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狐夭夭篇)
隨著陳雁寒漸漸往裏邊走去,葉瑾卻發現這陳家及其布景簡單,全然不像是當官人家,府內較小,並無水榭庭院,有的隻是樹以及用青石板拚接起來的小徑。
甚至葉瑾還看到,這府中的某塊地上,竟種著菜?
難道縣令的菜也要自己種麽?葉瑾覺得,宋府都比這陳縣令家要華美精致一些。
又走了一段路,陳雁寒總算是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葉瑾,“敢問姑娘芳名?”
葉瑾神色淡淡,輕聲開口:“狐夭夭。”
“胡?”陳雁寒呢喃了一番,隨後笑著看向葉瑾,“這姓倒是少見。”
可不少見麽?在現代時,她根本就沒有見過有狐姓的人。
“還請胡姑娘同這……”
“阿花。”見他卡殼,葉瑾好心的說道。
於是陳雁寒臉上微微有些怪異的神色,阿花?這人……不是個男子麽?為何取這樣一個名字?
“怎麽了?”見這陳雁寒遲遲不出聲,於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葉瑾心知這是阿花的名字所引起的,但是狐夭夭那貨已經取了,她總不能現在想個名字給他改了不成?所以就是葉瑾心中再怎麽吐槽,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陳雁寒臉上微微有尷尬之意,輕輕咳了一聲,他笑笑,“額,無事,華兒,帶胡姑娘同阿花公子去偏堂去用飯。”
一丫鬟走了過來,低著頭,輕聲道了句是,隨後看向葉瑾,“姑娘,公子,請隨我來。”
葉瑾也沒說什麽,隻是拉起阿花的手,便跟上了那個叫華兒的丫鬟。
宋昱立在一旁,看著那白衣女子,心中那怪異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他總覺得,這女子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宋兄?宋兄!”陳雁寒見宋昱發呆,於是皺著眉頭喚了他兩聲。
“額,何事?”宋昱似剛剛回神,收回視線,看向陳雁寒。
陳雁寒並沒有發現他在看葉瑾,於是伸了伸手,示意宋昱坐下,整個麵部表情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宋兄可知道,為何陳府家丁忽然增多了許多?”
宋昱原也是想問這個問題,此時陳雁寒說了出來,於是緩緩坐在陳雁寒身旁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陳雁寒卻是忽然歎了口氣,神色微微沉凝起來,“宋兄可曾聽聞今日的市井傳聞?”
宋昱垂下眼簾,略微思索了一番,隨後抬眸看向陳雁寒,“可是有關於妖的傳聞?”
陳雁寒點點頭:“正是。”
“那伯父是相信這世上有妖?”宋昱皺著眉,問的認真。
“那倒不是,隻是你可曾聽說過,這市井之中,為何會有這樣的謠言傳出?”
宋昱搖頭:“似乎是忽然傳出來的。”
陳雁寒的手點了點身邊的木桌案上,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近日潯陽縣內發生了兩起命案,而且那死法是一模一樣,皆是胸口處被人掏了個大洞,心不翼而飛。”
宋昱被嚇了一跳,小五子也被嚇了一跳,他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摔在了地上,“陳公子,你可別嚇我,小的膽子小,經不得嚇的,這這這,為何接連死了兩個人,卻絲毫不見官府的告示?”
宋昱看了眼小五子,連忙起身扶著他,輕聲製止道,“若引起了百姓的恐慌,這案件便更難查下去了,況且,今日官府下來一道告示,讓全城的百姓晚上盡量少出門,想來也是因為這事。”
陳雁寒點頭,眼中滿是欽佩:“宋兄果然聰明,正是如此,因此今日我們所談論之事,還煩請宋兄保密。”
宋昱點頭:“這是自然。”
小五子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不會到處亂說。
“雁寒今日邀我入府,應當不隻是同我說這些,可是還有什麽鑰匙麽?”宋昱看著陳雁寒,然後緩緩坐下,嗓音多了幾抹凝重。
能讓陳雁寒來找他的事,那定是他也解決不了的,宋昱覺得,大致是與這兩起凶殺案有關。
“正是。”陳雁寒開口,“實不相瞞,我雖不是父親府中的衙役,便無查案之勸,隻是命案接連發生,我總有預感,那犯人定不會就此收手,他應當會再次作案,那樣潯陽便會死更多的人,因此,我想請宋兄能助我查案,早日堪破這幾起命案。”
宋昱微微一愣,隨後笑笑:“雁寒太過看的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不久於人世的人而已,又何能擔此大任?”
“宋兄何必如此自謙?你是七竅多了兩竅,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心細如發,比我可是強上了許多。”陳雁寒連忙接話,似乎生怕宋昱會拒絕一般。
小五子聽了這話便是一樂,雖然自家原本打小就聰明,但是陳公子這形容卻也是過了。
“雁寒謬讚了,隻是握從來沒有查過案,也不知能否幫到你。”宋昱這話倒也不假,他雖然是有一些小智慧,但是這查案的的事,他還真的沒有做過。
陳雁寒聽他這樣說,心知這事大概是有希望了,於是他笑笑,“雁寒即同宋兄開了這個口,便是認定了這事非宋兄來不可。”
宋昱笑笑,隻覺得陳雁寒將他捧得太高了,於是連忙擺了擺手,“承蒙雁寒信任,此時我定盡力而為。”
陳雁寒一聽這話,直接從木凳上站了起來,伸出手,“多謝宋兄相助,雁寒感激不盡。”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說著宋昱忽然回頭看了眼小五子,“剛剛我見接上有賣墨的,你去替我挑幾塊回來。”
小五子也是一臉懵,顯然沒太回過神來,明明剛剛少爺還在說這命案,怎的忽然就讓他去買墨了?
不過因為是宋昱的話,於是小五子點了點頭,便直接出去買墨了。
待小五子出了大廳,宋昱這才看向陳雁寒,他緩緩坐下,唇角微微勾起,“現在可同我說,為何你一定要插手這個案子了吧。”
陳雁寒一愣,神色莫名的看著他:“宋兄…再說什麽?”
“你不是個多管閑事的性子,況且這麽些年,我從未見你因為哪個案子這樣同我說話,這著急的語氣,我怕是要不認識你了。”
陳雁寒微微咳了一聲,眼神微微閃躲,坐在一邊,拿著那案上的茶杯,抿了口茶,並不言語。
見他這模樣,宋昱便知道他是不想說的,於是又輕輕開口,“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必不會強迫於你,隻是雁寒,此事,你爹可知道?”
陳縣令愛子深切,這般危險的事,他定是不同意陳雁寒去做的,想來,他應是不知道的。
果然,下一秒宋昱便聽到陳雁寒說道:“還請宋兄不要告知我父親。”
宋昱點點頭,喝了口茶,不再說話,他抬頭看了看外邊,快至正午,可是那太陽卻不似剛剛那般毒了,似乎暗暗的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