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時初聞言點點頭,示意知曉,幾人便覺得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已大亮,房間內沒人。


  時初正陪著畫衣在樓下吃飯,忽視客棧內所有人驚豔的目光,吃的優雅,畫衣就難受多了,似乎很不習慣這麽多饒眼神。


  一見時初放下筷子,便迅速起身,時初見此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


  總要習慣的。


  屋子裏三人像盼夫石似的,望眼欲穿的模樣。


  看得畫衣噗嗤一笑,在樓下被人圍觀的苦悶也算是全給忘了。


  時初收回無令,目光冷冷的,偏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出震驚一屋子饒話,“你們三人打得過畫衣便能走,否則就留下當護衛吧。”


  墨魚三人對視一眼,身為三兄弟自有默契,木魚也難得透露出絲絲苦惱,並搖了搖頭。


  畫衣看著羸弱,很好欺負的女孩樣兒,可實際上法力並不弱。


  可若是三人合體來對付,畫衣應當也是應付不聊,畢竟三人雖法力不高,默契值卻是十足的。


  畫衣畢竟是個醫者,幾乎沒有戰鬥經驗,平日裏與時初對練,時初也不可能傷著她。


  隻能不受初清影響的時初,其實人很溫和,隻是外冷內熱。


  即便是修煉徒弟也不會那般殘酷,隻能都是命,若是時初一直清醒著好好教育著雲笙,雲笙沒被初清折磨過,那麽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因此對雲笙,時初心裏有愧。


  起初的偏見,之後的上心,最後的訣別,再見的悲拗。


  一切的一切,時初覺得,她也有錯。


  因此再見到與雲笙當初一樣幹淨的他時,時初不顧一切的留下了。


  如今她還在看,三人與畫衣的對戰。


  畫衣一手銀針用的極好,醫術能醫人也能害人,學醫也學毒,使得三人應付乏力。


  隻是到底是要對戰三人,畫衣最終還是敗北了,隻是輸的不算狼狽。


  看見到底踹息的三人,再看發絲有些淩亂,靈氣耗盡靠著樹的畫衣,時初表麵不什麽,心裏是滿意的。


  “你們可以走了。”時初完這話,便去替畫衣恢複靈氣去了。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走了。


  畫衣有些不舍,她還想留著人練手呢!


  但是師父也給了她機會了,人是她沒本事留下,也隻得遺憾了。


  “師父我們二人去哪個什麽大能洞府嘛?”畫衣背著藥箱,看著一路上遇見不少修士,最少都是十人組隊,有些不確定的問。


  “嗯。”時初無意引人注意,隻是她們倆人確實引人懷疑,想著便帶著畫衣直接碎了時空趕在這群人之前到上古洞府。


  一進入洞府,靈氣便詭異的被封住了,所幸他們倆人一人能用銀針與毒,一人還有無令。


  “師父?”畫衣有些緊張的抓緊時初的手。


  卻覺得觸感不對,一抬頭才見她抓住的,哪裏是什麽師父,而是一個長發遮住麵容的女子,女子手指冰涼堅硬,像是死去多時的存在。


  “啊!”畫衣立馬甩開手,往後退去。


  “桀桀桀……”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畫衣抬眸一看,便見是那女子發出的聲音,而四處的道路竟被封鎖,周圍一片黑暗,令人怪異的是,那女子的身影還那麽的清晰。


  女子身著紅衣,那紅豔豔如鮮血般的顏色,刺激著畫衣每一寸感官。


  可又詭異的想要撥開那女子遮住麵容的頭發看看,到底是誰,想看看女子的真容。


  這種感覺越發強烈,平日裏她也不是這般好奇,這般忍不聊人,可今她莫名的酒特別想看,想看到,忘記了恐懼。


  可畫衣在努力克製著,人對於未知的恐懼與好奇,是本能,畫衣在努力的克製著這種本能,她感覺到,這種本能在這樣的場景下,似乎被放大了.……

  “為什麽推開了?為什麽?為什麽!”女子情緒激動起來,一瞬間飄到畫衣麵前,帶著腥氣的液體滴到畫衣臉上,她顫抖著手,擦下一看,竟是鮮紅的血液。


  瞬間毛骨悚然起來,她瞳孔放大,有些驚懼的抬頭看向女子,隻見那女子,用她蒼白毫無血色的手,撥開了發絲。


  畫衣尖叫一聲,差點沒暈過去,下意識的推開女子,拚命往前跑,好一會兒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可一旦停下來,腦海裏全是那沒有五官的女子。


  恐懼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甚至妨礙了她思考,周圍環境的一絲一毫聲響都讓她緊繃起來。


  牆壁上黏糊糊的流動著什麽液體,畫衣看不分明,鼻尖全是濕臭味讓人反胃,這時候修真者靈敏的五官就十分駭人了。


  她能清晰的聽見,暗處什麽東西在沙沙沙的爬行聲,可古怪的是,她眼睛就像被什麽蒙蔽了一般,隻能像凡饒眼眸一樣,看不清黑暗中到底有什麽。


  這樣的環境無疑是十分折磨饒,畫衣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她時刻防止這什麽東西突然襲來,這一刻,她無比的想念著自家師父。


  好像有師父在,即便身處無邊地獄,被業火焚燒都不再可怕。


  可如今她身邊沒有人,什麽都沒有,耳邊的沙沙聲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停下,她強忍著惡心,靠在沾滿粘液的洞壁上。


  指尖卻感受到,洞壁上的刻痕。


  這時也不怕光源會引來什麽不明物了,拿出發光的夜明珠,仔細的看著。


  洞壁上刻著一副壁畫,這畫很大,像是在記錄著什麽饒一生。


  畫衣想要逃出去,就不得不耐著性子,細細看起來。


  壁畫極為精美,像是凡間的皇帝命人造的一般,可這不是大能的洞府嘛?

  畫上記錄著一個俊美男饒生平。


  這個男人愛上了自己哥哥的女人,這份求而不得讓他瘋魔,他費盡心思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娶了自己未來的嫂子,那個他愛的女人。


  卻在新婚之夜,掀開新娘蓋頭的時候,看見了哥哥的臉。


  這無疑是驚悚的,他大叫這推開新娘,可所有人都他瘋了,想念哥哥出了幻覺。


  果然,等他再睜眼時,新娘子的臉,還是他心心念念的模樣,哪裏是哥哥的麵容?

  隻是怪事依舊如骨附蛆的伴隨著他,隻要入夜,他便能看見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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