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最狂躁的奔雷
在桐城裏麵的人都看得十分得清楚,城樓那邊的天空驟然變暗。千也娜被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吸引過去,紫色和藍色的光線一道道閃亮,不知道城樓那邊發生了什麽。
“千也娜!”
“賽爾迪曼殿下,”千也娜鞠躬行禮,“您的傷勢怎麽樣了?”
“我好得很,你別行禮了!”賽爾迪曼著急地指著那邊的烏雲,“你看你看!這肯定是倫甘的巫者幹的好事!科左伊呢?他在不在裏麵啊?”
千也娜站到門口,說:“賽爾迪曼大人,請您安靜,科左伊大人吩咐過了,他需要絕對的安靜。這些就交給科左伊大人吧,您還是先回房休息。”
賽爾迪曼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悔恨地說:“大家都在前麵對付敵人,你還讓我休息?我能休息嗎?不行,我也要過去!”
“請不要讓我為難,賽爾迪曼殿下。”
賽爾迪曼憋著嘴,眼巴巴地就要哭了,不過這招對千也娜一點用都沒有,她雙手放於胸前,低頭,“我尊敬的親王殿下,在您的傷好之前,請一直留在這裏。我已經命令府邸的所有人好好照顧您了。”
“千也娜你欺負我!”
“如果您是這樣想的也可以。”
“啊!”
“噓。”
賽爾迪曼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忙點頭,“我不說話了,我就在這裏行了吧?”
“嗯。”
千也娜又看向那邊,黑沉沉的氣壓壓了下來,阿薩一個人托著兩個大塊頭倒在伊瑟蘇的麵前。
伊瑟蘇忙過去幫忙,“托殿下,您哪裏受傷了嗎?”
托咬著牙齒漲紅了臉,滿頭大汗地說:“該,該死的忒彌,下手這麽重!殺千刀的,看,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快去請術者來!”伊瑟蘇朝阿薩喊道。
阿薩點了點頭,直接把忒彌放在了門口就跑了。
伊瑟蘇將托扶到床上,托突然顫了一下,雙眼煞紅地睜開,“我的天啊,我的眼前為什麽這麽多星星?伊瑟蘇,我,我大腦裏的血液不斷上升,我覺得我就快要窒息了!”
“在您窒息之前,請您先躺在這裏,不要亂動。”伊瑟蘇一麵吩咐著若那個下人去打水來一麵說。
“不行!”
“嗯?”
“我的背受了傷,我不能躺著,我得趴著。”說著托真的是沒有力氣了,也隻能乖乖地趴著了。
他不趴著伊瑟蘇還覺得他還能說話應該沒事,這一趴就讓伊瑟蘇看見了他滿背的血肉!伊瑟蘇雖然是軍師,但她一直都在後線,這麽多的血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流下來,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伊瑟蘇捂著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術者來了!”
術者急忙先看了看忒彌,又跑進來,托急忙喊著:“看給我止血!再給止血我就要因為被我親愛的血液拋棄而掛掉了!”
“喊這麽大聲,沒見過哪個要死了的還能像你這樣的!”阿薩一邊托著忒彌一邊說。
“你懂個屁!我這是臨死之前的最後…啊!”托渾身觸電一樣地蹦起神經,術者被他嚇了一跳,“你,想疼死我?溫柔,溫柔你懂不懂?”
“是,是,托殿下可是您斷了四根肋骨,這血流得太多了,要是不快點止血的話,我怕您不到一會兒就說不出話了。沒想到倫甘的將士這麽大的力氣,看傷口是一擊所致啊!”
托被他說得十分尷尬,他發誓等他好了要殺了忒彌,“那你還不快點?想讓我把這些血都擦到你臉上去啊?”
“我馬上,我馬上!”
術者幹淨利落地處理托的傷口,伊瑟蘇咽了咽口水,過去倒了兩杯水,一杯給阿薩,一杯自己喝了,算是壓壓驚。
阿薩一口喝了水,又拿起水壺灌了一大口,說:“那個,忒彌殿下怎麽樣?死了沒?”
術者看了躺在地上的忒彌一眼說:“剛剛我看過了,忒彌殿下有許多的皮外傷,不過都已經開始愈合。殿下脈象穩定,隻是比平常人快了一點,不過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這脈象看來似乎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他被下了咒法。”阿薩說,“不過已經解除了。”
“那就對了,”術者恍然大悟,“既然是已經解除了你們就不必擔心了,我稍後會為他檢查。”
修羅提著長裙跑到城樓上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安什爾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扶著石壁往下看,該不會是……
土黃色的長發果然十分顯眼,怎麽搞的這些人!怎麽能讓安什爾跑去戰場!修羅暗暗罵了一句,一聲轟隆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頻頻的落雷落在他們的大軍之中,修羅緊張地尋找西古斐斯的身影,以自己為中心點,向外兩米之內沒有人能入侵,那便是西古斐斯所在的地方。
她找到了!還有陀麗加妠!不過……
“修羅小姐!”帕達禮追了過來,“快跟我下去,這裏太危險了!哎,這裏怎麽沒有人?”
“安什爾大人下去了。”
“什麽?”帕達禮急忙往下看,順便也看見了安什爾旁邊的坎庫,“那不是坎庫嗎?他闖了大禍!”
“是啊,他不僅闖了大禍,還立了大功。”
“什麽?修羅小姐?”帕達禮看向修羅的時候發現她呆呆地看著另一個方向,那邊沒有西古斐斯的身影。
“好奇怪。”修羅呆呆地說。
“不管奇怪不奇怪,你現在先跟我下去。”
“等等,”修羅指著那邊,“大家都在躲雷雨,為什麽他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卻沒有被擊中?”
帕達禮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站在雅蒙身後的那個兩個男人背著身子對著他們,他看不清是誰,但其中一個男人的背影好像有點熟悉。
“那是誰?”
修羅緊緊閉著嘴巴,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西古斐斯從桐城的府邸出發之前,差點就把這個站在雷霆萬鈞的沙場上和拿劍指著雅蒙的男人站在一起的男人給殺了。
“真是可笑的組合,”雅蒙麵無驚訝之色,反而笑了起來,“我可以問問你們這是唱哪一出嗎?黎冬墨哈堡殿下,阿夫迪泰大人。”
西古斐斯的話一直都在黎冬墨哈堡腦中,西古斐斯說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他知道西古斐斯口中說的證明是證明什麽,也知道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什麽。他想過很多情況,但是,他現在終於想通了。
“我曾經想過我們三個人有一天一定會一起站攻打卡拉狄曼的大軍之中,但我想的是,如果可以,是你雅蒙大將軍為我黎冬墨哈堡打開巴答的大門,”黎冬墨哈堡轉向阿夫迪泰,笑了笑,“然後,阿夫迪泰大人則是為我打開諾亞的大門。可是為什麽,我們都失敗了?或許我是因為低估了讚西,但是你呢?”
阿夫迪泰自嘲地一笑,“你見過了嗎?我向你提過的那個女孩?”
“我一直都不覺得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後來我知道了。她對西古斐斯來說不是一個威脅……”
“而是一個興奮劑。”
雅蒙完全不了解他們的對話,“不好意思,我可能聽不太懂你們的意思,當然了,”雅蒙拔出長刀來,“你們,一個是倫甘的殿下,一個是被卡拉狄曼驅除出境的叛徒,我今天正好將你們一並除掉!”
“是嗎?”黎冬墨哈堡挑起眉來,“不過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站在你周圍,我想讚西應該想第一個就把我劈死吧。”
雅蒙臉上僵硬,身後又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我就說你雅蒙大將軍今天是不是生病了,竟然會眼睜睜地看著兩位殿下廝殺還無動於衷。”
渡孟諱坐在馬背上悠哉悠哉地走了過來,他和黎冬墨哈堡對視一眼,“哈,黎冬墨哈堡殿下,今天我們是敵人還是朋友呢?”
“依尼是卡拉狄曼的一部分,你是依尼的少主,”黎冬墨哈堡拿出折扇,“我們的目標一樣自然是朋友,況且……”
“況且我不會武功,他武功很差,我們隻能是朋友。”阿夫迪泰玩笑著說。
渡孟諱跳下馬來,雅蒙忙說:“渡孟諱少主!請您躲在我身後,不要被這兩個狡詐的人給騙了!”
“雅蒙將軍,如果想澄清你的清白,就請放下武器,跟我回桐城去。”
雅蒙抓了抓韁繩,黎冬墨哈堡打趣地說:“你看他敢嗎?”
阿夫迪泰跑到渡孟諱身後,“動手啊!”
“不用你說!”
雅蒙臉色大變,手下拍住馬背躍身就朝他們殺了過去!
修羅心裏一緊,“為什麽他們三個人打起來了?阿夫迪泰大人不會武功!”
帕達禮忙說:“不好,肯定是黎冬墨哈堡和阿夫迪泰叛變了,我得趕緊通知西古斐斯殿下!”
“等等!”
“怎麽了?”
“要是羅蒂扶塔拉王妃在就好了,”修羅一邊觀察著一邊想著,她側頭對帕達禮說,“帕達禮將軍,我們……”
“轟隆——”
“啊!”
陀麗加妠背靠在西古斐斯的背上,她斜眼,抓住西古斐斯將他拉向另一邊,她的另一隻手扔出匕首刺中西古斐斯麵前的敵人,“西古斐斯殿下!”
西古斐斯立刻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城樓上麵,“安什爾是不是還在城樓上麵?”
陀麗加妠退後一步與他背對著背,“安什爾大人有坎庫保護著。”
“讓茨耳和莛從兩邊圍攻,不要防守,我要他們進攻!”
“可是殿下,這裏……”
“這裏有我!”安什爾踩著一個敵人的長槍騰在空中,落在西古斐斯麵前,西古斐斯皺起眉頭,忙一手抓住她肩膀拉向自己,一手抓住三個敵人刺過來的長槍!
右手把安什爾推開後抓住三根長槍,用力一撇斷!
“坎庫!”
坎庫解決掉那三個人,“西古斐斯殿下,是我的錯!”
“不關他的事,我站在沙場上的時候,你還被你娘抱在懷裏!”
西古斐斯顧不了這麽多,“坎庫,陀麗加妠!去左右支援!”
“是!”
安什爾拿出長鞭繞住一個敵人的脖子,長鞭一揮,那人整個都拋了出去。她退後幾步,和西古斐斯靠著背,得意地說:“是時候讓我看看你這麽多年的成果了!”
“還以為你是我師傅?”
“當然!是我教你怎麽拿劍的!”
西古斐斯輕笑,“也隻有拿劍而已。”
安什爾長鞭亂舞,常常是不長眼睛的,西古斐斯實在不喜歡她這種漲勢地武功,不過在這裏看來確是十分有利的。
又一道雷鳴落下,西古斐斯十分自然地躲開,他和安什爾收拾了不少敵人。安什爾輕輕喘著氣暫時退後幾步,“多年不打仗了,還沒揮幾鞭子居然覺得有點累。”
“那是你老了。”
“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西古斐斯把一個東西塞給安什爾,“這是什麽?”
來不及說明,西古斐斯把她推開,“小心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