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見白慕
“是嗎?”季琉末冷哼一聲,似乎不相信她的話,“若本公子不放你出寨呢?反正我也不怕朝廷的軍隊,來多少我就讓你們敗多少,你既然是王女,留著作人質也不錯。”
前年季家寨寨主之子三勝朝廷某將軍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淩沭自然知道他有這個本事,可是,為什麽要留下她?
人質可不是一個好職業,她還要回去吃好喝好,和遙歌一起過好日子呢!才不要留下來當人質!
“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是我卻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質,也許你並不知道,她們巴不得我死在這裏,不然也不會派我上山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你下山。除非……你打得過我。”季琉末話未說完便已揮鞭朝她襲來。
淩沭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自己,忙躲閃,然後以扇為武器,與之交手。
這還是季琉末第一次見她出手,她手中那把寒玉扇揮動起來竟那般好看,心下很是驚喜,於是鞭子揮得更快了。
淩沭倒是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這麽高,怕是比自己要高出不止一點。不想再糾纏下去,淩沭幹脆明讓他一招。
季琉末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來不及收手,鞭子甩過淩沭的手臂,劃破衣裳,甚至劃破了她的手臂。
“你怎麽不躲啊,痛不痛?”季琉末又是焦急又是關心。
“不礙事。”淩沭搖搖頭,唉,該說她閃慢了,還是他鞭子太快了?反正都是她技不如人。隻是狩獵比賽的傷剛好,這又被割了一次,還是原地兒,真衰!
“什麽不礙事,都流血了。”季琉末比她還著急,立刻拉著她在一處大石頭上坐下,掏出帕子到溪邊沾了水,替她擦去血跡。
這時,冬瓜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朝廷的軍隊在寨門口叫喚呐。”
“還有膽子來?我去看看。”季琉末吩咐冬瓜替淩沭包紮便走了。
淩沭知道冬瓜很不待見自己,便讓他跟著季琉末去,冬瓜一聽樂了,忙去追他家公子。
淩沭拿著帕子自己擦拭,正要包紮,才發現單手弄不來。
為難之際,一隻白皙的大手拿過她手上的濕帕子扔到一旁。
淩沭抬頭,隻見一個男子蹲在自己身前,拿出一個小瓷瓶,往她手臂上倒了一些藥粉,然後又取出一方白帕子為她包紮,動作輕柔嫻熟。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長發如墨,容顏美得讓人窒息,特別是那雙狹長的眼眸,冷漠而深邃。
“是……你。”淩沭愣愣道,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張俊顏,但她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就是狩獵比賽的那個男子,因為那雙眼睛,她記得,還有他靠近時身上的味道,她也記得。
男子沒有否認,隻是包紮好後便起身欲離開,淩沭忙喚住他,“你……是季家寨的人嗎?”
“不是。”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令人沉醉,“我隻是上山采藥。”
“哦。”淩沭低下頭,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你采藥……我可以幫你,我對這兒應該會比你熟些。”
“不必了,我要采的是血株,得等下雨時再來。”
聽聞血株經過雨水的滋潤後會更加紅豔。
“哦,”淩沭撇撇嘴,她就是想多跟他接觸而已,“我叫淩沭,你……叫什麽名字?”
男子腳步一頓,回道,“白慕。”
“白慕……那個,謝謝你,這次,還有上次。”淩沭有些語無倫次,心笑自己沒出息。
“不必,下次小心點,別再傷同一處了。”他依舊那麽冷淡,說完便走了。
淩沭看著他的背影,傻傻地不知道要說什麽。
淩沭回到住處不一會兒,季琉末就回來了,這前後不過三刻鍾,解決得也太快了吧。
“二王女輸了?”淩沭驚訝道,“也太快了吧。”
季琉末坐下來,表情有些氣憤。山竹忙給他倒茶,回答淩沭道,“幽王殿下你不知道,那個三王女簡直是亂冤枉人,居然說我們季家寨的人搶劫路過的百姓,不僅如此還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公子一怒之下便把她打傷了。”
“三王女?難怪解決得這麽快。”淩沭直接給他讚一個,三王女總是那麽盛氣淩人,上回狩獵還派人刺殺她,此仇不報非女子,就當季琉末給她報仇了。
“不過……殺人放火是怎麽回事?”季家寨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聽到這個,季琉末就生氣地放下茶杯,“碰”的一聲,差點沒把杯子撞碎。
“我季家寨的人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她不會亂說,”淩沭分析道,“說實話,這次我們是以剿匪的名義來攻打季家寨的,若不是這常山一帶的地方官如此上奏,女皇也不會讓人來剿匪。”
“公子,你還記得前年嗎?”山竹問。
季琉末一下就想起來了,前年朝廷也是突然就派人來攻打,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有山賊倭寇打著季家寨的名號行凶作惡。莫非如今也是?
想著,季琉末便吩咐道,“山竹,讓冬瓜帶領探子小隊,偷偷下山去查查最近有沒有什麽盜賊土匪出沒。”
“是,公子。”
冬瓜帶領的探子小隊效率十分快,不過一個下午就已經打探清楚了,果然是有一窩土匪在常山一帶四處殺人劫財。
既然與季家寨無關,淩沭便立即寫信給大皇女,勸說不要攻打季家寨一事。寫完後,淩沭掏出王印蓋上。
“琉末,得麻煩你快些派人送到京都了,記得避開二王女的眼線。”淩沭將信拿給季琉末。
季琉末接過,“就這點小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