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街頭霸王
翌日清晨，淩沭醒來，發現她正趴在遙歌懷中，不僅一腳壓著他，還有一隻手居然拽著他的衣襟，害他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膛。
盯著他的胸膛看了好一會兒，淩沭聽見他微羞澀地說，“王女，您……”
“呃……”淩沭萬分尷尬，忙從他身上爬起來，“那個……我睡相比較不雅，沒……嚇著你吧。”
遙歌搖搖頭，淩沭分明看見他紅了雙頰。這時，門外傳來青衣的聲音，“王女，您與側夫醒了嗎？”
“嗯，進來。”
門推開，青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遙歌從方府帶來的侍男，叫方鬱。
一切妥當，淩沭又帶著遙歌去飯廳吃早餐。
“青衣，你吃了沒？”淩沭問，青衣忙點頭，“吃過了。”
其實他還沒吃，可若是說實話，淩沭定會要他坐下來一起吃的，他不想讓遙歌心有芥蒂，便撒了謊。
吃完飯，淩沭去練了會兒功夫，又陪遙歌在府裏逛了逛，估摸著下朝的時辰，才領著遙歌坐著馬車慢悠悠進宮去謝恩。沒辦法，不用上朝的人就是這麽悠閑！
淩沭帶著遙歌剛到女皇寢宮，正好是下朝時間。遠遠便見一身龍裙的淩元女皇威儀十足地走來，後麵大皇女與其他五個王女緊隨其後。
走近了，淩沭等人便跪下來行禮。
“兒臣拜見母皇。”
“嗯，起來吧。”女皇隻瞥了一眼便走進去，四王女趾高氣揚地從淩沭眼前走過，還哼了一聲。
淩沭拉起遙歌，跟著走進去。女皇已經坐定，淩沭拉著遙歌去行禮謝恩，來前青衣將規矩說了好幾遍，她聽得耳朵都出繭了。
“坐吧。”女皇說完這句便再沒有同淩沭說話，可見有多不待見她。
淩沭更是樂得清閑，拉著遙歌坐在最末端，當了兩刻鍾的陪坐。最後真的聽不下她們議論政事了，便起身告退了。
淩元女皇似乎已經習慣，連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都懶得有了。
“遙歌，你要在皇宮轉轉嗎？”淩沭問。遙歌搖搖頭，皇宮，簡直是他噩夢的開端，活了十七年，父親好不容易央求母親大人帶他參加宮宴，結果就被調戲了，說什麽他也不願在這多待了。
“餓了嗎？我們出宮先去吃一頓再回王府？”
“臣夫聽王女的。”
“青衣，帶銀子了嗎？夠去玉榛樓吃一頓好的嗎？”淩沭回頭問青衣，玉榛樓可是最名貴的酒樓，平時淩沭可不太舍得去，今天是為了遙歌才要大花一筆的。
“王女，夠的。”
“好，向玉榛樓前進！”淩沭像個孩子一樣喊道，青衣見過她如此一麵，笑著搖搖頭。
遙歌卻很是驚訝，又想起早上她的睡姿，心中頗不解，淩沭是以不學無術，紈絝出了名的，可是從昨晚到現在，他都覺得她跟傳聞不一樣。在府裏總是笑，在宮裏卻很冷淡，聽說她從不敢得罪其他王女，可也沒見她給四王女好臉色看……
出了宮，坐在馬車裏，淩沭掀著窗簾四處看，古代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新鮮。回頭發現遙歌也是一臉好奇地望著外麵，見她回頭忙低下頭，想來他這種大家閨男也從未逛街過吧。
“不如……我們步行吧？反正再過一條街就到玉榛樓了。”淩沭提議道，遙歌一驚，眼中欣喜雀躍，卻不敢應，男子是不能隨便拋頭露麵的。
方鬱聽見淩沭這般說，心中很是為遙歌高興，心想王女真好，不僅對他家公子好，對他這奴才也好，還讓他一塊兒坐在馬車內。本來他狠恨淩沭的，若不是淩沭，他家公子也不會清譽盡毀。但從昨日進王府後，他就慢慢對淩沭改觀了。
於是便勸遙歌道，“公子，你不是一直想上街看看嗎？王女都這麽說，你就應了吧。”
“可是……”遙歌猶豫。青衣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從袖中取出一方薄紗，“側夫莫擔心，戴上這個便可。”
“對對對。”淩沭忙拿過那紗巾，為遙歌戴上，遮住了他一半容顏。
下了馬車，淩沭拉著遙歌四處逛，遙歌從未上過街，此時心中激動萬分。
在一個小攤前，遙歌拿著兩支白玉簪搖擺不定，似乎棄誰都不舍。
淩沭湊上去看，一支為木蘭花簪，一支為茉莉花簪，都清新淡雅，好看極了。當下便說道，“都要了唄。”
遙歌聽了高興地點點頭。淩沭拿過那修長的木蘭花簪，轉到遙歌身後插在他發間，換下他原本的銀簪。
“王女……這個其實……”遙歌拿著那茉莉花簪，看了淩沭黑發一眼，支支吾吾。
“給我買的？”淩沭猜道，遙歌羞澀地點了點頭。淩沭笑道，“真的？那給我戴上吧。”
遙歌笑逐顏開，小心翼翼將玉簪插在她發間。
青衣付了錢，轉身看見這甜蜜的一幕，頓生羨慕。
這時，嘈雜的大街傳來男子的哭泣求饒聲，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趙二小姐又調戲少男了？”
“都有十八房男妾了，還隔三差五強搶男子。”
“誰讓人家的母親是尚書大人呢，誰敢拿她怎麽樣。”
……
被看上的男子哭著跑了一小段，還是被趙二小姐抓住了，趙二小姐像是貓戲弄老鼠一樣，放他跑一段又把他抓住又親又摸。
那男子跑著跑著，因為太惶恐一個不穩就摔了，正好在淩沭等人麵前。
趙二小姐走來，一把將人抓起，抱住他亂摸一通。突然吹來一陣風，刮起了淩沭手笨沒弄好的用來遮住遙歌麵容的薄紗。趙二小姐頓時看直了眼，忙將懷中的男子丟給家丁抓著，朝遙歌走來，她十八房男妾加起來都沒有眼前的男子好看！
遙歌本能地後退一步，躲在淩沭身後。淩沭雙手環胸，不悅地看著她。
“滾開。”趙二小姐不耐煩地要撥開她，淩沭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她肚子一腳而下，踢得她倒在地上。
“奶奶的，居然敢打本小姐。”趙二小姐捂著肚子大聲嚎，家丁們忙上前來準備打人。一個女仆人眼尖，認出了淩沭，忙跟趙二小姐說。
趙二小姐早聽說過淩沭，也不怕她，隻是淩沭畢竟是王女，便假笑道，“原來是幽王殿下啊，不如這樣吧，咱們打個商量，您把他給我，我送您幾個美男子怎麽樣？”
誰不知七王女不受女皇待見，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王女，她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