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行凶少年
第一眼看到老婆婆,幽九九便知道她是鬼,
不過她身上的氣息與鬼村的鬼不大一樣,
當時還讓她好生疑惑了一會兒,
現在想想,那大約就是老婆所的濁。
她的氣息,比任何一個鬼村的鬼都要濁上許多,
或許與她吸了太多不該吸的元氣有關。
所謂最精純的元氣,並沒有給她帶去她所以為的好處。
於是幽九九剛想明白的事心平氣和的了出來,
老婆婆知道了之後,便不會在執著於吸一個嬰兒的元氣了吧?
她是這麽想的,人家不僅不認同,反而愈發的更生氣了,
從忽然又脹大了一圈的腦袋上便能看出來。
瘦的身子頂著老大個腦袋,襯著一頭亂蓬蓬的白發,感覺就像在筷子上插了個饅頭……
幽九九眼見著服不了老婆婆,便隻好歎息一聲,雙手絞著老婆婆的手臂,打算先將她扯出屋子再,免得她一個看護不住,那個的人兒便毀在老婆婆手上。
老婆婆很生氣,張開血盆大口便是一通亂咬。
幽九九死扭著老婆婆不放,脖子詭異的扭來扭去,躲避著那一張可怕的血盆大口。
兩隻鬼翻翻滾滾糾糾纏纏出了院,出了村子,
停下來的時候,幽九九的身子已經不見了,
紅色衣裙變的很長很長,將老婆婆脖子以下纏的結結實實,像一隻紅色的大蛹。
“婆婆聽我一句勸,以後還是莫要再對嬰孩下手,莫要再傷人性命……”
一顆滿是亂辮的腦袋就擱在老婆婆左側的肩頭上,話間還要不停的閃躲,免得被那隻滿口爛牙的血盆大口咬中。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老婆婆看起來是個性烈的,明知自己不是姑娘的對手,還在拚命的掙紮反抗著。
幽九九歎氣:“我不想弄死你。”
人死了就算沒有投胎也有變鬼的可能,鬼死了可就什麽也沒有了。
她現在為難的要命,不知道該怎麽解決眼前的麻煩。
桂婆婆和村裏老少教給了她不少保命的本事,卻沒教她怎麽攻擊,
她唯一能傷害別人的本事,就是開靈竅,吸元氣。
桂婆婆這種本事也可以用在鬼身上,
“隻要狠狠一吸,保管它魂飛魄散!”
桂婆婆是這麽的,
並且覺得她隻需這一技傍身便可走遍下。
前提是對手實力要比她弱才行。
現在她便遇上一個冥頑不靈且又比自己弱的老婆婆,本為同類,幽九九實在是不願意對她下死手。
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將老婆婆帶回鬼村去,等桂婆婆或枯爺爺回來了便將老婆婆交給他們,
她勸不了的鬼,桂婆婆和枯爺爺一定可以。
“婆婆,不然你……”
‘與我走吧’四個字還在嘴裏,一道比閃電還快的劍光忽然飛了出來,
穿過老婆婆胸口,穿過幽九九的紅裙,無聲無息沒入黑暗之中。
幽九九隻覺得心口一痛,纏繞在老婆婆身上的紅裙猛的抖動了幾下,便被打回了原形。
她有些遲鈍的低下了頭,呆呆的看著心口處手指粗細的窟窿,
將頭垂的再低些,便能看出那是個透明的窟窿,從前心透到背後。
她心口多了個窟窿,老婆婆則直接便被打散了,灰飛煙滅。
幽九九伸手捂著心口,緩緩將垂到胸前的頭抬了起來。
一個頭發高束,穿著黑色勁裝的少年就站在幾丈開外的地方。
他手裏拎了把劍,劍身雪亮,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強橫的肅殺之氣。
身為一隻鬼,有一個優點便是能在黑暗之中視物,
因此她很容易便看清少年的相貌。
他的相貌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卻已有了長身玉立的身形,
臉上的青澀被冷肅的殺意壓著,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盡管看著不大好接近,他仍是個極好看的少年,眉眼漆黑膚色瑩潤,五官精致的像個玉人,
不過這個玉人似乎心情不大好,眉頭微微蹙著,粉潤潤的唇緊緊抿著,看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善,像是看到了什麽惹人憎厭的東西。
他冷眉冷眼的看著她,她呆呆傻傻的回望著他,
很快的,少年便舉起了手中的劍,
“哎,你等等……”
幽九九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麽誤會,剛想問個清楚,一道雪亮的劍光已迎麵而來。
“哎,先別動手……啊呀!”
幽九九匆忙向旁邊一跳,胸口處的巨痛讓她忍不住慘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這一跌,恰好避過了一道橫斬而來的劍光,
那道劍光,目標是她那纖細的脖子,
沒給幽九九喘息時間,連著三道劍光又飛了過來,
幽九九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
一動之下便牽扯到胸口的傷口,痛的一邊抽氣一邊慘叫,還得不停的打滾保命。
原本該立刻痊愈的傷口不僅複原緩慢,還痛的撕心裂肺,
冷臉少年站在幾丈外對著她不停的揮劍,似乎不打的她灰飛煙滅便不罷休。
“啊!”
幽九九滾的稍慢了一些,一道劍光劍便從腿上劃了過去,留下好大一道傷口。
她是不會流血的,隻是從傷口處湧出了一些黑氣。
原本應該也不痛的,可是少年的劍不知有什麽古怪,哪怕是破一層皮也痛的撕心裂肺。
這會兒她已經沒功夫解釋,也看出來人家根本就不想聽她解釋,一心隻想將她與老婆婆一樣打的魂飛魄散。
一劍就能將一隻鬼打散,並且還能將她重傷,少年肯定不是普通人,
隻不知道是哪個仙門出來的混賬東西!
胸口那一個窟窿,竟然令她連隱藏行跡都做不到……
“啊!”
幽九九慘叫一聲,背上又添了好長一道傷口。
“啊!”
幽九九再叫,手臂差點被劍光斬斷。
“啊啊啊啊啊……”
幽九九生氣了,撞開院門大叫:“救命啊,救命!”
翻滾了半,終於叫她滾進了村裏。
“汪汪汪汪汪……”
村裏其他的狗被她的尖叫聲驚的狂呔不止,院中的大黃狗仍在昏昏睡著。
“什麽人!”
屋門‘咣’一聲被撞開,隻穿了條鼻竇褲的年青男人拎著一隻斧頭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