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修仙爐鼎的貪欲24
“石……”似乎沒想好拿什麽詞來稱呼，伏侃停頓下，“青衣，她不怪他嗎？”
“嗯。”白柚：“石姐姐了，是非功過，全是自己選的路。”
“哦……”伏侃道，自己選的路麽。那麽大師兄這樣，也全是自己走的路了。
你寧肯放棄那人也要尋的道，真的是你的嗎？
三月之後。
在一處雅靜的古鎮裏，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藏寶閣，就開在古鎮邊角的一處位置。
雖然不引人注目，但是修仙界總有名士知道，還會專門去那裏淘寶。或者是拿自己的寶物，與那間鋪子的主人換取需要的東西。
那鋪子的主人很神秘，從來不以貌示人。無論多高深修為的修士，都看不透她那張麵紗之下的臉。
但她卻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細看是深藍色的。透著紫羅蘭的微光。在光線暗淡的鋪子裏，有種幽美的氛圍。
這，來訪者又被老板娘的美麗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和她多攀談幾句，多點話：“前段時間修仙界的大亂子，想必您也聽著了。”
“靈山劍派。鎮劍之宗，靈山劍宗，飛升之時，乍遇雷而隕落了！”
老板娘的手頓時一頓，然而她什麽話都沒，那雙露在外的眼睛，也沒有絲毫色彩。
“那那陣仗打的呦，我在隔著百裏遠的清土鎮都能看見！這下可太嚇人了。我估計最近幾十年，再也沒人敢提飛升嘍！”
黑紗覆麵，身段窈窕的老板娘，眼神落落。來者看她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老板娘你開這麽一家店，是為的什麽啊？”
“聽你跟人以物換物，分文不取。然後又把東西換給需要的人。你這是為的什麽？”
誰知老板娘抬頭，那雙眼睛完美的詮釋了笑噱，甚至有點略帶溫存的錯覺，她一字一句的吐出：“家裏有礦。”
“啊？”來者被她那一眼看的五迷三道，甚至沒注意她的什麽。
等他尚且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已經被老板娘恭恭敬敬的送出了門。站在門外的他一跺腳，哎呦一聲懊惱著怎麽不知道和這老板娘多幾句。
室內，黑衣的少女挽下麵紗，將潔白的玉臂遞給前來落腳的鳥。鳥靈親親的啄了她指兩下，然後開口話道：“吾首，你近來可好？”
“都了我不是你們的首領了。很早以前就不是了。”摘下麵紗的叛央道：“叫我石姐姐就好。”
“好，石姐姐。”飛來的鳥靈十分順遂的改口道：“如今您還不打算回魔族領地去麽？”
“我回去做什麽？”叛央不在意的：“薩爾安那家夥，一個人就能把事情辦得很漂亮了。”
“可他很想您。”鳥靈趴在胳膊上：“我們也是。”
“可我已經不屬於任何一邊了。”叛央微笑著揉揉鳥的頭：“真正的石青衣，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唔……您真不打算回去麽？”鳥靈雖然聽不大懂叛央的話，但還是盡職盡責的問。
“或許以後會回去吧。”叛央：“但是我現在還是過得挺好的。”
“您手中輾轉多少寶物，卻無一樣東西占櫻您要這些做什麽呢？”鳥靈不解道。
“我嘛，”叛央微笑著，這才解惑：“就喜歡別饒東西。”
“別饒好的、不好的。我都要自己經手，讓它們成為我的。才開心。”
“可很多東西我又用不上。這樣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她笑笑，拿手點著鳥的腦袋，：“就像我明明已經‘死了’，卻還要和你們這些人聯係，讓這個下，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才好呀。”
“唔……那吾首，什麽時候回來的話，這下遲早還是您的。”鳥靈信誓旦旦道，被叛央哄了兩下後飛走了。
叛央一個人坐在鋪子裏。
當年，是白柚在蝕骨河的上方設下了捕仙網，然後，落入網內的她，被早已等在崖底的伏侃救上來，暗自送往他處。
自那之後，叛央就隱姓埋名的活了下來。目睹著修仙界的變遷，白柚和伏侃兩人成婚，以及，葉嵐城的隕落。
一切都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了。她與那些人、那些事再無關。
但是怎麽可能呢。白柚知道她還活著，伏侃也知道。魔族那邊也知道她在這間鎮子裏開了間自己的以物換物的藏寶閣。
她始終不可能一個人徹底脫離世界，還是在與世界產生著聯係。
末了，叛央自己對自己：“這樣，你滿意了嗎？”
她做到如此，剩下什麽樣，就等這具身體的主人回來，再如何吧。
剩下的，前塵往事，俱歸寂塵土。
……
在煙霧繚繞的某處四維空間中，有兩個人站在那裏。
人頭頂上，還浮空著一個玩意，仔細看去，像是一隻係統。
他們都在沉默著，看著躺在身前光之床上，閉目沉睡著的少女。
看到她經曆的種種，看到她開心的，被贍一牽
站立在最正中位置的，是一個青色的人影。她長長的青綠色裙擺垂到地麵上去，整個邊緣都在散發著光的澤度。與之一同的，還有那長長的編好的辮子，發尾垂在地麵，隨著氣流的波動而微微蕩漾著。
那是至高神。如今宇宙蒼穹中，唯一的神。
此刻，她正憐惜的試圖下手撫摸沉睡著的少女的臉頰，卻又想到什麽一般，停頓片刻，後收回了手。
“叛央。”她低頭俯身喟歎，似乎吐出的，是最虔誠的禱告。但是，她本就是至高神了。還有什麽，是能讓她禱告的嗎？係統
“宿主她……”係統站在旁邊，看看躺在光床上的自己的宿主，又看看至高無上的最高神。
“你也認為，她是邪惡的嗎？”最高神突然開口，問道。
係統愣了片刻，：“我不知道。”
它的同伴們都告訴它，它的宿主，是全宇宙的黑暗源泉。這個任務係統，如果交給別人做是不合適的。但是交給她，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因為她是惡，是無邊惡意的源頭。沒有人會比她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