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沉睡
回到端木家,食兒便用想靜一靜的借口一個人不吃不喝的關在房間裏。
端木岩他們也想給她時間靜靜思考,便沒有打擾,也看住兩個小家夥。
三天裏,那房門沒有任何人觸及,甚至那周圍幾裏都沒人踏入過。
冥界中,食兒麵對著閻王,找遍了所有都沒有找到奕的魂魄,看來他的魂魄已經和顏伊皓合二為一,那也就意味著,奕還沒有死,而顏伊皓現在正在沉睡中,等他再醒時,便是真正的奕了,那她該怎麽辦。
閻王看著一臉複雜的食兒,深深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的命數是他自己決定的,當年,在暗淵中等了三百年,卻依然等不到你,孤獨了三百多年,最後他才決定要去投胎,但是卻發誓,無論哪一世,若無法遇見你便生生世世孤獨一生,沒有你的世界,任何人或事對他來說都毫無意義,這已經是他第五百世的輪回了,所以,他的靈魂分為兩個,一個承受著生生世世的孤獨怨氣,一個保留著原來的美好,一善一惡,每一世他所處之地必將造就殺戮,若不是還有另一方向善,做下不少善德,他早已在無間獄中永受懲罰之苦。現在你的出現其實就已經改變了他的命數了,兩個一直分開的魂魄合成一體,他的命運不再是像以往那樣,不過這之後是好是壞,就沒有人能預料到,食兒,這是你的命數,也是他的命數。”
回到人間,腦中一直回轉著閻王的這一番話,命數,他的命數,既然他的命數已經改變,那是否意味著以後如果不再和她有交集便會一直好下去呢。
再次打開門,她已經不是那隻小小可愛的小狐狸,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隻是那渾身的哀傷還是讓人心情壓抑。
看著屋外燦爛的太陽,微微眯起眼眸,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光暈,聖潔不可方物,紅色的發長長的在身後,幾乎及地。身形一晃,瞬間便消失在原地,被安排守在暗處保護的木無蹤一愣,隨後立即通知此刻在公司的端木岩。
十幾分鍾後端木岩匆匆忙忙的趕回來,聽著木無蹤的講述,推開她屋子的門,裏麵已經人去樓空,桌子上放著一張紙,上麵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暫時離開靜一靜,勿念,適時再回。’旁邊還放著許多的藥瓶,每瓶藥下麵都壓著一張寫著用法的紙。
看著這些,端木岩深深的歎了口氣,坐下來,手中把玩著那些藥。
夜間,鍺清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看到正埋頭辦公的端木岩,快步走上去,手掌趴的一下撐在端木岩辦公桌上,目光灼灼的對著他,“食兒去哪了?你竟然不告訴我。”下午發生的事情,他竟然到現在才知道,而且如果不是他特意來找她,還不知道呢。
端木岩抬起頭,修長的手從櫃子裏拿出食兒的那張留言,麵無表情的遞給鍺清。
鍺清拿過紙,看著上麵的留言,眉心皺起,隨後又歎了口氣,頹廢的坐到一邊的沙發上,“你打算怎麽處理?”
“她需要時間,讓她去吧,而且這段時間我們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端木岩依然埋頭理著事物,似乎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過鍺清知道他心裏也很不好受,也很牽掛拿過丫頭。
“有派人跟著嗎,起碼該知道她的行蹤。”
“無蹤已經安排了人,她能讓那些人跟上,說明已經默許了。”不然按她現在的情況,估計想躲過他的人易如反掌,如果不想任何人找到她,怕是誰也無法找到吧,她默許他們跟著,也變相的讓他們安心,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這樣便說明她已經走出那道坎,隻是暫時還無法適應心裏的轉變而已。
鍺清沉默的靠在沙發上,眼眸深深的看著那簡單的一句話,似乎正透過這句話看著某個人般,他希望她再回來的時候,會再次帶著燦爛的笑顏,他喜歡看她的微笑,會讓心裏瞬間充滿陽光的微笑。
一室沉默,突然鍺清淡淡的開口說道:“岩,你打算怎麽處理你的感情,不要說你對她沒有動情。”
端木岩停下筆,抬頭深深的看著鍺清,親冷的眼眸和他對上,隨後捏捏眉心,合上筆記本,站起來到酒櫃邊上拿出兩個杯子和一瓶酒,坐到鍺清對邊。
鍺清接過杯子,看著他,苦笑,“岩你是想和我大醉一場還是想灌醉我,或者是想借酒壯膽酒後吐真言呢?”
端木岩沒有理會他,倒了一杯酒,靠坐到沙發上,輕輕抿了一口,看著那金黃色的酒微微失神,鍺清自個也倒了杯酒,也不催促他,靜靜的等著。
半響,端木岩終於慢慢的開口說道:“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既然有了交集,如果她心裏有我,我不會放棄,如果沒有,我也不會強求,一切取決於她。”
“你是這樣想的?”鍺清微微眯起眼睛,這樣的話完全不像他所會說的話,難道他就這樣準備用這種妥協的態度麵對這段感情嗎,“難道你沒有不甘心?”
他本以為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想留下她,就算會傷害對方也要留下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轉變,看來這段時間,改變的人還真不少,而且改變相當徹底。
端木岩扯了扯嘴角,“愛情不是全部。”本在以後的人生,那樣善變的情感就不被他列入,食兒的出現是個意外,但是依然無法改變他的價值觀,他不會為了一個可能沒有未來的愛情而陪上所有,那不是他的全部。
這倒是他會說的,鍺清啞然苦笑,確實呢,對他來說,愛情不是全部,那麽他是該高興他這種態度還是該悲哀他這種態度,“岩,我隻能說,你還不夠愛。”愛得不夠深,可以隨時斷掉,但是當一已經深陷時,想再出來那便由不得自己了,感情勢必戰勝理智。
“或許吧。”端木岩目光一閃,便沒有再說什麽,或許他現在陷得不深,但是他相信,就算真的深陷下去,他也能脫身,親人都可以拋棄,又何況愛人,而且還在他對愛情帶有懷疑的程度上。
鍺清也不再說話,一仰頭,喝下僅剩的酒,再倒了滿滿一杯,“既然這樣,那麽岩,我敬你,你比我理智多了,不過我不會羨慕你的,我也一樣不會逼她,決定權在她那裏,但是,我不同意你的愛情觀。”
端木岩喝下杯中的酒,卻沒有再倒,隻是看著杯子上映照著的自己。
鍺清站起來,“我也該回去了,岩,答應我,如果哪一天,她接受了你,希望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傷害她,緊緊的抓住她吧,不然我是不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