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機緣
夜深人靜,張靖多年的委屈終於釋放出來,委屈的狂哭起來,許久,終於哭得累了,張靖抽噎著道:“難道我就不是人嗎,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兒子嗎,難道我生就要被人欺負嗎?我發誓,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讓所有人高看。我一定要變成強者,我一定要做人上人!”後麵幾乎是喊出來的,幸好溪邊偏僻,夜深人靜是不可能有人聽到的!
發泄完,張靖想著回去也是睡不著,於是就百無聊賴的,沿著河邊一直往上遊漫無目的的走著。
眼看月亮當空,已是入了午夜,空中看不到任何星星,隻有孤零零的一輪明夜。
張靖沿著溪,散漫的往上遊走著,走了好一會兒,再往上遊就是張靖平日裏最愛的那片桃花林了。
又走了一會兒,一片桃花林映入眼簾,張靖忽然聽到一陣陣嘯唆的舞劍之聲,從林內傳來。
好奇心讓張靖,偷偷的潛入那平日裏熟悉的桃花林。
這片桃花林,張靖非常熟悉,哪裏能躲,哪裏能藏匿身形,他都一清二楚。
張靖輕車熟路的潛入桃花林,然後躲在一塊岩石後麵,他自認為躲得很好,不會有人發現,他輕輕的掰開擋住視線的一支滿是桃花的樹枝。
引入眼中的是滿滿地的桃花和桃花瓣,伴隨著稀稀疏疏或黃或綠的葉子,隨著一女子的劍風,翩翩飛起,東西飄零,眼花繚亂。張靖隻道是美,卻完全看不清除花瓣中心女子的任何招式和動作,幾乎隻能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銀色的劍光,伴隨著花海綠葉閃耀,飄動。
桃林間,皓月當空,漫的花海飄零,如詩如畫。如此美奐美輪的畫麵,看的張靖如癡如醉。
劍舞之人,正是蜀山劍派掌門劍癡真人的師妹,同時也是親妹妹,更是現任無劍閣掌門無名真人的道侶,號問情劍柳淩。
張靖,一個普通凡人,怎麽會瞞得過修為極高,已達散仙境界之人柳淩的眼睛。
隻是近日柳淩經常喬裝打扮,出現在連城中的大街巷,四處調查一些事情。有一次恰巧撞見正被眾人欺負,卻要拚命保住弟弟的張靖,知道來者不是壞人,而是平凡人家的一個可憐之人,而且遠觀,這人的修真根骨還不錯。
當時,雖見張靖被欺負得甚慘,有出手阻止之心,奈何自己早已是度過仙劫,踏入修仙境之人,怎能隨意插手凡間瑣事,如今又見這人,隻道是有緣。
柳淩原本舞的是一套高深莫測的劍法,正是她自創的仙劍問情,劍法之快,身形之幻,張靖根本看不清,更看不懂。
柳淩見偷偷闖入桃花林的是張靖,隻道是有緣,於是便偷偷換了一套無劍閣再也平凡不過的入門劍法。
隻見柳淩的身影忽慢了下來,張靖終於看清舞劍之人的真實麵目,隻見那是一位貌如仙下凡的藍衣女子,在滿是桃花的桃林中,身形如燕,翩翩舞劍。張靖眼界本來就不寬,在這城中,張靖還沒見過比這人更美麗的女子,內心隻道,這定是下最美麗的女子了,有可能真是神仙下凡呢。
張靖原本還看不清其身形,但現在,那女子舞的一套劍法,忽然變得易記,易懂,平凡的刺、砍、劈,期間身形走位,劍姿,似乎都故意放慢了似的。加之女子的美貌和傲人的身姿襯托,張靖看得目不轉睛,無意中,竟一招不漏的記了下來。
柳淩舞完這套無劍閣的入門劍法之後,也不作停留,就飛身離開了。
待女子離開,黑夜都已經隱約有了破曉的跡象,張靖明還要幫家裏幹活,於是便原路返回,一路上還比劃著剛剛女子舞的劍法。
第二晚上,同樣的時辰,張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去了桃花林,果然又見那仙一般的藍衣女子在桃花林。
柳淩見張靖又偷偷的來了,於是又故意舞了無劍閣第二套入門劍法。
接連四晚上,柳淩給張靖舞完了四套入門劍法。第四晚上,張靖覺得,對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這幾晚偷偷來看她舞劍了。心想,偷偷摸摸不是好人所謂,於是鼓足勇氣想上前見麵行禮。
可就在張靖邁出步伐的時候,女子卻故意飛身而去,不肯相見。
第五晚上,張靖已經見不到女子,卻見地上,桃花樹旁插著一柄長度剛好,樸素中帶著點精致的桃木劍,劍柄處還雕刻著一朵桃花。
之後的許多年裏,每當夜深人靜,張靖就帶著桃木劍到桃花林練劍,卻再也沒見過那藍衣女子。
時光如梭,光陰似箭,八年後,張靖4歲,張睿8歲;
張睿和張靖都愛吃枇杷,可是連城盛產的是桃子,枇杷幾乎是沒有,就算是偶見幾棵野生的枇杷樹,結的果也是又、又苦、又澀、又酸。不過七八公裏之外的南城,那裏長出來的枇杷,才是又大又甜,鮮嫩多汁。
這不,張睿和張靖兩兄弟又嘴饞,特別是年紀的張睿,哭著吵著要吃枇杷。張靖辛辛苦苦才摘到的枇杷,卻是又、又醜、又難吃,張睿才吃了一口,就立馬把張靖給摘的,滿懷的醜枇杷都一股腦的撒在了地上,還生氣的踩了幾腳。
八歲的張睿長得白淨可愛,一看就是含著富貴長大的,從不缺衣少食那種,跟張靖時候的麵黃肌瘦模樣比,那是一個差距。不過如今的張靖,也不是當年麵黃瘦的張靖了,畢竟如今張家家境更好了,生活也好了,如今的張靖也已經長成濃眉大眼的粗壯少年了。
張睿吧唧幾下嘴巴,剛吃了一口又苦又澀又酸的枇杷,滿嘴難受,把的眉頭皺成個八字眉,哇哇鬧道:“不好吃,不好吃!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吃南城的肥枇杷!”
張靖為難道:“南城枇杷哪裏那麽好弄到,枇杷最是難運了,一不心就破了皮,或者是壓壞了,街市上就算是有,也是貴的不行。”
張睿不依不饒的道:“我不管我不管,吃不到好吃的枇杷,我就跟父親母親你不帶我去玩,讓你受責罰!哼!”
張靖無奈的道:“你這是蠻不講理啊!”
張睿從就被寵壞了,加上年紀,他哪裏知道什麽講不講理,他隻知道開心和不開心。隻見他嘟著嘴,把頭一瞥,一副生氣了,死不罷休的樣子。
張靖想了一下道:“那你在家裏等我,我去南城給你弄枇杷,不過,怕是要到黑才能回家,你也別出去玩,不然在外麵跟別的孩打架了,磕到了碰到了,這賬又要算到我頭上了!”。
張睿腦瓜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咕嘟咕嘟轉了幾下,道:“不行,悶死了,我要一起去!”
張靖翻了個白眼,他知道,張睿要一起去,定是要一起去的了,不然鐵定又整什麽幺蛾子出來。不過張靖還是想再爭取一下,道:“南城有十裏路那麽遠呢,你去不了的,肯定還沒到半路,你就累得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