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狐夭夭篇)
阿花忽然聽到葉瑾這樣平靜的聲音,微微一愣,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道,“阿花要將它打出去!”
獸對於自己的領地有十分強的占有欲,若不是經過自己認可的人或獸,一旦踏入了自己的領地,它們便會自己同人家決一死戰。
特別是想阿花這樣凶狠且龐大的獸,老虎……
葉瑾聞言微微翹起嘴角:“所以宋昱都不計較我們闖入了他的家,雖然我們是沒有辦法,但是我是始終是進了人家的領地,若是在峰恒山,我們是否會去問那個闖入者為何要來此?不會……我們隻會直接那些闖入者打出去,阿花,說到這,你想想我們是否應該對他好些?”
阿花一頓,心想好像是這個道理,雖然他不想住,但是他也確實是進了別人的領地,隻是,隻是……
阿花還在想一個偏向自己這邊的理由,隨後便聽到了葉瑾後邊的話,“況且,你喚我娘親,這樣算起來,你可是要喚他爹爹的。”
葉瑾自然時希望兩人能和睦相處,於是這話便直接說了出口,隻不過她說的也並沒有錯,若他喚自己娘,可不就得叫宋昱爹了?
阿花後退了一步,他當然知道爹是什麽意思,隻是他卻是叫不出口的,讓他喚宋昱爹,阿花心中可別提有多不樂意了。
他後退了幾步,直接從門口跑了出去,倔強的聲音仍舊飄蕩在這院落中。
僅有兩字,我不。
葉瑾歎了口氣,心下當真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隻不過手心的肉厚些,她便更為珍惜些……
她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能不能起到什麽作用,隻是她該說的已經說了是若是阿花還是這般任性,她便隻能多護著宋昱些了。
腳步聲從遠至近,葉瑾這才從剛剛的那股子思緒裏出來,抬頭看向來人,正是鬱青。
“在擔心宋小兄弟與阿花?”鬱青臉上依舊是掛著那抹淺笑,眼神慈愛的看向葉瑾,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
她與狐薑生的極像,那性格也是極相似的,母女兩竟都愛上了人間的男子,他有時當真會有些恍惚,不知道這麵前的女子是狐薑還是夭夭。
“爺爺,你怎麽了?”葉瑾的手稍稍在他眼前晃了晃,她不知道鬱青為何會盯著她發呆。
鬱青總算回神,神色忽的有些落寞,收回自己的手,輕輕咳了一聲,“沒什麽,隻是剛剛見你,忽然想起些前塵往事。”
葉瑾用餘光看了鬱青一眼,見他再說這往事時,神情竟十分的懷念,她忍不住猜想,見她會想起前塵往事……該不是是因為她與一人生的很像吧?
隻是見鬱青的模樣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麽,於是葉瑾便也沒打算去問,不過她隱隱猜到,這應當是與她母親有關的。
往昔在這宋府後山處,她第一次聽到了鬱青的名字,那是出自玉溪之口。而那日聽到離先生喚他鬱青,葉瑾這才明白,原來樹精便是鬱青。
隻是她還從玉溪的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狐薑……與狐夭夭同姓,她想,那大致是狐夭夭的母親。
不過那日見離先生那模樣,三人之間應當是有一番情感糾纏的。因為葉瑾悄悄腦補,覺得大致是離先生喜歡鬱青,而鬱青卻喜歡她那便宜的娘。
與宋昱經曆了這麽多世,葉瑾總算能悟出一絲與情相關的感覺,她能感受的到,鬱青應當也是喜歡離先生的,可是他太過於沉浸他與狐薑的記憶中,因而忽略了身邊的人。
她知道相愛卻不能相守痛苦,因此希望身邊人過得好些。
於是她緩緩開口,是勸他的話:“即是往事,爺爺便將它壓在心底,好好的封起來,總不至於因為往事而淡了現實。”
她是勸他要看到身邊的人,可她也知道忘記一個人是極難的,於是這樣淡淡的提醒是最好的,總不能逼著他忘記狐薑吧,那是做不到的。
像她,都已經沒有有關於他的情感,可是再次相遇,她卻還是能感覺的到,以至於此時再次回想了起來。
而鬱青聽了她的話神情一僵,他聽懂了她的意思,可是他向來是不知曉情愛的,所以他自以為對狐薑的情便是愛,那是他想娶的人。
她不在的這幾千年裏,他極為無聊,每每想起她的囑托,鬱青才能振作起來。
狐薑說他對她的不是愛,隻不過是依賴而已,可是年少的他並不相信,隻覺得狐薑是在騙他的,至今他都是這樣覺得的。
鬱青還在想著,葉瑾便再次問道:“阿離她如何了?”
鬱青立刻回過神來,眼前浮現出一個女子的笑顏,可是卻並不是狐薑的,他緩緩將那個念頭甩掉,緩緩開口,“不太好。”
“她身上的經脈全斷了。”阿離不知道為什麽會被那群東西抓去,可是鬱青能看到她是受盡了折磨的。
阿離於他一樣,是峰恒山修煉成人形的精,也是有往年道行的,鬱青渾身都是寶,阿離也自是一樣,全身上下都可入藥。
那群東西喪心病狂,知道打不過阿離,便使了些小手段,將阿離的經脈盡毀。
經脈相當於精的根,此刻全斷了,她體內的精氣便在源源不斷的流逝,阿離此刻處於昏迷,幸而她體內修有精珀,那群東西沒來的極挖丹。
這精珀中的精氣是極為穩定的,隻有很少一部分在流逝,絕大部分的精氣都在被鬱青調動著運往全身,以保存阿離的**。
而那流失的精氣,鬱青則將自己的精氣傳入了她體內。
經過鬱青精氣的滋養,阿離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隻是那隻是表麵,實際上那經脈還是斷的,鬱青無法使之愈合,所以必須去四蕃古城換取那一味藥,重塑阿離的經脈。
當鬱青將這些講給葉瑾聽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皺著眉頭凝神說了一句,“因為我的事……”
“無關乎於你,峰恒山是最護短的,它們即敢動峰恒山的人,也是有幾分膽識的,待此事一過,這仇我非得報複回去。”鬱青說這話時,眼中是葉瑾從未見過的冷意,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鬱青也有這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