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最準確的認知
“啪!”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碎了一地的杯子紮進舞娘光著的腳裏,讚西大手一揮,舞娘連忙退了下去。
桑貝跪在讚西麵前,額頭與地麵觸碰,平靜地說:“殿下昨日一直不知去向,直到剛剛老夫才得知您在這裏,就馬上趕過來告知您了。”
讚西奇怪地說:“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嗎?連我在哪裏都不知道,我要你還有什麽用?”
“惶恐,是殿下高估了老夫。老夫隻能預料別人想知道的事,而不能預料老夫想知道的事。”
“預料預料,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請殿下稍安勿躁,這個小小的失誤不會影響我們的大局。”
讚西聽他這麽說就稍稍安心一點了,抬了抬手讓桑貝坐下來,“沒想到佛凱爾基竟然會被殺,安什爾這招太狠了。不過我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為了跟他們談判,就是可惜了佛凱爾基。”
桑貝說:“佛凱爾基大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就憑安什爾一介女流,應該不會下這麽毒的手。”
“你的意思是?”
“諾亞的援軍到了,而且來的是位大人物。”
“我要知道是誰。”
桑貝站起來向讚西微微屈身,“請殿下放心,老夫已經算過那人是誰。”
“是誰?”
桑貝回想說:“那人一頭褐色短發笑容猙獰,雙眼泛紅,手持兩把大刀,殺人凶猛在無形之間。”
讚西想也不想就說:“我昨天好像見過這個人,”他側頭對身後一位女子說,“把那幅畫像拿出來。”
看那女子的樣子正是盧清,不過一會兒它就把畫像拿了出來,畫像上的人正好和桑貝說的一模一樣。桑貝細細看了看,說:“沒錯,就是這個男人。殿下,您為何有他的畫像?”
“這是半年前我的好哥哥弄來的,”讚西靠在一邊,指著畫,說,“這個人是卡拉狄曼王國的親王,叫托,半年前我見過他一麵,簡直就是個瘋狗。能二話不說就殺了我們派去的使者,破壞王國之間的條約的人,我想真是也隻能有他了。”
“殿下,既然知道這人的品行,那麽就可以對症下藥。我們這邊不是也有一位親王在嗎?”
讚西突然想起來桑貝說的人,驚喜地說:“盧清,那個人死了嗎?”
“還有一口氣。”
“給我把他養好了,我要給托送去一份大禮。”
“是的,殿下,我馬上去辦。”
讚西心情大好,吩咐說:“來人,把這裏收拾幹淨,叫舞姬回來接著跳舞。”
盧清才出去沒有多久,舞姬都還沒出來,她就急急忙忙地回來了,“殿下,殿下不好了!”
“慌什麽啊盧清,來,先陪我喝一杯酒。”
盧清麵色微微發白,急忙說:“安什爾帶著人馬上就要到依尼了!”
“是來求和的嗎?”
“好像不是,她帶著很多兵馬,各個手持武器身穿鎧甲,像是來攻打我們的!”
讚西放下手裏的酒坐了起來,“桑貝!”
桑貝不急不慢地說:“殿下稍安勿躁,他們一時半刻還不敢盲目進攻,等老夫前去探一探他們的來意。”
“好,盧清,你一同前去,保護桑貝大人。”
盧清鞠躬受命,“是。”
狂亂的風沙無情地帶走沙漠裏孤獨的人們,奔馳的駿馬踏過金黃色的沙漠帶過銅鈴清脆的聲音。沒有駿馬的腳印,遠處的天空呈現陰沉的雲朵,灰暗的天空之下有狂風席卷的震動。
穿過龍卷風的襲擊,金色的長發在重生的太陽光之下顯得格外耀眼。剛剛進了巴答的大門,就有不少人過來將他們攔了下來。渡孟非正要下馬車,科左伊忙攔住他,掀開一點點簾子看向外麵。
千也娜護住修羅,她下馬來走上前去。
三五個男人站成一排,其中一個往前走了過來,說:“受巴答城主,安什爾大人的命令,巴答暫時封城,任何人不得進出。”
千也娜拿出一麵令牌,“我們是諾亞的女官,是為西古斐斯殿下辦事的。”
“除非你有西古斐斯殿下的令牌,不然不能進去。”
“這可是國王陛下的令牌。”
“可這上麵明明是王子殿下的令牌,並不是國王陛下的令牌。”
千也娜收回令牌,這的確是煞愛利還是王子的時候的令牌。她退了回來低聲在修羅耳邊說了幾句話,她從馬背上滑了下來走到前麵。那個男人攔住她,她微笑,拿起脖子上的綠寶石給他看了看,他立刻恭敬地鞠躬。
“親王妃殿下,您好,我是巴答的守備,密布孜,請跟我來。”
“多謝。”
修羅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西古斐斯給他的綠寶石的背後刻有他的名字和王室的徽章。
巴答街道上依舊沒有任何人,那幾個男人把修羅往裏麵帶,修羅和千也娜騎在馬上,千也娜在修羅耳邊低聲說:“修羅小姐,有點奇怪。”
“噓。”修羅也注意到他們好像越走越偏僻了,她回頭與千也娜對視,千也娜點了點頭,回頭向帕達禮他們看去。帕達禮他們一直注意著修羅這邊,看見千也娜回頭,帕達禮朝渡孟諱和科左伊做了個手勢。
“密布孜是吧?”
“是的,親王妃殿下。”
“為什麽會知道我是親王妃?”
“王妃玩笑了,您不是有西古斐斯殿下的令牌嗎?”
“哦?原來這也叫做令牌,我第一次聽說呢。”
密布孜對她微笑,修羅看了看左右,又說:“你這是帶我們去見安什爾大人嗎?”
“安什爾大人去了桐城,我先帶你們去宮殿休息。”
“哦,是這樣的,但是我剛剛跟安什爾大人通過鷹信,她說她近日就能夠回來呢,你們不知道嗎?”
密布孜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當然修羅是沒看見的,“安什爾大人並沒有提前傳消息回來。”
“這樣啊,但是我們西古斐斯殿下並不跟他一起回來呢。我們現在有急事要去桐城,請為我們放行。”
密布孜前麵其他幾個衛兵紛紛回過頭來,密布孜站住腳,“十分抱歉修羅殿下,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我們不能讓您去桐城,請您安心在巴答休息。”
千也娜的手縮回袖子裏,幾根銀針捏在了手上,她翻身下馬,修羅甜甜地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叫修羅?”
密布孜抬了抬手,身後的衛兵紛紛把他們圍了起來,千也娜扔出幾根長針,密布孜瞪大了眼睛側身躲開,左手手臂隻中一針。
“把他們抓起來!”
“修羅小姐,退後!”
修羅抓緊韁繩,渡孟非已經從馬背上跳下來和那廝打成一片,科左伊駕著馬衝到前麵去,帕達禮從自己的馬上躍身過去,“修羅小姐,得罪了!”他說著就騎上修羅的馬,駕著馬往另一邊跑去。
千也娜連連扔出長針,密布孜連連退後,她刺中密布孜的雙腿,密布孜眉頭微皺,來不及拔掉針千也娜就又扔了過來。千也娜跳上馬車,一手拉起韁繩一手逼退密布孜。密布孜拔劍打開長針,正一用力,雙腿卻跪了下來。
“你!”
“渡孟非大人!”
渡孟非收到信號,千也娜已經駕馬過來,渡孟非踹開麵前的一個人,跳上馬車,馬上接過千也娜受手裏的韁繩。千也娜長袖下垂,抬袖之間,無數的銀針射向他們,沒有死角,全部擊中。
“哈哈!跑咯!”
密布孜錘著地暗暗罵著,“該死的!”
他們在巴答城另外一個門邊匯合,守門的人一見是科左伊立刻就打開門放他們出去。修羅的意思地說:“多虧伊瑟蘇之前提醒我小心有倫甘的人,不過他們也太明顯了吧!科左伊多久前才來過巴答,哪個不認識他啊?”
“修羅小姐也很機智,知道他們都是高手。”
“我不知道啊,是千也娜告訴我的。”
“嗬嗬,不愧是千也娜小姐。”
他們說笑之間,還不知道西古斐斯已經帶領軍隊直逼依尼,而阿薩還沒有到達愛維美。
兩日以後,修羅終於抵達桐城,科左伊和渡孟非交涉過後,桐城的大門打開放他們進去,而從高高的城樓上下來的人竟然是賽爾迪曼。
修羅拉下白色的頭巾,賽爾迪曼一眼就認出她來,“修羅……”
話還沒說出口,賽爾迪曼的眼睛就紅了,癟著嘴巴,委屈極了。修羅心裏一扯,有不好的預感,“別哭,玊…玊他在哪兒?我有情報要告訴他。”
“西,西古斐斯王兄…嗚嗚嗚……”
修羅愣了一下,對千也娜說:“你去駕馬車。”
“是。”
修羅過去把賽爾迪曼拉了過來,“帶我去見玊。”
賽爾迪曼抹著眼淚上馬。
修羅不敢去想賽爾迪曼淚眼汪汪的原因,她一刻都不想停留,隻要能讓她見到西古斐斯就好。
桐城的宅邸,賽爾迪曼抱著修羅下馬,一進去就看見陀麗加妠抱著一堆染了血的外衣往這邊走。她看見修羅愣了幾秒,馬上走過來把衣服藏在身後,鞠躬行禮說:“賽爾迪曼殿下,修羅小姐,科左伊大人,帕達禮將軍。姐,姐姐。”
“手上拿的什麽?”
陀麗加妠咬住下唇不出聲,修羅伸手,陀麗加妠連連搖頭,修羅瞪著她,千也娜說:“陀麗加妠。”
“修,修羅小姐……”陀麗加妠咚地一聲跪了下來,就跪在熾熱熾熱的地上!
“你做什麽?”
“對不起修羅小姐!我沒有保護好西古斐斯殿下!”
修羅愣在原地,渡孟非急忙問:“你們說西古斐斯來了?現在依尼的情況怎麽樣?”
陀麗加妠不解地看著渡孟非,千也娜說:“這位是依尼的少主,渡孟非少主。”
“渡孟非少主,”陀麗加妠起身來,說,“各位大人請先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