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對證

  收拾好書房時,天已經亮了。


  比起狂風暴雪的冬季,四月的天總是多了份柔美。


  唯洗了洗臉,看著坐在客廳裏的林肖,沒好氣的說著“左林肖,你最好是快點把自己收拾好,否則一會兒我可不等你了。”


  左林肖一動沒動,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腦子裏滿是那兩紙合同。


  忽然一個靠墊從空中飛來,正好砸在左林肖頭上。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咱門快遲到了,所以麻煩你快點收拾。”


  左林肖拿開坐墊,轉過頭去“唯,咱們今天不去學校好嗎?”


  什麽,正在擦臉的唯唯震驚的看著左林肖,“你瘋了嗎”


  “唯,我想去找哲琴家”


  唯唯一聽,有些不解“你去哲琴家幹什麽啊,你,你們很熟嗎?”


  “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些真相而已,唯你就和我去吧。”


  又是真相,真相那是自己也很想知道的事情。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唯說的很平靜,她快速的塗抹好臉上的乳液,然後去房間換好一套衣服。


  林肖趕緊去洗漱,一會兒他拿毛巾擦著滿是水珠的臉,急匆匆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換好衣服後,兩個人又急匆匆的下樓,上車。


  一早上就在這樣的匆忙中過去了。


  車子駛進醫院的時候,林肖的心裏還是一陣緊張,至於今天會發生什麽事情,自己也不能確定。


  下車後,他和唯向病房走去。中途,他扯過唯的衣袖,問“哲琴醒了嗎?”


  “醒了還會在這嗎?”唯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來到病房後,哲琴的媽媽還是老樣子,坐在病床前,一言不發。唯走過去“阿姨””。


  哲琴的媽媽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說道“唯啊,阿姨很久都沒見你了。”


  “最近學習很忙,我一直沒抽出時間。”唯有些不好意思,她看著哲琴媽媽憔悴的臉龐,對自己沒有經常來看哲琴感到後悔。


  “阿姨,你好,我是左林肖。”林肖走到哲琴媽媽麵前,有禮貌的自我介紹著。


  “哦,你好,是哲琴的同學嗎?”


  “嗯,算是吧,哲琴現在怎麽樣了。”


  “還是沒有醒過來。”說道哲琴,她的媽媽就有些難過。


  看著病床上的哲琴,白淨的臉頰,長長的睫毛。林肖在心裏有些猶豫,合同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說。不說吧,就等於白來一趟,自己心中的疑惑也不會解開。說吧,現在哲琴的情況已經夠讓他媽媽擔心的,如果是再來一種打擊,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撐得住。


  林肖有些為難,他看著病床上帝哲琴,又看看坐在病床邊上的哲琴媽媽。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麽事情?”沒想到哲琴的媽媽先開了口。


  “阿姨,我,我還真有點事,不過,我們能不能”林肖指了指門口,哲琴的媽媽對唯說“你先看著哲琴,我有點事情。”說著就走出了病房。


  醫院前麵的一條街上,林肖臉色嚴肅,他看著哲琴的媽媽,幾次張開的嘴都沒有說出話來。


  “怎麽,還有什麽難言之隱嗎?”哲琴的媽媽把手放在衣服上的口袋裏。


  “阿姨,你最好先做好心裏準備,一會兒,萬一你聽到的接受不了,我擔心你會暈過去。”


  “不會的,阿姨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你就說吧。”想著自己的兒子成了植物人,而老公卻在搞外遇,她認為沒有事情能比這兩件事情更為嚴重。


  “你家是不是有個公司叫羅昂?”左林肖問。


  “是啊,怎麽了”


  左林肖的心裏開始有些不安“那羅昂公司有沒有轉讓出去?”


  “什麽,這怎麽可能,它可是我家的搖錢森,我怎麽會轉出去呢?”哲琴的媽媽感到問題有些可笑。


  “會不會有什麽人能夠轉出去呢?”林肖又問。


  羅昂是自己親手建立起的品牌,法人是自己,怎麽可能會有其他人來操控呢。


  哲琴的媽媽搖搖頭。


  “哲琴的爸爸沒有這樣的權利嗎?”林肖接著問。


  雖說是夫妻,但是當時登記時的法人隻寫了自己一個人的名字,如果是走法律程序,就算是自己的老公也沒有權利。


  哲琴的媽媽又搖搖頭。


  “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那我就回去了哲琴該洗臉了。”女士看了看表。


  “那這個合同是什麽意思”林肖拿出昨晚翻出的兩張合同。


  哲琴的媽媽接過合同,她的眼睛隨著閱讀的進度不斷露出恐懼和驚訝。當看到最後的簽名處之後,她隻覺的大腦中膨脹的氣球砰的一聲炸開了。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四濺的腦漿,哲琴的媽媽一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阿姨,阿姨”林肖喊了幾聲,哲琴的媽媽並沒有什麽反應,蒼白的臉色著實讓人害怕。林肖背起她,朝醫院裏走去。


  當哲琴的媽媽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滿臉擔憂的唯和林肖。


  “阿姨沒事,你把那個合同再拿給我看看。”哲琴的媽媽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說的合同的事情。


  “阿姨,你休息會再看吧。”林肖說。


  “沒事,輕傷不下火線,這點小事還扳不倒我。”


  “什麽事啊”唯在一邊問著。


  林肖遞過合同,哲琴的媽媽接過來,又仔細的看著,她眯起眼睛,皺著眉頭,半晌,放下合同“創了半輩子的企業就這樣沒了。”


  “阿姨,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之間或許會有聯係。”林肖的聲音裏充滿了疑惑。


  “你挺聰明,這之間當然會有聯係,帝景房產吞了我家的財產,”


  “帝景不是轉給了…….”林肖沒有說下去。


  哲琴的媽媽冷笑了兩聲“那不過是個障眼法。”她看著病床上的兒子,心想,真相終於要出來了。


  “你們在說什麽啊”見林肖和哲琴媽媽都不說話了,唯輕輕問著。


  “把合同給唯。”哲琴媽媽平靜的說著。


  唯看完兩分合同後,頓時感到非常羞愧,自己的爸爸怎麽能做那樣的事情,吞掉哲琴家的財產,她的眼框紅紅的,沒敢趴到哲琴媽媽的身邊,所以就在旁邊站著,像是一個犯了罪被逮捕正在懺悔的罪犯,不停的說著“阿姨,對不起,阿姨,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爸爸做了這樣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唯的聲音裏夾雜著哽咽,冷氣不斷吹來,她感到自己像是被當麵扇了幾巴掌。


  “合同是哪來的?”哲琴的媽媽依著床坐起來。


  “昨晚在唯家的書房翻出來的。”


  “放回去吧”哲琴媽媽的生音裏聽不出半點的憤怒。


  “聽我的放回去,不過在那之前,你的複印一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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