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其實很遺憾
華國上層的事情顧念不甚了解,或者她根本沒有去在意,她若是有心了解,跟在江亦琛身邊自然是能夠了解到的,隻不過她的心思不在這方麵。
聽到薄書硯這樣,她也沒有多什麽。
薄書硯見到她麵無表情不肯鬆口的模樣,知道在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麽辦法,他幹脆直接就將醫院病房號告訴了她,去不去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他最後想來想去也想得不是很明白,江亦琛怎麽就喜歡這樣冷情冷性涼薄寡淡的女人呢,他擇偶的標準很簡單,首先長得要合眼緣,其次性格脾氣一定要好,他喜歡溫柔可愛愛撒嬌的那一款。
不過感情的事情誰又能的準呢?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
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大概是真的鬼迷心竅了吧!
顧念回到家洗了個澡,才七點,她沒有吃晚飯,也毫無胃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做什麽都沒有心思,胃好像有點疼,一開始隻是淺淺的疼痛,然後那疼痛愈來愈明顯,像是有一隻手在胃裏不停攪弄著,她慢慢彎下腰去,將身體蜷縮起來。
家裏麵沒有備用胃藥,再疼痛也就隻能忍著了。
最後那陣疼痛開始慢慢緩解,顧念依舊在沙發上蜷縮著,整個人縮成的一團,她閉著眼睛,睡意開始慢慢起來。
大約是因為心裏麵懷著不好的想法,以至於夢裏麵都是一些不好的回憶,她看見了漫的紅色籠罩著她,粘稠而又黏膩,她想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了。
最後她從睡夢之後驚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這個初春的夜晚還是頗有些冷,可是她還是出了滿頭的大汗,她又洗了一遍澡,站在窗子朝外看過去的時候,月亮在上清冷迷蒙,有風吹進來,吹在她的臉上涼涼的。
顧念在原地徘徊著,從客廳的這一邊走到了另一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了一眼時間,12點還不到,這一還沒有過去,似乎比以往任何一都要漫長,再想要睡著也是不可能的。
她翻開手機上網想要找尋一下關於江亦琛的消息,大多數的還是他這次海外收購計劃被叫停的事情,有人猜測今將是江城集團的一個轉折點,江亦琛已經在頂端站得太久了,自然會招人嫉恨。
而關於江亦琛車禍的事情幾乎是沒有人報道,很明顯的就是被人可以封鎖了消息,薄書硯對她是不肯透露半句話,情況嚴重都不肯和她,她要是想知道,那還得自己去看。
顧念想,最後一次吧。
去看一眼。
就一眼。
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
就僅僅是一眼。
也算是求個心安。
這樣想著,顧念披上了風衣,出門去開車。
三月初的夜晚,空氣還是冷的,是薄薄的嚴寒,細細密密侵入到你的骨髓裏麵去。
到了江亦琛的醫院,她徑直朝著住院部走過去。
因為是深夜,病房外站著的是江亦琛的保鏢,他不認識顧念,一切秉承著無可奉告的精神,一句話都沒有跟她透露,也沒有要讓她進去的意思。
顧念在門口徘徊了一陣,最後又折回去問了句:“那您告訴我他情況嚴重嗎?”
麵容冷酷的男人一句話都不,他估計把顧念當成來打探消息的記者了,半個字都不肯多透露,顧念見問不出來什麽,也覺得有些挫敗,但是這也是人家的本職工作,她不可能去為難他。
她朝外走去的時候,卻恰巧碰到了宴西過來。
兩個人見麵的時候,宴西眼裏是驚訝有些不可置信,顧念倒是平靜了許多,但是那平靜裏麵也帶了幾分的尷尬。
宴西在她麵前停下,有種隱隱要擋住她去路的意思。
顧念問:“江總傷勢嚴重嗎?”
宴西眉頭皺了皺將事情往嚴重裏麵,一邊對顧念:“去看看吧!”
看一看吧看一看吧!
顧念問:“江總醒了嗎?”
宴西搖頭:“下午又做了神經手術,現在麻藥還沒有過,沒有醒。”
病房裏麵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氣息,她走進去在江亦琛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他其實受到的傷並不嚴重,而給他開車的司機倒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她慢慢趴在床沿上,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這半年她的頭發長了很多,發梢微卷, 愈發成熟帶著點嫵媚。
他的手落在外麵,手背上有擦贍痕跡,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裏麵,感受來自他掌心的溫度,她臉上是沒有太多表情的,隻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的手一眨不眨。
大約是因為他還昏迷著,無人窺探,她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傾訴的衝動。
她:“我這個月就要考試了,考完我就得走了,離你遠遠地,這樣就不會每耳邊都是和你有關的消息,也不會在新聞熱點上看到你,換了國度,換了語言,你的名字就不會給我太多的衝擊感,不管是有意無意,看到那三個字總會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想著想著未免就有些難過,難過著難過著就怕自己的心不夠堅定,四年前我沒有走成,因為不夠堅定,拖泥帶水才會鬧出了那麽多的事情。”
不管是美好的,還是不美好的,想起來的時候總是難以控製酸澀的情緒蔓延開來。
“你得趕快好起來,不然我怕我擔心記掛著,考試也考不好,走也走得不放心,到底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人生過了快三十年了,你是除了我媽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到現在也沒怎麽後悔過,非要那就是遺憾吧!”
沒能陪你走到最後,其實是挺遺憾的。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尤其是在現實麵前,當你的尊嚴被狠狠丟在腳下踐踏的時候,曾經的旖旎和綺夢也都一下子變成了陽光下的泡沫,一觸及破。
顧念還想什麽,聽到外麵有嘈雜的聲音,應該是有人過來了。
她凝神細聽了一會兒,是女聲:“我不能進去看他嗎,誰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