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混亂線索
武都城南門應聲而開,幾名上勤開城的守衛,廢著力氣將城門推開,原先正中的之人,看到門口疲憊不堪男人嚇了一跳,另外幾人自然認出,這騎馬的黑衣漢子,正是昨日賞錢的男人。
朱力隻是略瞪了幾人幾眼,並未出手教訓,一拍馬股,焦急的往城中央而去。
再行至城中的閣樓後,朱力下馬拍打著木門,希望有人開門回應,可等了良久絲毫沒有動靜,朱力心中不安,可此時無處可去,更無蹤跡可言,尤其城中的殺手,已然聯係不上,真怕走了自家頭領的後塵。
“你聽說了嗎,昨夜又死人了,場麵有些嚇人。”
朱力無力坐在台階之上,此話一出,竟是直接坐直身子,大步上前雙手叩在那人雙臂之上。
“你剛說什麽?”朱力道。
話語之人看著黑衣裹身,背掛長刀的漢子嚇了一跳,手臂的疼痛讓其有些驚恐,顫顫巍巍道:“又死人了。”
“在哪?”朱力焦急道。
“城北。”
朱力聽完甩開手臂,翻身上馬直奔城北而去。
在行進了數條街道後,本無所獲的朱力,看到人群擁堵的街道,顧不上人滿為患,駕馬而行。
“不想死的都閃開。”
朱力大聲吆喝,不少還想著擠向前的身子,嚇的兩邊躲閃,連帶最前方的人群,亦是如此,生怕被踩在馬蹄下,白白送了性命,看熱鬧把命搭進去,可不太值當。
其中不乏有何身材魁梧的漢子,心生不滿,甚至手中雙拳有些躍躍欲試,可看到馬背之人裝扮,背掛的長刀,一下子又沒了骨氣,和江湖人講道理,莫等於跟老虎談合作!
朱力一路暢通無阻,騎馬行至慘案現場,入目的自是屍橫遍野,對於這些並未太過皺眉。等看到不遠處格外躺在一出的屍體,朱力翻身下馬,急忙上前查看,那張國字臉的男人,呈現在自己眼前。
答案已經知曉,城中的殺手已然敗了,一幹二淨無一活口,本還有著報仇想法的朱力,看到那切口整齊的鋪子,已然沒了想法。
朱力未上馬離去,隻是牽住馬繩退出人群,圍觀之人無人敢多費口舌,皆都讓行。
朱力看著眼前的客棧,將馬匹隨意綁在門口,緩神而進。
“小二,上酒!”朱力開口道。
銀牙掌櫃看著坐在客桌的漢子,很明顯一身江湖人的打扮。
“客官,要喝何種酒?”銀牙掌櫃道。
朱力看著出現銀牙掌櫃,道:“最烈的。”
銀牙掌櫃點頭,未多說一句,轉身而去,不一會捧著一壇酒而來,輕放在男人麵前。
“為何你這客棧連個小二都沒有。”朱力道。
“原先是有一個,剛不久也走了。”銀牙掌櫃道。
朱力並未倒酒入杯,反倒是持瓶而飲,大悶一口道:“為何?”
“我那店小二,年紀不大,可心中最憧憬江湖,總有個做不完的大俠夢,我實在想不明白江湖哪裏好。”銀牙掌櫃道。
“是啊,江湖到底哪裏好,為何那麽多人都神之向往,除去生死我實在想不出,江湖還有那些記憶猶新的東西!”朱力道。
銀牙掌櫃看著喝苦酒的男人,道:“大俠,也是再為江湖而憂?”
朱力看著窗邊連到牆壁的切口苦笑道:“我哪裏是什麽大俠,甚至連個壞人都算不上,至於為何而憂,為江湖,也為生死,更為自己!”
“那為何不退出江湖!”銀牙掌櫃反問。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踏進沼泥,已無全身而退的機會了,至於何時吞沒殆盡,就看還剩多少運氣了。”
朱力話中五味雜陳,應有盡有,自然還有著大片的絕望。
銀牙掌櫃欲要開口,朱力起身打斷話語,掏出銀子,放在客桌之上,拎起酒壺而出,翻身上馬,飲酒而去。
銀牙掌櫃看著逐漸行遠的男人,像極了逐漸枯萎的樹幹。
城北的官道上,李塵風一行人已經行出數十裏,今日陽光正好,本就黑衣的李塵風,更是被烘的懶洋洋的,甚至有些舒適的愜意感。
在一番伸腰直背後,李塵風後背故意倒向廂內,像是門簾突然長出的頭顱,把幾人嚇了一跳。
李塵風看眾人反應,笑著道。
“老範你出來一下。”說完頭一縮,消失在馬廂裏。
範維生自然知道李塵風為何找自己,至於昨晚早已吐露一些,甚至昨夜還在琢磨,到底是何問題,能讓李塵風刨根問底,難分難解。
“李兄弟。”範維生坐在一側,接過李塵風手中馬繩道。
“你可知昨夜賊人,也是奔你而來。”李塵風道。
範維生點頭,除去他的禍事,好似他人並沒有如此麻煩。
“難道這些人來路有問題?”範維生道。
李塵風搖頭。
“昨夜你也聽了掌櫃所說,城中的禍事起源,而問題恰好出在這。”
“怎講?”範維生道。
“昨夜殺手確實你為你而來,可並不如先前一般,尾隨而來,而是早已潛伏在城中,不多不少正好一年有餘。”李塵風道。
“你的意思是說城中的人頭凶案,皆是出自他們之手?”
李塵風點頭,表示正是如此。
“既然是早就預謀已久,那你今日禍事連連,怕也是早就被綁其中。我既要問你,自然是想知你是知情,還是未知情,還是說你之前所講都是假的。”李塵風道。
範維生不明白李塵風話中含義,出口問道:“何為知情!”
“那我說的明白一點,你本卷入了皇室爭鬥,兩條路皆已堵死,先前送信之說,我姑且當真,至於之後孤春秋上門,是否有所隱瞞?”
“李兄弟,我對天發誓,那日所言皆是實話,若有半句假話,五雷轟頂。”範維生神色激動,解釋道。
李塵風見其鄭重模樣,實在看不出半點虛假的模樣。
“你說殺你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李塵風反問道。
範維生也不是死腦袋,配合上李塵風先前所問,加上蓄謀已久的武都城,確實疑問重重。
“昨夜那頭目最後可說了什麽?”範維生問道。
李塵風略皺眉頭,有些不快之意,原因自不是此番提問,而是那玉冠男人臨死之前,所有之話讓他十分厭惡,那棋子兩字格外不入耳。
“那人說我壞了布局,已是棋盤上的棋子。”李塵風道。
範維生看李塵風厭煩模樣,自是知道凡事都由此而起,行進一路,他多少了解了李塵風是何種性格,讓他作為棋盤之子,卻是有些憤怒情緒。
“我想起了顧春秋曾隨意說的一句話。”範維生看李塵風模樣,腦海中片段乍現。
“說過什麽?”李塵風道。
“本以為是無關之語,我也並未放在心上,去天水投奔兄弟,也是他提議而出。”範維生道。
李塵風聽其話語,思路在腦海中逐漸思索開來,雖有說的通的道理,可實在難以想象,到底如何的能耐才能將一步棋,走的絲毫未錯,難道連自己這個變數都已算進?
“難道追殺你的人,是故意將你往武都驅趕,目的自是為了清除武都的棋子?難道在追殺你的人裏,亦有暗插的棋子?”
麵對李塵風的諸多疑問,範維生亦不知如何作答,如今將往事暗自鋪開,像極了蓄謀已久的陰謀詭計,反複循環無聲無息。
“難道我現在還是棋盤棋子,依舊被人手持,並未淪落廢子?那到底是誰執棋?到底棋意為何?”
李塵風未回答,如此大局難以想象,忍不住好奇道。
“這孤春秋是什麽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