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我是什麽
借著酒精的作用，本來的試探，最後卻變成沉迷，隻想更深一點。
食兒腦袋嗡嗡作響，瞪大眼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看著那緊閉的眼眸，感受著和端木岩相同卻不同感覺的吻，思緒一片混亂，卻也沒有想到反抗，直到感覺到肺中所有空氣流失，忍不住才用力推開她，捂著發腫的唇，直喘氣，“你、你做什麽？”難道他也……可是他剛剛不是說有心上人嗎。
被推開來，鍺清也清醒過來，看著她質問惱怒的眼神，心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也釋然了，擦擦嘴角，輕輕一笑，“沒什麽，隻是做個試驗，讓你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你會排斥我卻沒有排斥岩，就說明你心中有他。”她的惱怒，他自然的認為那就是拒絕和排斥，沒有真正觸碰愛情的他，也隻是一個對愛情半知半覺的男人而已。
“我……”聽到他的話，食兒張口便想反駁。剛剛，她也沒有覺得排斥，難道這樣就證明她兩個都喜歡麽，實在荒唐，不過想到另一個可能，難道自己真的三心二意？一時愣在那裏，忘了反駁。
鍺清卻全當她默認，心中更是悲涼，“抱歉，剛剛一時情不自禁，把你當成我喜歡的女孩了。”
食兒瞬間瞪大眼眸，死死的看著他，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你把我當成她了？”有些難以置信，心似乎瞬間被壓下一塊大石，重得她無法喘氣。
鍺清沒有半點猶豫的點頭，“你們很像。”
啪……
話音未落，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你這個混蛋，滾，馬上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滾啊……”淚水，如水晶般不斷落下，瞪大的紫紅眼眸變得紫黑，此時裏麵，盛滿的是憤怒到極點的痛恨，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她也說不清為什麽聽到他把她當成別的女人，會那麽生氣，甚至有絲絲心痛劃過，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怎麽可以。
鍺清看著這樣的食兒，心中也疼得他呼不起氣，很想過去狠狠抱住她，告訴她自己的感情，可是臉上火辣辣的痛意讓他清醒著，隻能死死的握住拳頭，餘光看到站在海岸上的恒和不知什麽時候來的岩，他知道此時的岩一定也很生氣，“對不起。”
看著食兒那纖細的背影，他隻能說這三個字，毅然的轉身離開。
食兒隻是緊緊的抱著膝蓋，把頭都埋進膝蓋中，嘴唇被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
海岸上，早在那邊等候著他們的端木岩和上官恒在看到那一幕後，都震驚了，特別是端木岩，若不是上官恒拉著，早就衝過去。
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鍺清，上官恒滿眼歎息，端木岩卻滿眼憤怒，憤怒後麵，又掩藏著無盡的掙紮和無奈。
走到他們麵前，看著兩人，鍺清苦澀一笑，“已經很明顯了呢。”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端木岩的肩膀，“請讓她幸福，不然，就算被她討厭，我也不會放棄。”隨後便與他擦身而過，被海風卷起的衣袂，讓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麽的落寞寂寥和傷感。
上官恒看著慢慢離去的他，再看看抱膝蜷縮在海邊的食兒，輕歎了口氣，拍了下端木岩的肩膀，“去吧，我去看看他。”隨後，便快步追向鍺清。
端木岩看著離去的兩人，複雜的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歉疚和感激，轉頭看著沙灘上的女孩，微微眯起眼眸，堅定的踏步向前，走了過去。
“看著還不斷在抽泣的她，深深歎氣，“你還想逃到哪裏？”
早就聽到腳步聲，但是明顯不是鍺清的腳步聲，說不清心中那淡淡的失落，便沒有去理會。卻沒想，竟然是端木岩，這麽快就找來了？
抬頭錯愕的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看著那水眸含淚，端木岩心中心疼，目光落在那有些臃腫的唇，眸光一沉，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蹲下，溫柔的般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當然是來逮離家的小孩了。”
感覺他撲麵的氣息，食兒心中一慌，連忙站起來躲過他，惱恨的瞪著他，“誰離家了，那根本不是我的家，我要到哪裏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們管，一個個都一樣，我不想看到你們。”
端木岩臉色一沉，卻還是忍住，隻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聲音低沉帶著絲危險的警告，可是想到什麽，頓時臉色又柔和下來，輕輕歎了口氣，把她擁入懷中，“好了，人在這裏，要打要罵隨你吧，等你氣消我們再談怎麽樣？”
“談？我什麽都不想談，你們都不是好東西，隻會逼我欺負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混蛋，都是混蛋……”拳頭一下一下的錘著他的胸膛，卻不重，到最後隻能緊緊揪住他的衣領，嚶嚶哭泣，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不但今天的，包裹以前的所有。
直到哭累了才停止，離開端木岩的胸膛，卻還是沒能離開他手臂的禁錮，“放開。”
端木岩憐惜的輕輕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看著那紅腫的眼眸，心中無奈，“給我理由，為什麽要拒絕我，就算現在你對我沒有感情，難道一個機會都不給？”
食兒一頓，想反駁，但是原有被她當做借口的答案已經被鍺清戳破，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咬咬唇，沙啞著聲音，“我和你不是同類。”
“那有什麽關係，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你想讓我看著你百年之後在我麵前死去？”現在，也隻有這個借口了。
端木岩眼眸一冷，霸道的氣息圈住食兒，眸光緊緊的鎖定她，“世事無常，何必拘於那麽多，難道你想永遠拒絕愛不成，既然命運無法自己掌握，為什麽不試一試呢。”
世事無常，這四個字讓她一陣恍然，是啊，世事無常，所有的變化都不是她所能料的。
看著食兒恍惚的神情，端木岩嘴角輕輕勾起，眼神中幽光閃過，手環過她的後背把她重新按在懷裏，“就算我自私好了，你曾經不是說要給我幸福麽，現在，我想親自向你索要，幾十年對你來說可能隻是短短的時間，但是對於我，卻是一生，我隻要你這幾十年的陪伴，足矣，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不要再束縛自己了，暫時排開你的身份，在我麵前，當一個被人疼被人愛的小女人，讓我照顧你，直到我生命的終結，這就是我的幸福，你願意成全嗎？”
食兒愣愣的聽著他低沉的聲音說出來的那些柔情似水含著歎息的話，突然想起鍺清的話，其實，他也很脆弱，的確，幾十年對她來說，也許閉關中一眨眼就過，但是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生，可是，自己可以嗎，那奕呢……奕啊，注定是無緣的了，如今，橫在他們中間的不止身份問題，還有父母的慘死，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年那一幕，雖然他沒有殺死爹爹，一切卻是因為他而挑起。
既然這樣，或許，那樣也好，讓他直接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