”
女子如同大赦,衣服也拿不得,推門而出。室內一陣涼風出來,原本還燃的蠟燭,瞬間熄滅。
“嘖嘖嘖,佳人相伴都不滿足,何大人日子還真不是一般妙啊。”
沉浸在怒氣中的何首富後背一涼,也顧不上裸著的身子,抽出木架子上的長劍,警惕的打量四周。火柴聲響起,何首富視線投到了燃起的燭光處,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龐呈現而來。並沒有因為是年輕人,而放下警惕,沒有把握人家能來?何況光明正大的露臉給你看,他可不信底下有這種傻子!
“你是誰?我可不記得得罪過你這張麵孔的人。”
何首富話間故意拉開距離,一臉警惕著打量不遠處的年輕男子。
“何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漢江山這麽快就忘了。”
聽到漢江山三字,何首富稍微一愣,隨後連忙掩飾,“我聽閣下也不是本地口音,那你我並無仇怨,何必討個苦差事,他們付多少錢財讓你做事,我願付雙倍,你看可好?”
“誰沒有仇怨,漢江山上的強盜就是我殺的,要是非個近點的,你那什麽秀春樓也是我燒的,人自然還是我放的,當然有些事你還未得知,那我便提前告訴你,牢獄的買賣我也做了場善事。”
何首富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很快消失不見,隨後反而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道兄弟此次能賺多少銀兩?”
李塵風搖搖頭。
“那珠寶應該有吧?”
李塵風還是搖頭。
“那兄弟豈不是空手而歸,做了趟分文不賺的賠本買賣!”
李塵風笑著點了點頭。
何首富趁熱打鐵,將長劍塞回鞘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兄弟一看就是奇才,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不嫌棄叫我一聲何大哥,隻要站在我這邊,我身家的一半都是你的。”
李塵風搖了搖頭,想起山上的少女有些走神,何首富不敢猶豫,抽出長劍朝喉嚨刺去。
所言一切也隻是緩兵之計,雖嘲笑男子生死麵前也敢走神,哪裏放得如此機會。
本以為血花四濺,長劍離咽喉隻有半寸時,再難入分毫。好似還不死心,加大力氣,劍尖始終未動,見狀不妙,顧不上赤裸,欲要奪門而逃。
差點著了道的李塵風有些後怕,要不是體內劍氣本能反應,早已經血賤當場,看著欲要奪門而出的罪魁禍首,哪能讓其得逞,手中劍氣迸發,直接傳胸而過。
何首富剛觸碰到房門的手掌徒然無力,身體也軟了下來,倚著房門緩緩的坐到地上,看著胸口的細窟窿,知曉命不久矣。
好似解脫也好似不甘,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道。
“有件事想不明白,既沒金銀亦沒珠寶,為何讓你心甘情願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