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堵牆隔著兩顆寂寞的
一個白茫茫的空間,諾達的空間,卻是空曠的一片,整個大地都由白色粘稠濃鬱化為實質的霧氣組成,最中央的位置卻有一幢直達際白色霧氣組成的牆,將整個浩大的空間一分為二。
白茫茫的大地上,一火紅色的倩影,平靜的站立著,她的身邊,有一巴掌大的精靈,擁有粉色如蝴蝶一樣的翅膀,圍在她身邊繞圈,跳起屬於它的舞步,翩翩起舞。
“進入陣中,就是為了找到沈白熙帶他離開,沒想到他在這裏。”
胡仙兒看著眼前的霧牆,看的越久,越發覺得近在咫尺的霧牆顯得神秘了。
“我怎麽才能見到他?”胡仙兒看了會兒也看不明白,轉而問身邊,自顧自歡快飛舞的精靈。
粉色翅膀的精靈,自由自在的飛翔,飛過胡仙兒的身邊,留下優美的舞姿,才慢悠悠的道:“隻要你將手伸出霧氣組成的牆中,能找到彼此同時將手牽在一起,就能看到他了。”
得到回答,胡仙兒漆黑的瞳孔,掃過漫長幾乎沒有邊際的霧牆,反而感覺迷茫了,根本無從下手,隻能以求助的眼神看向煽動粉色翅膀,靜立在自己身邊的夢境精靈。
看到胡仙兒求救的眼神,靠著翅膀的震動,靜立在紅中紅色翅膀的精靈,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再次飛舞起來,舞動起優美的舞步,此刻它是舞蹈的精靈,釋放著青春,活力,瘋狂的玩耍。
當它玩累了,才靜下心來,緩慢的飛到胡仙兒的肩膀上,那巴掌大的身軀,半坐在肩膀上,才以清脆帶著倦意的聲音回答:“你們會出現在同一個夢裏,一定存在一個牽絆,一個非常相似的地方,才做了一個相同的夢。”
完,夢境精靈,帶著倦意,收起粉色的翅膀,抱著雙手,沉沉的依靠在胡仙兒肩膀上睡去。
“相似的地方嗎?可我和沈白熙見麵那麽多次,也不曾感覺到有什麽地方相似?”胡仙兒眼角瞄了眼,已經在肩膀睡著的夢境精靈,無奈的搖頭,“看來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胡仙兒閉目沉思,回憶起和沈白熙相遇的點點滴滴,從誤會到對自己的恨意,深入骨髓,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每一次遇到都會讓他對自己的誤會加深,對自己恨意更濃,或許此刻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誰讓自己已經是他心目中吞噬生靈心髒的妖狐了。
想了片刻,胡仙兒搖了搖頭,不願在想了。
“用心去體會,彼此相同的感受。”肩膀上睡著的精靈,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似夢囈又好像在喃喃。
聽著夢境精靈無意識的聲音,胡仙兒若有所思,體悟著精靈的話,同時也自己也試著重複了幾次精靈的話,‘用心去體會,感受彼此的感覺。’
緊閉雙目的胡仙兒,調整狀態,讓心神內斂,讓自己放空,使自己能輕易感知一切,微微抬起頭,深深了吸了口氣。
就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迫使她不自覺的睜開了眼睛,入眼了隻有幾乎無盡的空間,除了自己再無其他的生靈,白茫茫的一片,還有高聳的霧牆聳立隔離了這個空間裏,唯一存在的另一個人。此刻,她能切身體會到的感覺,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寂寞,是很久沒曾體會過的孤獨。
胡仙兒抬眼,看著麵前直入際聳立著的霧牆,猜想著對麵和自己一樣的男子,忽有感,或許他和我相似的就是那份的寂寞。
隻是看了會,她沒有在遲疑,大尺寸均勻,潔白的美腿,幾步上前,走到了離霧牆不足一寸之處。
“我感覺到了,我們相同的是那份寂寞,或許你也感覺到了。”
她輕輕的抬起左手,沒有絲毫的遲疑,就伸入了霧牆之中,慢慢的摸索著前進。
在霧牆的另一邊,一身穿略顯破舊白色衣衫的男子,一身的氣息帶著傲然,做著相同的事,將一隻收伸入了霧牆之中。他也經曆和胡仙兒相似的事,在幾乎相同的時間裏,明悟了和胡仙兒之間相同的感覺,被稱之為寂寞的心。
從一邊進入女子的左手,和另一邊進入男子的右手,在肉眼無法穿透,神念也無法感知的霧牆裏,憑著感覺和自信,兩者距離在直線的縮短,從相距隻有一寸的距離,在到食指指尖的相遇,仿佛靈魂的碰撞一樣,在同一個夢裏,彼此的感覺被對方熟知,同時也包括了,那份感覺相對應的記憶。
一身火紅色仙縷衣的胡仙兒,感覺到指尖的碰觸,就有一股來自對方寂寞的感覺,充斥自己的心頭,一幅幅屬於沈白皙回憶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畫麵中,是一個從被寄予厚望的男孩,之聰慧,什麽都一學就會,被授予最好的教育。但因為賦驚人,成為所有童年人所仰望的存在,在開始就沒有朋友,有的隻是一把劍,還有心中那份降妖除魔為己念的信念,被同年的人仰望,被長輩守護。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時候他都感覺那份孤獨,卻不知何時起,身邊一個個人對他非常恭敬,因為他是師道的大師兄了,再也沒有能心裏話的人,他隻能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投入劍中,不斷修煉在修煉,可心中那份孤獨沒有消失,反而轉化為了寂寞,深深的藏在了他心中。
與之相對的,指尖的碰觸,沈白熙腦海中,也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記憶,一幅幅畫麵浮現在腦海中。
一個生活在世家的女孩,卻因為是人類和妖狐所生的半妖,被妖族所唾棄,被所有一半相同血脈的家族眾人鄙視著,從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收到最多的是謾罵和各種看不起的冷眼,鄙夷。但少女卻很堅強,擁有遠超同年人的成熟,平靜的麵對所有的謾罵指責和冷眼鄙夷,但有的時候少女也會偶爾看到一些同齡的玩伴,在一起開心的跳繩,或者跳毽子,當她靠近想加入的時候,她們都會帶著鄙夷和看不起離開,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感覺到一份深深的孤獨,直到徹底習慣,或者被隱藏在心中了,化為了寂寞。
相同,亦或相似的感覺,成為心靈的橋梁,彼此指尖的少許的碰觸,自然而然的每根手指都碰觸在一起,直到手心都貼在一起,最後兩隻手如同擊掌一樣,相互碰觸在一起,但彼此也能感覺到隔閡,促使他們很難握著彼此的手,是沈白熙的恨意,和深深的誤會,讓兩者之間產生了本能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