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痛苦永遠隻能給別人(3)
傅老爺子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
醫院走廊傳來兩聲清澈的巴掌聲,他嗬斥道:“紀震東,芷柔摔倒的時候你去哪裏了?”
他摸著自己的臉:“爺…爺爺,我也不知道。”
“當時我才回到家中,就看見芷柔倒在了血泊中。”
傅齊指著他:“我孫女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打死你!”,他說著便揚起手中的拐杖。
在一旁的秘書拉住了傅齊。
“傅董,您息怒,別氣壞了身子。”
“馬上給我聯係文博!”
“讓他立刻回國!”他的拐杖深深的跺了幾下地麵,看來是氣得不輕。
身後的人立馬回應:“是,傅董。”
他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重重的歎了口氣。
紀震東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他隻是擔心病房裏的人有一天會醒來。
現在醫生對於傅芷柔的判斷便是重度顱腦損傷,她現在正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躺在裏麵就是一種**裸的威脅。此刻他的內心極度心虛緊張,能夠隱約感覺自己後背出了一片冷汗。
餘弦知說的沒錯,痛苦永遠隻能給別人。
晚上一點鍾的時候,傅文博來了,他接受不了現在這個事實。
他看著病床上一呼不醒的人,是平時笑得柔和的姐姐。他不願意去麵對她已經被摔成了這幅樣子,他掩麵痛苦。
“姐,你怎麽了?”
“姐…你說句話啊?姐?”他在一旁叫著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靜靜的躺在那裏,對於外界的刺激她毫無所知。
她的腦袋用白色的網帶罩著,呼吸機在一旁運轉著,她的生命已經到達了脆弱不堪的地步。
紀震東撫著他的肩膀,說:“對不起,文博。”
“是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姐姐。”
傅文博抬頭望向他,“姐夫,我不怪你。”
“姐姐成了這樣,我知道你一定也很難過。”
紀震東輕輕拍著他的背,一直默默念著對不起這幾個字。
傅齊因為被氣得緊的原因,回了家中。他坐在車後麵仰天長歎:“芷柔怎麽好端端的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他的腦海閃過一絲畫麵,“難道…是他將芷柔推下去的?”
可是說不通啊…如果是他推下去的話有必要在打120去救她嗎?萬一人隻是一般程度的損傷,能說話,能告訴他們一切真相的話或許他就會被暴露。
這樣不明智的決定換做他是紀震東可能都不會那樣做,風險太大了。
他了解他,他從未在商場上做過有風險的事,傻事倒是做得挺多的。
此時此刻。
站在傅文博旁邊的紀震東嘴角上揚一個弧度,他這次是要賭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命大,當時鮮血向腦袋四周蔓延。那是多大的失血量啊,她都活了過來。
所以他敢賭,賭她將真相埋沒在那一刻。
隨後保姆將他們的兒子帶了過來。
小男孩兒不依不饒的哭喊著。他才剛滿兩歲,什麽都不懂。他依舊哭個不停,嘴裏清晰的叫著媽媽這兩個字。
保姆將有些躁動的孩子放在了地上,她同紀震東打了個招呼。
“紀總,孩子他一整晚都在哭著要媽媽。”
“我…我就擅自給帶了過來。”
“你…你放心,傅老爺子應允我們過來的。”
男人隻是沉聲嗯了一句,並沒有再說什麽。
保姆抱著孩子,哄著孩子,可他依舊哭鬧不止。
紀震東走了過去,將他抱在了懷裏。“乖~乖~別哭了。”
“媽媽在睡覺呢…”
他用手指了過去,示意孩子看過去。
“你看…媽媽不是在那兒睡覺嘛!”
“小虎,要聽話哦!不然爸爸會不高興的。”
男孩止住了哭泣,隻是偶爾能聽見三兩聲抽噎的聲音。他的身體有些顫抖,好像久久不能從痛哭中走出來。
他的頭轉向了傅芷柔的方向,他糯糯的叫著:“媽…媽媽。”
傅文博聽到這孩子叫媽媽,眼淚更是沒能止住的往下流。
他握住傅芷柔的手心,她的手很冷。他搓熱自己的手後便放在了她的手上,寒冷很快席卷了他的手心,根本無法捂熱。
這時紀震東同他說:“文博,你帶著小虎回去吧,我想今晚照顧阿柔。”
傅文博拭去了自己的眼淚:“好,姐夫。姐姐今晚就拜托你照顧了。”
當他將孩子交給傅文博時,男孩怎麽也不肯讓他舅舅抱。
他舅舅笑著說:“你這孩子,今晚是怎麽了?平常你可是最喜歡舅舅抱著你了。”
男孩用小手指頭指著傅芷柔的那個方向:“媽媽,睡覺覺了。媽媽睡覺覺了…”
紀震東蹲下身子。
他對自己的兒子說:“小虎快回去睡覺了,明天就能見到媽媽了。”
“不要打擾媽媽休息。”
“你一定要乖乖聽話,不然媽媽就不跟你玩兒了。”
男孩或許是將這句話聽進去了,又或許是被他狠狠毒的眼睛嚇到了。
他抱著傅文博的大腿,“抱…抱。”
傅文博將他一把抱了起來,“走吧!今晚跟舅舅睡。”
臨走的時候男孩回頭,站在那裏的爸爸嘴角彎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不懂,又淡然的將頭撇了回去,巡視著醫院周圍陌生的環境。
紀震東拉住傅芷柔的手說:“阿柔…你以後一定要乖乖的躺在這裏哦。”
“隻要你乖乖的,我是不會打擾你的美夢的。”
隨後陰著臉笑了起來。
他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屏幕上顯示收到一條短信息。
上麵寫著聯係人:餘弦知
餘弦知:“怎麽樣?一切可否順利?”
紀震東很是驚訝,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已經采取行動了的?
“你怎麽會知道?”
“難道你忘了?我記得以前同你說過我大學修的是心理學。”
紀震東想了想,愣是沒有回憶起他說過的那件事,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沒想到他一副斯文的外表下,既然藏著這樣不為人知的心機。
他很可怕,但他的智與謀也正是他所需要的,準確來說他“站起來”應該需要他的幫助。
因為…同他的智謀相比,自己無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