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虛幻的理想

  修羅踉蹌兩步，隻聽身後一個渾厚的聲音立刻不耐煩地說道：“小心點，踩壞了你可賠不起。”


  她急忙把頭巾往下拉了拉，回頭才發現巷子的角落裏坐著一位中年大叔，手上一邊編織著什麽一邊打量著修羅。


  “對，對不起。”


  那大叔一聽口音不不由地又開始盯著修羅，“外國人？”


  “恩。”修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側著身子小心保護自己。


  “小夥子，天色不早了，這裏治安很差，我看你還是快回住處去吧。”


  修羅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才想起來為了方便她一直穿著男裝。


  “治安不太好？”這裏可是卡拉迪曼王國的首都，怎麽會治安不好？再說了，她往大街上看了看，那裏看起來明明是一片祥和的樣子。


  大叔又說：“要是不想成為那些高傲貴族的奴隸就快離開。”


  奴隸？修羅對這個名字不太明白，但看起來不是什麽好事。她打量了一下大叔，抱著一份勇氣和一份好奇心走近他蹲了下來，說：“大叔，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嘛。”


  大叔看她一眼並不說話，修羅又問，“我剛剛來這個國家什麽都不懂，您能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個國家的事情嗎？”


  大叔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修羅伸出手，手上厚厚的繭。修羅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皺起眉頭，嘖了一聲，說：“這個都不懂？你該不會想讓我無償告訴你這些事情？”


  修羅恍然大悟，隻不過是這個國家的事情竟然也需要嗎？她忙拿出幾個硬幣放在他手裏。


  他滿意地收起來，說：“你想問什麽？”


  修羅舔舔有些幹燥的唇，咽下一口口水，有千萬個疑問在腦中打轉兒，她輕輕吸一口氣，說：“我想知道關於這個國家的現狀。”


  “卡拉迪曼王國是以女皇為最尊貴的國家，國王十年前去世後就一直是女皇管理。我們的女皇陛下已經六十一歲了，這個王國裏沒有公主隻有十二位王子殿下。有七位王子分別在不同的七座城市擔任王，四位王子待在首都，還有一位王子已經過世。但沒有任何一位王子是女皇所生，我們國家人口買賣自由，尤其是對外國人，所以你得小心了。一旦成為了奴隸，誰都救不了你，尤其是貴族的奴隸。”


  “這麽多王子，為什麽會沒有公主呢？”修羅小聲嘀咕，又隨口問道，“不是女皇陛下所出的孩子才是王子或公主嗎？”


  “誰知道呢，前任國王陛下似乎擁有比女皇陛下更大的權力，這些孩子都是國王陛下與別的妃子所出。女皇陛下沒有立刻為其中一人加冕也是因為王子們都還年輕。”


  “誰會是下一任王國陛下呢？”


  “不知道，這要看女皇陛下的心情了。”


  “啊？”修羅一時語塞，這些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麽樣才能進到王宮去？”


  大叔抬眼看了她幾眼，無所謂地說：“參軍，成為王宮衛兵。”


  “那，要是女人呢？”


  “甄選，成為王宮侍女，或者，賣身給王子們。不過除了阿思亞王子以外，其他幾位王子對女人都沒有特別的興趣。”


  阿思亞王子？修羅想了想，站起身來謝過大叔，從一邊的巷子走了出去。賣身是不行的，但還有甄選這條路可以走。走到大街上她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腳下加速往旅店走，心裏一直惦記著該怎麽樣才能進宮，身邊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如果是甄選的話也隻能等到甄選的時間。


  夜的朦朧很快便襲來，外麵突然安靜下來，炙熱的溫度也降了許多，渾身一震發寒。修羅走進旅店裏自己的房間才放下心來，虛了一口氣，稍稍覺得有了些暖意了。


  紅色的床上鋪著綾羅綢緞，頂上的帳子自然垂下，床頭點著微醺的香料，正方形的床墊鋪在地上，流蘇順著厚厚的床墊落下來。幽暗的燈盞在床頭左右發出微微的光，掀開大紅的帷幔，修羅疲憊地坐在床上。她拿過幾個鬆軟的枕頭墊在腦袋下麵，柔軟的角度正好鑲進她的頸項。第一次走這麽長的路，她快要累得趴下了。


  身體不想多動一下，但腦袋還是想著那片綠色的森林，那顆大樹上有她唯一的樂園。現在，她要忘記那裏，要記住她為了活著而活著，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光暈迷離了她的雙眼，很快便進入熟睡中，許久，一陣巨響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