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捅下去我還你一條命
顧念的眼神有所動搖。
“謝容桓,你休想狡辯。”
“我沒有狡辯,而是在說事實。”
一生中至暗時刻似乎在此,今夜過後,他們隻能是仇人,絕對做不了朋友,謝容桓已經對這段關係不抱任何希望了,從他知道自己一直冤枉顧念的那一刻開始,有些裂痕隻會一直擴大,不會有修複的痕跡。
按照顧念的性格,這世上讓她願意原諒的也就隻有江亦琛一人。
要知道,江亦琛能求得顧念的原因,那也是付出了無限多,甚至於生命的代價。
至於其他人,顧念絕對不會心軟。
謝容桓的頹唐沮喪一下子湧上來,這一刻深覺無力,他凝望著顧念,她的眼神裏麵隻有無盡的恨意在綿延著。
她恨他對江亦琛下黑手,並且期滿著她。
今天顧念大有一種不把事情做絕不罷休的樣子。
“江亦琛他昏迷不醒,所以我勢必不會讓你好過!”
她的眼神堅毅,帶著一種決絕,謝容桓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他低估了她對江亦琛的感情,甚至想有些感情隨著時間的遠去會逐漸淡忘,但是他顯然不知道一件事,顧念在棉蘭島上被強行洗去記憶被訓練成對付江亦琛的木偶。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對著江亦琛開槍。
有些感情真的可以跨過歲月與記憶,經久不散。
“冷靜點顧念。”謝容桓說:“你當真不考慮你的女兒嗎,她還那麽小,你衝動之下做出來的事情百分百會後悔,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和江亦琛的恩怨,未來自然會上法庭解決,你私下解決雖然可以泄憤,但是對你來說很不值當。”
顧念冷笑一聲,朝他舉起了槍,手摁在了扳機處。
“謝容桓你太小看我!”顧念說:“誰的手上不沾染點血,值不值當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決定,你不用替我考慮,你也不配。”
“顧念!”謝容桓沉聲道:“你殺了我,你準備怎麽脫身,這棟大樓裏都是我的人,槍一響,就會立刻有人封鎖全部的出口,到時候你要怎麽走,你要怎麽解釋,你把自己搭進去,真的不值。”
“我今天開槍以後會不會後悔不知道,但是我若是不開,一定後悔。”
謝容桓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冷漠冷酷冷靜。
與之前所見到的她大相徑庭。
聽說她有不同的人格,難道是其他的人格蘇醒了嗎?
此刻情況危急,已經容不得謝容桓多考慮了。
顧念看著他,眼神裏是一片肅殺,她唇角勾起,就像是那天在靶場試槍一樣,朝著謝容桓扣動了扳機。
————
今天夜裏的月亮格外圓,陸湛站在醫院門口等著,坐立不安,站起來走走停停,內心不得安寧,不遠處聽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那是顧念的車,趙明誠在車裏,沒有通知不準下車。
陸湛抬眼望著月亮,像是陳舊的信箋上落下的一滴淚珠,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無心賞月,他暫時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思前想後,還是準備上去看一看。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被攬在門口的保鏢擋住了說:“抱歉,住院大樓現在不允許進入!”
這是謝容桓安排的。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但是這些攔不到陸湛,他很快就從窗戶裏麵爬進去,來到了一樓大廳,電梯已經被停掉,樓梯口有保鏢守著,看樣子,謝容桓這次布置了不少人。
陸湛略微一思忖,如果他要是將那些人都放到,勢必會引起人的注意,於是他重新翻身出去,從腰包裏麵拿出攀登的繩索,轉著圈兒向上扔去然後順著繩索往上爬。
謝錦書的病房在38層,陸湛咬著牙往上爬去,但是繩子的長度隻到了35樓,他用工具敲碎了窗玻璃,索性是一件空病房,沒有太大的動靜,35樓已經沒有保鏢了,他在38樓的樓梯口收拾掉了兩個人,還沒走到謝錦書的房間口,就聽見“砰”得一聲,是裝了消音器的槍聲。
誰開槍了?
————
顧念開槍了。
但是謝容桓也不是吃素的,他可是軍人出身,機敏性和靈動性都大大超過眼前經受過短暫訓練的女人,他在她開槍前,就迅速彎腰,朝她的手狠狠擊打過去,但是那時候顧念已經開了槍,子彈的軌道彎了,打中了謝容桓身後的玻璃。
聽到裏麵的異動聲,保鏢敲門,卻聽到裏麵一陣厲喝:“不準進來!”
“是!”
於是外邊安靜了。
顧念此刻已經被謝容桓壓在了身下,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
謝容桓如今已經徹底清醒,清醒之後是絕望。
顧念對他開槍開得毫不猶豫,寧願搭上自己也是必要為江亦琛補上那一槍。
他眼神沉痛,幾乎酸的睜不開。
然後他放開她的手腕,隻用腿壓著她的腿說:“我不會讓你開槍的。”
“今天沒殺了你,謝容桓,你以後最好躲著別出來,我一定要你的命。”
“你就這麽恨我?”
“是!”
然後謝容桓看到顧念拿起了地上剛剛被他丟掉的匕首,他稍微一側身,但是匕首不好躲,於是那柄匕首刺進了他的腰側。
索性沒有刺入太深,因為他身形敏捷躲了些,很快那柄帶著血的匕首又回到了顧念的手上,她抓著謝容桓的手,將那柄匕首塞進他的手裏對著自己的心說:“捅下去,我還你一條命!”
事情本可以不用做絕。
但是顧念每一步都做的狠絕,就像是她說那樣今晚一定要做個了解,不管之前恩怨情仇羈絆有多深,今天過後,謝容桓對她來說隻是陌路,所以她才會那麽果斷要朝他開槍。她要親自斬斷所有的過往。
刀尖離自己的心口還有一厘米的距離,顧念死命摁著謝容桓的手往下沉,奈何男人力氣太太,往下動不了,謝容桓騰出另一隻手,用力扣住顧念的手強行將她掰開,扔掉了那柄帶著血的刀。
顧念大口大口喘著氣,因為激動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
謝容桓手撐在地上,腰側的鮮血滴落下來,他痛得頭暈目眩,還是撐著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沉痛:“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待。”
顧念坐起身來,冷笑一聲,很快靜默,眼淚無聲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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