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矛盾
霍老爺子眼眸微閃，手指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拐杖上，收回了看著聶汐兮的視線，緩緩開口：“都過去了。”
聽著霍老爺子的話，聶汐兮朱唇微抿，腦海中也不自覺浮現出了過去老爺子的身影，眼底帶上了一抹苦澀。
深吸了一口氣，聶汐兮看著眼前的霍老爺子，朝著她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爺爺，您還有我和淩暝，我們會一直陪著您，照顧您的。”
霍老爺子聽著聶汐兮的話，蒼老的臉上帶上了一抹複雜的情緒，眼眸微閃，下一刻又消散的無影無蹤。
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手中拐杖，霍老爺子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說完，霍老爺子的視線朝著一旁的手機上瞥了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眼眸微微撒還能說，隨後朝著聶汐兮再次開口，“汐兮，你知道你母親當年的事情麽？”
聶汐兮聽著霍老爺子的話，微微蹙眉，眼底帶上了一抹複雜的情緒，下一刻臉上的情緒瞬間化作了一片淡然，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精致的小臉兒上沒有多餘的情緒，似乎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知道。”
“那你知道當年的實驗麽？”霍老爺子說著，看著聶汐兮的視線中多了幾分的淩厲，握著拐杖的手也不自覺的加大了些力道，似乎想要得到最後的肯定一般。
臉上多了幾分的凝重，聶汐兮聽著霍老爺子的話，臉色也變得複雜了幾分，但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下了頭：“知道。”
聽著聶汐兮的回答，霍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眼中染上些淩厲，緩緩開口繼續道：“那你又知不知道，這個實驗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聶汐兮聽著霍老爺子突然變得嚴厲的聲音，心中劃過了一抹不安，脊背卻依舊挺的筆直，瘦弱的身影上帶著一股堅定和倔強：“我很清楚。”
一邊說著，聶汐兮看著霍老爺子的眸子也更多了幾分的凝重，隻是朱唇輕啟，緩緩道，“這個實驗的危害有多大，我很清楚，我也很痛恨這個實驗。”
說完，聶汐兮直接在霍老爺子麵前站起了身，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帶著一股鄭重：“我不清楚您想要對這個實驗去了解什麽，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實驗，我也是處於一個抵製的情緒。”
霍老爺子聽著聶汐兮的話，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倒是更多了幾分的嚴肅，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抵製？可我聽到的消息，可是跟你說的不太一樣！”
一邊說著，霍老爺子一邊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拐杖，臉上
已經滿是淩厲和嚴肅。
他在詢問之前曾經期待過聶汐兮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是現在聶汐兮的回答，卻是無不透露著她對這件事的知曉，也讓他連替聶汐兮對那些照片進行開脫的機會都沒有！
想著，霍老爺子呼吸也變得沉重了幾分，氣息都變得淩亂了幾分。
聶汐兮聽著霍老爺子的話，朱唇緊抿，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並沒有開口，隻是倔強的站在原地，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霍老爺子，眼底沒有一絲的心虛或，顯然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
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些照片，霍老爺子甚至都不相信那些事情會是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兒做出來的。
見聶汐兮不開口，霍老爺子幹脆直接將手中的照片摔在了桌麵上，臉色也徹底的陰沉了下來：“你看看！這些照片你又想怎麽說！？人家已經將照片都送到我這兒了，你還有什麽可以解釋的！？”
聽著霍老爺子的話，聶汐兮擰著眉，也將視線朝著眼前桌麵上的照片望去，看著照片上的內容，聶汐兮臉色一僵，朱唇緊緊的抿著，心底也是一沉。
這些照片的都是她當時在研究室時候的照片，當時在撒哈拉，她為了行動和計劃，也是為了那些研究人員的性命才不得不進行這些實驗。
但不管怎麽說，這些事情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
看著聶汐兮的沉默，霍老爺子的臉色也更冷了幾分，“怎麽樣，現在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你做的，這些實驗你有沒有參與？！”
聶汐兮聽著霍老爺子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墨色的眸子中帶著一股凝重，但最終還是淡淡開口，將這件事承認了下來。
“照片是真的，我也的確參與過這個實驗。”說著，聶汐兮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霍老爺子的視線中多了幾分的鄭重，繼續道，“但是這件事卻並不是表麵上的這樣，我並非自願參與，至於這個實驗，您可以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個實驗徹底的被終止。”
霍老爺子聽著聶汐兮的話，收回了目光，隻是輕笑了一聲，視線也更淡漠了幾分，冷冷道：“聶汐兮，我一直看著你長大，但是有些東西，不能碰！”
“……”聶汐兮緊抿著唇，站在原地垂著頭，沒有開口。
畢竟這件事也是事實，但是當時的事情都是軍區的保密行動，即便是她，也不能輕易的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斂去了眼底的神色，聶汐兮幹脆垂著頭閉上了嘴，不再反駁，也不再言語。
看
著聶汐兮沉默的樣子，霍老爺子隻當聶汐兮是選擇了默認，心中的怒火也變得更加的濃鬱了幾分。
想到了之前秦暮念對他說的話，也想到之前聶汐兮爺爺的囑托，霍老爺子有些痛苦的合上了眼睛，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幹脆直接將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著聶汐兮的身上揮了過去！
感受著霍老爺子的怒火，聶汐兮沒有開口，隻是緊咬著牙，硬生生的接下了這麽一下。
沒有任何力道的手斂，聶汐兮也很清楚霍老爺子這種憤怒的原因。
無可厚非，可惜，她卻也無法解釋。
合上了眼睛，聶汐兮幹脆直接任憑霍老爺子繼續出氣。
“你簡直是想氣死我！”霍老爺子一邊說著，也再次的揚起了手中的拐杖。
聶汐兮閉著眼睛，但是這一次卻並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的疼痛。
微微一怔，聶汐兮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霍淩暝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站在聶汐兮的麵前，將霍老爺子舉起的拐杖穩穩的用手臂擋在。
雖然沒有開口，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是依照剛才聶汐兮身上的疼痛，和霍老爺子剛才的怒火，就算是霍淩暝沒有表現出來，聶汐兮也很清楚剛才那一下的分量！
心中一痛，聶汐兮立刻上前抓住了霍淩暝的手臂，澄澈的眸子中染上了些心疼。
隨後想到了一旁的霍老爺子，朱唇微抿，眼中也帶上了些複雜的情緒。
鬆開了霍淩暝的手臂，聶汐兮朝著他搖了搖頭：“我沒事，爺爺出氣就好了。”
聽著聶汐兮的話，霍淩暝眉頭蹙的更深了幾分，顯然並沒有任何鬆開的打算，隻是擋在了聶汐兮的麵前，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立場不言而喻。
霍老爺子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霍淩暝，頓時心中的怒火也更濃了幾分，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擊了幾下地麵，“你們兩個想要直接氣死我是不是！？”
一邊說著，霍老爺子呼吸也變得更加的紊亂了幾分。
霍淩暝看著眼前的霍老爺子，眼中也染上了一絲複雜的情。
對於這件事情的原因，他很清楚，也知道聶汐兮心中的委屈。
墨色的眸子微微閃爍，霍淩暝擋在聶汐兮的麵前，看著眼前的霍老爺子，薄唇輕啟，緩緩道：“爺爺，這件事並不是您想的那樣，這個實驗現在已經被終止了，並且跟汐兮沒有關係。”
霍老爺
子聽著霍淩暝的話，心中剛剛平複了些的呼吸也再次變得沉重了起來，幹脆直接狠狠的將眼前的茶杯摔在了一旁，瞠著雙目，怒視著霍淩暝和聶汐兮開口道：“還沒有關係？她已經參與實驗了還算沒關係，是不是她把這個實驗成功，在惹出事情，害死我們所有人才算是有關係！？”
看著眼前憤怒的老爺子，霍淩暝沒有開口，隻是微微的垂著頭，站在他的麵前，顯然是一副任他出氣的樣子。
聶汐兮站在後麵，聽著霍老爺子的話，眼神也跟著不自覺的落在了一旁被摔碎的茶杯上。
這杯茶是剛剛她替霍老爺子沏的……
收回了目光，聶汐兮幹脆直接斂去了眼眸，微微垂著頭，朱唇緊抿，沒有開口。
似乎是罵的累了，霍老爺子幹脆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拐杖，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開口，整個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死寂般的寧靜，聽著便讓人感到一陣的心中發寒。
帶著一股心悸，也帶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許久，霍老爺子的聲音才再次緩緩響起，隻是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便沒有了下文。
“滾！”
聲音落下，聶汐兮的視線朝著老爺子望去，帶著些複雜的情緒隨後隻是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朝著眼前的老爺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旁的霍淩暝看著身邊的聶汐兮，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帶著一股平靜，但那雙墨色的眸子中還是染上些凝重，轉瞬即逝。
朝著一旁的聶汐兮點了點頭，兩人這才離開了霍家老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