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救人？還是殺人？
一直過去了好長時間，眾人都一點兒得不到他的消息，也是開始擔心起他如今的情況來。那幾個留在玲瓏城養傷的雪山狼族族人也是開始想楚雲飛他們請求前去接應。
盡管這段時間已經是人手不足，但是傲天澤和楚雲飛商量了之後，他們還是決定，由楚雲飛帶人前去接應。
而另一方麵，盡管被傲天宇傷透了心，但是藍翎羽卻是依舊狠不下心來背叛他。對他要求配製的毒藥是有求必應。但是，她心中卻是在盤算著，自己至少是要將地牢裏的連瑞謙救出來的。
因為連瑞謙獲捕，似乎是認為她再引不來其他人，又因為她盡心盡力做好自己一個工具的職責，為傲天宇配製了些厲害的毒藥，西廂房的守衛也沒有那麽嚴了。藍翎羽便是計劃著趁著夜黑前去地牢中救連瑞謙去。
她雖然武功不高，但是一手毒術卻是出神入化。她先是讓人晚些再送飯來，然後給來給她送飯的丫頭無聲無息下了藥，再換了衣服出了西廂房，接著，便是按著之前去過地牢的記憶趕到了地牢中。飛蠱毒霧過處，那所有的看守者都是暈倒一片。
順著那陰暗潮濕的地牢一路往裏走著，一直到了最裏麵的時候，才找到了被鎖鏈鎖在其中的連瑞謙。
她在那附近暈倒的守衛身上摸索了一番，終於找到了那間牢房的鑰匙和鎖鏈鑰匙。
連瑞謙受了刑有些半暈過去，恍惚間聽到有一陣響聲，驟然恢複了清醒，抬頭向著牢房門口看去。卻是看到藍翎羽正在開門。如今看到她，卻是比看到傲天宇還讓他難受，連瑞謙冷臉下來，眉頭緊蹙著。在她要靠近的時候更是瞪視著她，喝道：“站住。你來這裏幹什麽？”
藍翎羽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很是受傷，卻是忍著淚說道：“我來救你。”
“哼，救我？你這蛇蠍心腸，也會救人嗎？恐怕你是來殺人的吧！”
藍翎羽並非沒有看到他的冷臉，也知道他是難以原諒她的，隻是如今既已決定要救人，就顧不得那麽多。不再看他，也不管他的冷言冷語，隻是趕緊上前，掐住他的下巴給他喂了一顆藥丸，然後將他手腳上的鎖鏈都解開了。
連瑞謙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著她完成了這些動作。雖然她給他喂藥丸的時候，他想要掙開過，但是因為如今手腳都被鎖著，卻也動彈不得，隻得任她喂下了那藥丸。隻是心中卻是想著，若是自己身死，也隻能怪自己看錯了人。
直到她把他的鎖鏈都解開了，扶住了他中了軟筋散還有些虛軟的身子，連瑞謙依舊冷冷看著她。甚至，甩開了她扶著自己的手。
藍翎羽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要他原諒自己是很困難了，所以便是也不再想解釋什麽，隻是將手中拿著的劍遞給了他道：“拿著這劍，快走吧。現在外麵的守衛都被我毒暈了，趁他們沒醒來，你快走。你放心，我剛剛已經喂你吃了軟筋散的解藥了，不一會兒就恢複內力的。”
然而，她話音剛落，連瑞謙便是猛然奪過了她手中的劍，卻不是立即離開，而是拔劍直指她的咽喉。
“你要說的，就隻是這些嗎？”連瑞謙冷冷道。
藍翎羽張了張口，卻是不知該說什麽。隻是閉目道：“我……無話可說。你若要殺我，便殺吧。我知道你想要為雪山的族人報仇。”
看著她這般回答，甚至連一點兒解釋都沒有。連瑞謙更覺傷心，手中用力便是要向她刺去。
然而，他手中的劍在碰到了她頸間的肉時，卻是停了下來。然後，他恨恨放下了手中的劍。也是閉目，麵目悲切，不禁咬牙切齒道：“無話可說……好一個無話可說。你竟是連一點解釋都不肯給我。枉費我千裏奔途前來京城，還想來救你，枉費雪山的族人對你那般照料。你卻隻有一句無話可說……”
藍翎羽感覺到咽喉上的劍已經離開，猛然睜眼，卻是見連瑞謙一臉悲傷，咬牙切齒地說著。看著他那表情，心中更加覺得疼痛。良久之後，她才開口道：“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講過的那個在南荒遇到的姐姐嗎？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姐姐，那個人本就是我自己罷了。我小的時候便被主上所救，也就是傲天宇。那時，我對他感激，也被他一直帶在身邊。我記得，曾經他是那般胸懷坦蕩，更是立誌為民為國，還是少女的我便被他的氣節抱負所吸引，愛上了他。可是到了如今我才知道，那些都不過是他的掩飾罷了。我在他的眼中，也始終不過是一個工具。可我甘心為之，因為我始終認為他會實現他曾經的抱負，為百姓造福。可是越接近權利巔峰的他，卻是越發按捺不住自己的本性，竟是變成了如今的心狠手辣。無論是那些侮辱的人也好，或是自己的親弟也好，竟是都能夠不管不顧。不管你信不信，雖然我是按著他的指令去完成任務的，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她還想再說下去，但是連瑞謙卻是並不願再聽下去。轉身便是要走。擦肩而過的一瞬，甚至未曾看過她一眼。
“連瑞謙！我真的，真的不想傷害那些無辜的，我不想！”藍翎羽眼中含淚，看著他走開的背影喊道。但卻也隻是換來他微微一瞬的頓步。
淚水止不住地流下，藍翎羽笑了笑，那笑中卻是充滿了無奈和悲傷。突然間，她袖中留下一把匕首，落入手中，猛然刺入了她的身體。她隻想贖罪。在來之前便是打算好了，若是連瑞謙可以有一點兒能夠原諒她的意思，她便跟著他走，以後為他做牛做馬，恕罪做事。可是，若是他真的無法原諒自己，她就自殺恕罪。這也是她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了，因為此時的她，已經無法安心再為傲天宇辦事，可是又狠不下心對傲天宇下手。所以，她能夠選擇的，隻有自己死。
此時的連瑞謙已經走到了牢房門口，向外走去，卻是聽到身後傳來刀入肉體的聲音，忍不住回頭一看，便是看到她淒慘笑著要倒落下來。而她的嘴在無聲地動著，卻是說著“原諒我”。
連瑞謙心下一動便是想要衝回去抱住正在倒下的她。但是卻是不料一支飛箭突然阻斷了他的前路，將他擋了回來。而他則隻能看著藍翎羽就這般倒在了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