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最頻繁的事故
太陽還是像往日那樣升起，千也娜從晚上一直在太陽上站著，看著王宮的方向。早該知道就應該讓她進去，雖然她沒有西古斐斯武功好，但救人和暗殺是她最在行的。
隆軻磯拿了早餐過來，安慰說：“千也娜小姐，先吃點東西吧，這麽站著也不辦法。”
“不，謝謝，我不餓。”
隆軻磯拿了兩個椅子到陽台上，他買的是一些白麵包和新鮮的果醬，還有一些雞肉。他隨意坐了下來，開始往麵包上抹果醬，“不餓也得吃一點，誰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時間吃東西呢？”
千也娜回頭看著他，對麵的盤子裏已經放了一片抹好果醬的麵包。她猶豫一會還是坐了下來，“隆軻磯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隆軻磯無奈地笑了笑，“我想西古斐斯親王和修羅小姐即便是安安靜靜地走出王宮大門，我們也得逃得比昨晚更快。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些包袱和食物，馬車下午就會準備好。”
他吃了口麵包，接著說：“我們好做好兩種打算，王宮大門口的衛兵裏安插了我們的人，隻要他們能出來我們就馬上走。如果他們出不來了.……”
“不可能！”千也娜有些生氣地站了起來，臉上蒼白，“沒有什麽能攔得住西古斐斯殿下。”
隆軻磯招了招手，“你先坐下，別急。我是說萬一，萬一呢，我就要帶著你趕緊跑。我們跑得快說不定要有辦法之後再回來，跑得慢了，那就什麽都完了。”
千也娜沉默不語，盯著手上的麵包，“不會的，西古斐斯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
“嗬嗬，我也這麽希望，快先吃點東西，不要著急，”隆軻磯看她發呆，又說，“一直聽你們說修羅小姐，那是誰？”
千也娜抬了抬頭，吃了些麵包，一邊說：“不清楚，我也從沒見過她。但是.……”她頓住，似乎在想些什麽，嘴角稍稍上揚卻看不出她在笑。她還記得西古斐斯剛到秋月城的第一個命令，她一直不明白曾經那麽喜歡綠寶石的西古斐斯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討厭綠寶石。但是她現在知道了，從賽爾迪曼拿回來的那幅畫上麵知道了原因。或許並不是討厭。
“但是，”她抬起頭來輕輕微笑，“她似乎和西古斐斯殿下有十分特殊的關係。而且聽說她是這次新城吏史大人的助手，沒有她的話，我想新城的管理係統會一團亂。”
“我想也是，那天我看見西古斐斯殿下看見那幅畫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嗬嗬，想不到西古斐斯殿下這麽喜歡這位小姐。”
“我不知道，似乎發生過很多事情，但西古斐斯殿下從來都不提起她。忒彌殿下提起的時候，還會很生氣。”
“你放心吧，西古斐斯殿下一定會跟修羅小姐一起平安回來的。”
千也娜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房門響了起來。她立刻警惕地忘了過去，隆軻磯攔在她前麵，做了個噓的動作，“別出聲，我去看看。”
他們相視點了點頭，隆軻磯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貼著門過去，有那邊又敲了兩下，“隆軻磯，是老師我。”
隆軻磯微愣，從門縫裏看了看，確定是布祿之後他才馬上開了門，“老師！快，快請進來。”
“怎麽？”布祿進來掃了一眼屋子裏，隻有千也娜一個人，她過來向布祿鞠躬行了個禮，布祿點了點頭。
“老師請坐，您能親自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布祿擺了擺手，“既然西古斐斯殿下不再，那我就不多逗留了。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道別？”隆軻磯驚訝地說，“為什麽這麽突然，老師，您在倫甘待了快二十年，現在要去哪裏？”
“去找一樣東西，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摯友嗎？”
隆軻磯點了點頭，布祿又回憶著歎了口氣，眼中包含的東西太多，讓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幹枯的雙唇緊緊閉著，怎麽構思都覺得難以開口，他想了又想，隻好說：“我找到他唯一的孩子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了報答他對我的恩情去尋找他遺留下來的東西，將那個東西交給他的孩子。”
“這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嗎，老師？”
“很重要，”布祿鄭重地說，“那是他們的信念和使命。”
隆軻磯向他鞠躬，“我知道，那麽，請老師一路保重。”
“西古斐斯殿下已經回去卡拉狄曼了嗎？”布祿猶豫著，還是問了一句。
隆軻磯心虛地和千也娜對視一眼，說：“不，還沒有。”
“等殿下回來幫我轉告他，我會帶他想見的人去見他，請他一定要耐心等候。”
“老師，您說的是？”
“你不用打聽，對了隆軻磯，”布祿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來，吩咐說，“我回來之前，你要幫我找一位姑娘。”
“老師請說。”
“她叫做修羅，是位美麗的姑娘。”
隆軻磯和千也娜紛紛覺得奇怪，正要開口，千也娜走了過來，十分有禮貌地微笑著，問：“布祿大人，修羅小姐是我們卡拉狄曼的女官，不知道您找她有什麽事情嗎？”
這下倒輪到布祿驚訝的，曲曲折折，竟然會是卡拉狄曼的女官。他不由地感歎，總歸也比是在倫甘的好。他馬上笑了起來，和善地說：“這是件多麽巧合的事情啊，我還以為她是倫甘的某位大人家的小姐，想不到那麽美麗善良的小姐就是我們偉大的王國的子民。那位善良的小姐之前幫過我這個糟老頭一次，我十分想感謝她。”
“原來是這樣。”
千也娜馬上又說：“請您放心，等我們見到修羅小姐時候一定會轉告她，您對她的感謝的。”
布祿點了點頭，“好，好啊，”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又對他們說，“最近城中不安分了，你們都要小心。特別是西古斐斯殿下，我有消息說，黎冬墨哈堡似乎拿了他的畫像已經分給了在城中的暗者了。”
“這是真的嗎？”千也娜十分著急。
“消息很可靠，你們要小心行事。”
千也娜鞠躬行禮，“是，多謝您，布祿大人。”
布祿走出大門，隆軻磯送他到樓下就上來了。想不到這麽快就已經得到了西古斐斯的畫像，千也娜仔細想了想，能清楚知道西古斐斯長相的人她應該能數的出來，畫像到底從哪裏得到的呢。
倫甘國有一個很特別的傳統，倫甘將女性每個月來潮稱為與神明的對話，在倫甘這是一種十分神聖的事情。未婚女性在此期間是必須獨自一人在房間裏，不能被別人看見的，如果有男性看見了女性正在與神明對話，那麽這個男人就必須娶了這個女人。
這種奇怪的傳統正好給了修羅一個很好的借口可以把受傷的西古斐斯藏起來，雖然這隻是個誤會，但這個受了傷的人就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她的床。說是霸占也有點不對，偌大的床，隻是修羅不願意睡上去而已，不是害羞而是她不想乘人之危。
修羅特意對門外的阿娃幔吩咐讓她準備了許多好吃的，坐在閉著眼躺在床上的西古斐斯旁邊，她知道他是清醒的。
“聽賽爾迪曼說國王陛下讓你去打仗是因為你懂得戰術並且十分勇猛，我以前也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竟然還會打仗。”
西古斐斯不語，修羅接著說：“我聽見外麵似乎還在找刺客，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她頓了頓，西古斐斯還是不說話，“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不過，不吃點東西會餓死的。”
修羅拿了些麵包過來，抹上果醬，西古斐斯輕輕睜開眼睛，“這裏沒有你最喜歡的食物，但用來飽肚子就委屈親王你了。”
西古斐斯沒有接修羅遞給他的麵包，抬起眼睛盯著她，她額前的綠寶石太過耀眼，耀眼得讓他甚至覺得壓抑。他很慢地抬手，接過麵包，卻沒有吃，“祁托，我給你東西你已經扔了嗎？”
修羅反問，“你很在意嗎？”
西古斐斯轉過頭咬了一口麵包，並不說話。
修羅笑得不被人察覺，“等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會找個機會放你出宮去。”
“我答應了賽爾迪曼要帶你回去。”
“你呢？”修羅伸手把西古斐斯嘴角留下的果醬擦掉，西古斐斯像是看妖怪一樣地看著她。她一點都不介意，把手肘放在膝蓋上，用手托著下巴盯著他，“希望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嗎？”
西古斐斯收回視線，突然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來，“我說過讓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會殺了你。”
修羅微愣，外麵傳來阿娃幔的聲音，“修羅小姐，您的紗布已經準備好了。”
她發呆了幾秒站起身來往外走，“等你好了再殺我吧。”
西古斐斯坐了起來，修羅拿著紗布過來，幫他把被子掀開，自顧著開始跟他換藥。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修羅給他重新抹上藥水纏上紗布，西古斐斯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任何表情。
“明天晚上，離開這裏。”
“你能動嗎？”修羅把染了血的紗布放在盒子裏，“就算你能動，黎冬墨哈堡已經派了大批的衛兵把整個宮殿都圍了起來，我想他現在一定等著你出現。而且，王宮大門口那些人，你一個人殺的光嗎？”
“你去準備一下。”
還是這麽霸道，修羅扔了手裏的盒子，說：“這裏不是卡拉狄曼王國，我也不是你的奴隸，我不需要聽從你的吩咐。在你傷好之前，我哪裏都不去。”
“好，那我自己走。”
“好啊，那你走吧。”
西古斐斯抓住她的手腕，修羅盯著他的手，他卻盯著修羅，緩緩將手放開。修羅偷偷笑了笑，過去撿起盒子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