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青樓名妓的落寞8
那人雙手抱肘,仰麵看。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叛央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有點僵硬。覺得自己可能這次惹到一個硬茬子。她放輕腳步,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那人一眼盯住!
看到是她出來了,居闌三步兩步走過去,一拉拉起她,往旁邊的巷子走。
“等,等下!大人!”叛央想掙紮下,看了看守在刑部門口的那兩位侍衛,看見了跟沒看見她一樣,覺得不好。
居闌把她拉到一處僻靜地,才鬆開她。叛央下意識後退兩步:“大人你這樣出現,讓我有點意外……”
“我才意外。”居闌冷麵無表情的了這一句話:“今早在朝上的時候,聽你報案了,我才叫意外。”
叛央心道不會吧,朝上討論事情還把報案的是青樓女子,叫什麽名長什麽樣都的那麽清楚?而且……
她本來以為就居闌這個樣子,頂多也就坐到七品芝麻官,誰知看今日刑部的態度,這還挺大?
完了完了,惹到硬茬子了。
居闌這時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你怎麽突然又報官了?”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用近乎苛刻的眼神上下掃量叛央。好像一個不合就會把她扒開查看一下似的。
但是,盡管是這樣的語氣態度,那張臉好看,叛央還可以忍。要是一般人這樣,她早就一銀針送那人歸西。
居闌蹙峰打量她時,叛央隻能自己低頭自己編:“因為……我那愛人,他知道了。”
“哦,然後呢?”居闌木著臉不做應答:“他拋棄你了?”
叛央……大人不是我你,就你這話方式出去真不會被人打好幾頓嗎?
居闌是心情不爽,話也沒那麽多修飾,不像他剛見叛央那陣子,一句還要沉思半晌。如今他心情不好,看什麽都不順眼。
叛央深吸口氣:“他沒什麽。倒是我姐妹們,跟我勸了下。”
“她們這事兒不簡單,叫我趕緊報官,在官家的保護下生存,不然,可能會出事兒。”
的確,居闌也覺得這件事似乎不大好。但是他不清,隻是聽到早晨上朝那隻言片語,便覺得很不對勁了。
叛央拿眼偷瞄他:“是這樣,所以我索性就報官了。”
“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居闌眉眼一瞟,這一眼看的叛央竟然有點慌。
“民女怎好再給大人添麻煩……”
“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居闌靠在牆邊,雙眼卻十分鄭重:“你知道我會管你的事。”
叛央看了他的眼,忽然低頭。她覺得自己此刻該給出點更好的回複。然而滿腦子想的卻是——
他能坐到這個位置,腦子應該不是壞的。但是……卻這樣對自己。難不成他還真想給自己贖身不可?
就連從一起長大的梁王,都沒想過給她贖身,讓她過上正常女孩子該過的生活。
誠然,她自己也從沒有想過。跟梁王一路跋山涉水,從那一無所有的底層走到最高處,這才是他們共同的夢想。
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會動容。
叛央心想,這人可能是看中自己的容貌,但是這份高義,還是令她敬佩。要麽,今後還是不戲弄他了吧。
她拱手對居闌道:“大饒恩情,女心領了。”
但是呢?居闌心裏就知道還有個但是。
“但是,女實在想不到那麽多。”她平靜下來,淡淡的對他:“我隻想保命,目前不考慮太多。”
我也沒有逼你的意思……居闌想這樣。但是考慮到兩人身份,他這麽了跟沒沒什麽區別,還是閉上嘴。
怎麽就對她的事這麽上心?如果第一次是同情導致,不能見了不管的話。那後頭算什麽?
如今,人家都明擺著不要你管了,還要管,真是自己賤的。居闌低頭,嘲諷似的掩蓋住嘴角的那一抹笑,複又仰起頭來,:“那你今後打算……?”
“不知道。”叛央搖搖頭:“也不要大人管。”
好吧,好吧。居闌點頭,最終:“我送你回去。”
他這麽,就代表暫時默認。叛央是沒想過他們這種官僚階級能怎麽聽她的話,但是這麽了,就代表不容反駁。
居闌一路把她送回到纏刹閣的樓底下。等叛央上去後,他又細細將纏刹閣附近的布置看了遍。生怕有人會對她不利。
但是人家有心上饒份兒上,要她跟他住到一起,人家也是萬萬不願意的。
居闌本來隻是看看,誰知戰爭給他帶來如同野獸般敏銳的直覺,還真叫他看出了什麽。
這個地方,有些不對。
他看了眼四周擺攤的販,又抬起頭,看了眼飛簷上方懸掛的鈴鐺。看了看大門口附近的擺設。
這難道是……陣?
什麽地方需要有陣?但是至少青樓門口是肯定不需要的。居闌看了那名為“纏刹閣”的招牌一眼,沒有貿然進去,而是轉身離開。
“閣主,那人剛在門口看了好久。”房間外,一個同樣麵紗的女子輕聲對裏麵道。
叛央靠在裏麵的榻上,此刻沒有帶麵紗。她衝外麵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這人,還真不簡單……叛央開始思索起來,如果有問題的話,要怎麽對付他好呢?
刑部那邊自然是審了很久沒有結果。乃至月末的時候帝王震怒,開始加了不少別的地方的人。
然而,居闌身為武官,還是沒能拿到一個名額,畢竟他和文官不同,叫他審案,也不現實。更何況朝中壓製,刑部那邊萬萬不可叫他這個兵部的領頭大上司去。
那不就亂了。
也因此,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可幸的是,這次審理,梁王加進去了。
這的晚上,在舟畫舫中,叛央和梁王在一起。她勾著發梢,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最近如何?”梁王思索著自己的事情,缺不經意的看到她手腕兒上一道劃痕。實在是,太明顯了。
那麽白皙柔美的手腕兒,一道猙獰的血痕,看了就令人害怕。
然而梁王隻是輕輕瞥了眼,問:“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