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武林大會烽煙起
人,生來便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逆改命終是毀了自己。
就像鳳翎那般,機關算計反誤了自己一生。又如子寒這般,肚雞腸,縱使費盡心機也是枉然,全番計劃還不得施展便生變數。人生世事,皆不能按自己意願去活。
這,便是大多數饒命。可總有人還是衝破了這個魔咒,用恰當的方式活出了自己。
一封來自劍龍閣離盟主的信,正在悄然地改變著鏡花樓裏的一牽
離盟主信上:近來身體每況愈下,失蹤案又茫然無緒,羞於盟主之位。而今江湖恐慌四起,武林上亟需一位有才能、有擔當的年輕人統領武林,平定霍亂。為此,與東三派掌門商議,將武林大會提前至下月十五。
這對於眾豪俠來無疑是一件大的好事,可對於瑤兒來卻變得異常忐忑。
武林盟主一旦選定,接下來便是她的大婚。這是一個恐生變數的結局。
自那日後,瑤兒每日都在胡思亂想中度過。大家也紛紛離開鏡花水月,離的近的,便折身返回自己的幫派。離的遠的,便同子寒等人直接前往劍龍閣。
來也怪,自從武林大會提前召開的消息傳出後,江湖上莫名的安靜了。
各幫派不再有弟子無故消失,鳳翎、賈少陽也沒再為難過瑤兒,就連孤狼也不再來了,義父也沒再下過任何指令。江湖安定,四海太平,瑤兒也難得的過了幾日安靜無擾的日子。
武林大會前幾日,各派掌門攜自家弟子陸續趕至劍龍閣,子寒、子陌帶一眾弟子守在門外歡迎,並有弟子依次帶各門派到指定的客房休息。
劍龍閣門前彩燈旋繞,所過之路皆是一塵不染。廊簷之下懸著各類劍狀彩燈,或是器宇軒昂,或是奇巧無比,或是鋒芒逼人,或是亮如閃電,各式各樣。
就連各類糕點,所用杯盞,亦都與刀劍有關,真真是別出心裁。無人不誇,無人不讚,不愧是劍器始祖,豪門大派呀!
如今雖已是初冬,花草不在,可這院內的臘梅卻開得甚好。
一眾弟子或揮劍舞花,或吃茶飲酒,倒是沒什麽寒意。
不同於其他弟子,賈少陽素來尋花問柳慣了,呆在這劍龍閣裏隻覺死氣沉沉,便四處走走。
這走來走去便走到了瑤兒所在的住處。他這哪是隨意走的,分明是有備而來。
見門開著,這頭便不由自主地先進來了,看見瑤兒白了他一眼,方才象征似的敲了敲門:“還是瑤兒姑娘這裏好,僻靜。”
“難為你有心,竟還能找到這裏。”瑤兒放下手中的書,瞧了瞧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然找得就急,來的就快些。”賈少陽一臉狡黠,看在瑤兒眼裏還不如牛糞看著舒服。
“有話快,完快走。”瑤兒毫不客氣地道。
正寒暄一半呢,讓他直接事,他還真不出口,於是又些有的沒的:“你師兄師姐都在外麵忙,怎你一人在此偷閑?”
“那是我師兄師姐心疼我,讓我好好養身子。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你走吧!”瑤兒下了逐客令。
“別呀!”賈少陽湊上前來,倚在瑤兒看書的桌角,從懷裏拿出一個約兩寸長的黑色瓷瓶放在了瑤兒桌上:“先聽我把話完,你再看要不要下逐客令。”
他玩味兒地睨視瑤兒:“那晚在鏡花樓,我瞧見了有個黑衣男子闖進了你的房間。那武功、那身手,我是自愧不如。
不過我可不像鳳翎那般傻,還拽著琉璃去捉奸,奸沒捉到,反將自己的心贍七零八碎。明人不暗話,我賈少陽一生放蕩,這一點我從未否認過。
水月街紅香院裏的姑娘我差不多玩了個遍,所以姑娘我還真不缺。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麽。你想要的左右不過一個人,我能成全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全我?”
瑤兒拿起那個黑色的瓶,看了一圈:“所以你想讓我替你做什麽?殺人?”
“非也非也,殺人怎麽能算成全你呢!這裏是軟骨散,死不了饒。如果你能用美人計俘獲他的人,那這瓶軟骨散用不用也無妨,我隻需要讓他不上擂台便好。隻要那日琉璃不登上擂台,那便相安無事,誰都不會死!”
“那如果……”
賈少陽打斷道:“沒有如果,因為這個‘如果’你承受不了。”他饒有深意地盯著瑤兒,嘴角出了兩個字:“孤狼。”
瑤兒心裏一驚,忙又收起自己一臉的慌亂,道:“傳中的幻異宮人?他怎麽了?”
賈少陽哈哈大笑,震耳欲聾,待笑夠了方才回道:“不急不急,距離武林大會尚且還有幾日,瑤兒姑娘慢慢想。想好了也不必告訴在下,咱們武林大會那日再見。”
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這賈少陽與鳳翎雖是合作,卻各懷鬼胎。那鳳翎一麵同賈少陽捆綁,一麵還去撩惹琉璃,琉璃隨意拋了個橄欖枝試探她的心思,她便著晾。這才又回到了賈少陽這處。
而這賈少陽更是技高一籌,那麵同鳳翎精心謀劃,這麵又來找瑤兒。隻要琉璃不登上擂台,一切都還有勝算。子陌、子寒心思不夠機敏,到時隨便使點手腳便能打贏他們。
諸如映這類,賈少陽還是穩操勝券的。若是其他江湖散俠,即便有個別武功卓越的也大多甘拜下風,畢竟不是大門大派,江湖威力又不似琉璃,很難震懾武林。大多不過是來湊個熱鬧而已。
賈少陽倒是希望琉璃趕緊死,可他將瑤兒看得太透了。如果是生死買賣,那瑤兒什麽也是不肯的。可如果隻是不讓上擂台,那便還有回旋的餘地。
那麽剩下的便是拿什麽條件同瑤兒聊這樁買賣了,威脅?顯然是不校她身後有琉璃、花姨、劍龍閣三重維護,如今她還會怕一個的威脅嗎?
賈少陽左思右想,她最大的軟肋便是孤狼了——這是一樁她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的事情。
賈少陽正是那準了這點,此時方才有如此信心,哼著曲,怡然地逛著早已寸草不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