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算計，誰人所為
她喜歡住以前母親住的寢宮，算是一點點安慰吧。而君燁，似乎因為他在那裏。自此也從未再回過王府。兩人每夜住在一起，卻是分榻而眠。君燁沒有怨言，也不想強迫她。因為他知道慕容芷凝的心再也容不得他傷害一點。
“你體虛寒，注意身體！”君燁提醒。
“恩！”慕容芷凝眨了眨眼，表示應了。
看著君燁離開，慕容芷凝一步步走進華清宮。小煙看到慕容芷凝的身影，正欲通報卻已經被慕容芷凝打斷。獨自走上樓去。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寂靜的空中，優雅絕美的聲線傳入，暗自歎息的鳳夜梅轉過身來。看到慕容芷凝的身影，頓時一喜。
“凝兒！”
“姨母……”
慕容芷凝奔過去抱住鳳夜梅，“姨母身上的味道好香呀！姨母跟娘親一樣，喜歡廣玉蘭的香味。”
鳳夜梅至今還難以接受，姐姐的孩子會出現在她麵前，隻是，這份親情對於她來說又怎麽能不嗬護備至。
“嗬嗬，是啊。她也喜歡廣玉蘭。”鳳夜梅笑著，將慕容芷凝擁入懷中，她自然明白這孩子不管在別人麵前多強大，但在她這裏隻是一個從小缺少愛的孩子，然後隨她一起進入宮內，“凝兒，這裏風大。別吹著。”
“姨母知道會冷，為什麽還要每天站在那裏呢？”
涉及這個問題，慕容芷凝明顯感覺到鳳夜梅的身子一顫。她沒有說話，隻是道，“小煙，去把我做的芙蓉雪糕拿過來。”
芙蓉雪糕？
那可還是小時候吃過母親做的呢，慕容芷凝忽然心中一甜，“姨母也會做啊？”
鳳夜梅隻是淡淡一笑，“這是很小的時候，你母親親手教給我的。每當想念她時，那是唯一的念想。”
似乎感覺到又觸及鳳夜梅的傷痛，慕容芷凝眸光黯然，很久才再次恢複那活水般的清輝，“姨母，你現在想母親的時候。就看我啊，雖然我和我母親長得不像，但是你仔細看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鳳夜梅看著無比真誠的慕容芷凝，輕笑，“逗姨母也不用這樣吧？”
“不是！”慕容芷凝更是無比真誠的說著，“姨母不覺得，現在整個皇宮都是你的。走到哪兒，都很自由嗎？何必還要把自己鎖在華清宮呢？這華清宮隻是寢宮，當然若是姨母不喜歡。我可以叫雲鴻以東籬二公主的身份，賜姨母一座宅子。讓姨母出宮如何？”
她像是回到小時候一般，記憶力那段時日整日在母親懷裏撒嬌是多麽幸福的事。
鳳夜梅眉間跳躍了幾下，沉默片刻似是明白了慕容芷凝的意思。旋即道，“凝兒，鎖住姨母的不是這房子。而是心！”
“不明白！”慕容芷凝搖搖頭。
“你和淩卿王的事，我聽說了！”鳳夜梅眨了眨眼，“這天下難得兩情相悅，而姨母，就像是淩卿王一樣。心心念念著一個人，卻怎麽也無法走進他的心。好像那人刻意疏離。”
慕容芷凝沉默，她怎麽感覺姨母像是君燁的說客啊。
“凝兒，他對你這麽好。你真的就一點感覺沒有嗎？”鳳夜梅好奇的問。
“不是！”慕容芷凝有些無奈，“我的記憶力無法磨滅那段他侮辱我的記憶。”的確他不應該對自己那麽愛的人，這樣傷害。
“可若是沒有那些記憶，你會如何？”鳳夜梅問。
“我會隻喜歡他，不恨他。很喜歡他，跟他生活在一起不會感覺到別扭。”慕容芷凝如實回答。
“喜歡？”鳳夜梅笑，“一個男人能為了你，幾次放棄自己的生命陪你去災區，陪你一起調入山洞生死隨同。即便我不是你，我也能感覺到他寵愛你入骨。他對你的愛，很深。而你對他卻隻能做到喜歡。你覺得公平嗎？”
“姨母，你是女人。幹嘛不為我說話？”慕容芷凝好奇。雖然知道這樣不公平，但是無奈，她能做到的似乎隻有喜歡。
“凝兒，因為姨母是那個愛著對方的人。知道愛很痛苦。”鳳夜梅想著，便心中一痛，“尤其是那幾日相處下來，明明對方嗬護備至。但我卻感覺不到她那是愛。”當深宮的女人碰到自己所愛之人，這一生都不會在變。
“那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敢欺負我家姨母。”慕容芷凝忽的發飆，從剛才撒嬌的孩子又便會那個做事狂傲，無論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慕容芷凝。
鳳夜梅暗自歎息，“行了凝兒，你先把你自己的事解決吧。人都會犯錯，什麽時候你若是能愛上君燁了，再來管我的事。”
本來是來勸自己的姨母的，頓時慕容芷凝碰了一鼻子的灰，“愛！？好艱難的事，怎樣才能愛上對方？”
“恩，等你明白了。回來告訴我。”鳳夜梅笑著，轉身，似乎在趕人。
慕容芷凝微微歎息，看著桌上的芙蓉雪糕，連盤子都一起端了起來，“那我先走了哈！”
“好！”鳳夜梅道。
慕容芷凝含了塊糕點在嘴裏，而手中卻緊緊的抱著，含糊其辭道，“呐，這個我拿走了。你要吃自己做哦！”
鳳夜梅無語，點了點頭。
回到宮內，慕容芷凝的吃得隻剩下一塊芙蓉雪糕了。看著一旁正在專心致誌翻書的君燁，“燁，我對你好吧。跟你留了一塊！”
君燁嘴角微微抽搐，拿起芙蓉雪糕當仁不讓的吃了起來，“恩，不錯。有進步！”若是以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說不定真的會一塊都不給他留。以至於以前每次上山的時候，他的嶽母大人就會獨自做一盤給他。
她當然也不覺得有什麽，的確自己有進步了。知道疼惜他了，雖然是吃得實在不想再吃了。
“燁，你知道哪個混小子得到我姨母的芳心之後。還敢給我耍大牌嗎？”慕容芷凝坐在桌前，一麵喝茶一麵閑問。
君燁看了她一眼，眉眼眯著，“除了凝兒的寶貝徒弟還能有誰？”
“公孫子越？”
想到這個名字，慕容芷凝差點跳起來。她怎麽就沒發現呢？一麵是自己的寶貝徒弟，一麵是自己的寶貝姨母。到底該幫哪邊，這個問題成為慕容芷凝最糾結的。
君燁放下書，舉止優雅的起身，走到桌前，“凝兒，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別想著幫誰了！你先幫幫我吧。”
“幫你什麽？”慕容芷凝不解。
他靠近，意味深長的在慕容芷凝麵前低喃，“幫我解決該解決的問題！”說著，她已經被攔腰抱起。在那瞬間，鳳儀殿的層層幔帳被拉起，幽簾微動，白玉般的臉蛋一片羞紅得到片刻緩解。當慕容芷凝反應過來時，已經跌入鳳床之上。
“燁，幹嘛？”她似乎在明知故問。
“凝兒，你是大夫。應該知道我現在需要什麽！”君燁一步一步循循善誘。不敢輕了，也不敢重了。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他總是有種捧在手心都怕飛了的感覺。
“額……”
她怎會不知道，這個禁欲禁兩人五六年的男人。哪裏能夠忍受得了心愛之人在麵前，那種想疼惜卻又怕總是被對方拒絕的苦楚。
正思及著，突然感覺衣衫一涼。好像，自己的紐扣全開了隻剩下碧藍色肚兜了。慕容芷凝的手連忙捂住自己的胸，“燁，咱們雖然五年前做過。但那時候被逼的，我現在無法接受你。不管你是強上還是怎的都接受不了！”
“凝兒……”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之間，發現身子微妙變化的慕容芷凝突然心悸一動。那低低的哀求，慕容芷凝不是沒聽到。
“我不要！”慕容芷凝低喃，將自己的衣衫再次遮住自己的身體，“燁，讓我再考慮下。”或許，是因為感情沒有達到麽？
君燁攤倒在床上，心痛一陣陣傳來，“凝兒，什麽時候你愛我能有我愛你的十分之一。我便滿足了。”
凝兒是他的天，他的地。是他的一切！但對於慕容芷凝來說，君燁，占據不了她生命的十分之一。或者更少，少到這個數字讓慕容芷凝都顫抖。為何對於感情，她竟然比男子更加薄情。
君燁克製自己身體的強烈渴望，闔目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強製的，那事不建立在一定的感情基礎上。五年前他或許一時衝動為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能勉強做到。但是現在，他即便是再想。但是凝兒不同意，即便做了他也會很失望。
身邊的被子突然被拉到君燁的身上，慕容芷凝側躺著，眉睫間那眼波微微閃動著，第一次主動在他唇上親親一吻。而那一吻，讓君燁有些頭暈目眩，難以置信。
“燁，我會做到的。什麽時候有十分之一了，我會告訴你！”
她的聲音透著清甜，讓君燁像是吃了蜜棗一般。她今日竟然會主動為他蓋被子，會主動親他。隻是那小小的關心，卻已經足夠讓君燁一夜難眠了。
他將慕容芷凝抱在懷中，與她對視著，“凝兒，我會等你！”短短的幾個字，卻帶著無邊的愛。或許這一等，真的就是一輩子。她的愛難等，而他卻毫無怨言。
第三日 晨曦
按照斂南的風俗，在登基大典之前的晚上。有一個宴會。斂南國新帝順民意，登基大典隆重異常。各國所來朝賀的皆是公主皇子，更甚者，邊境小國婉月女帝親自前來朝賀。可見，這百年根基之下雖然弊端諸多。但這泱泱大國，自然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慕容芷凝打了個嗬欠一大早便爬起來梳妝打扮，歐陽雲鴻說，她本就應該是斂南國的長公主。今日，要以他妹妹的身份還她長公主之尊位。免得君燁欺負她。為了新帝的麵子，她似乎也精心著裝並無絲毫怨言。
走出寢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剛出門，便已經聽到一個勁爆的消息。葉子欣會南疆沒多久，夜赫逸就寂寞難耐追上去了。這一次葉子欣沒有強迫他，什麽都沒留下反倒讓他流年忘返了。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不過，這次葉子欣會如何折磨這廝呢？哼哼！慕容芷凝光是想想就知道夜赫逸沒好日子過。
慕容芷凝經過慈寧宮時，腳卻忍不住走進去。這裏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請安，太後雖然神誌不清，但是隻要看到慕容芷凝來就會很高興。
紅色的鳳冠，一身雍容華貴的服飾。手握著禪杖。這一貫太後應該有的風姿都一應俱全。饒是現在有些神誌不清，但宮內的那些侍女也不會對她做什麽。
“奶奶……”慕容芷凝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總是太後躺在椅子上，手裏永遠握著那塊玉佩。
隻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太後應該是百裏青的母親吧。雖然他不承認百裏青這個父親，卻是承認，太後這個奶奶的。不過，依照她在斂南國看到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婆婆不是應該偏向自己的兒子嗎？為何奶奶，卻總是對那個媳婦戀戀不忘。以至於被自己的兒子折磨成這個樣子。
“你來了！”
看到慕容芷凝前來，這才欣喜的放下手中的玉佩笑眯眯的迎上來，“凝兒，告訴你哦。奶奶這裏又有好多好好吃的東西。你要不要？”那神神秘秘容易滿足的視線，卻讓慕容芷凝心中一躍。
“想”慕容芷凝使勁的點點頭。
“來人，去把糕點端過來。”
當然，那威嚴十足的使喚下人，乃是慕容芷凝手把手教的。當然太後身在皇家骨子裏也從來都有這種慧根。
侍女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是！”然後便下去了。這種恭敬的態度讓慕容芷凝非常滿意。
慕容芷凝笑，慣性的將手切在太後的脈上，許久，才倒，“奶奶最近恢複得很好啊”這樣再過些時日便可以為她想辦法治療了。隻是剛高興沒幾分鍾，當手觸及到你糕點的時，忽然感覺有什麽不對。玉婉一番，一枚銀針落在手中。慕容芷凝試了試，銀針沒有變化。
她蹙眉，不禁將鼻翼湊近聞了聞。太後也湊近聞著，“是不是糕點很香啊，這可是皇上讓人端過來的。”慕容芷凝直接把她腦袋頒正然後繼續聞。
看似好像那味道就是糕點的味道，而且極淡。或許常人根本無法察覺。但慕容芷凝作為醫學世家的下一代傳人，這種微笑的氣味也是能辨別的。這種毒藥無色無味。當然所謂的無味是因為常人聞不出。但一旦沾染上，立馬毒殺封喉。堪比鶴頂紅。
陰沉的麵孔微微讓這原本和諧的有了一點溫度上的變化，“啪”的一聲，糕點掉在桌上。勃然大怒間嚇得太後續倒退三步，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跪在地上，嚇得哆嗦起來。並非她想這樣，隻是當時太氣了。居然有人敢謀殺她奶奶。真特麽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
“這糕點誰送來的？”慕容芷凝扶起太後，厲聲問道。
無人回話。
“別以為本公主很溫柔，你們要是惹了本公主。把你全殺了！”這種事，在此時此刻說不定慕容芷凝真的做得出來。若是在自己的宮中發生這種事還可以冷靜些，關鍵是毒殺手無寸鐵，每天呆在自己宮裏的太後。誰特麽幹的蠢驢事兒。太後得罪誰了？
“回公主，是皇上派人送過來的。聽那送糕點的人說，這可是斂南國今年進貢的最好的糕點。特意獻給太後！”
慕容芷凝頭“轟”的下被炸開了，雲鴻送的？雲鴻要毒殺太後！？打死他都不相信這個事實。雲鴻送糕點不過是了表關心，絕不可能會有什麽非分之想。再說太後也不可能會對雲鴻造成什麽威脅。從這些角度分析。怎麽都覺得不可能。
“這糕點誰送到慈寧宮的？”慕容芷凝問。
宮女憋了一聲汗，道，“是皇上！”
“啪”
慕容芷凝氣得狠狠的拍桌子，當真是想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本宮是問，這替皇上送糕點的人是誰！”跟這廝說話真累，慕容芷凝氣得差點沒暴走。
“是……是皇上身邊的小公公啊！”宮女答。
“去，把他找來。就說讓他來慈寧宮有事！”慕容芷凝吩咐，“記住，不許驚動皇上。”
“是！”
宮女見到慕容芷凝讓她出去，如釋重負。
“嗚嗚，凝兒，你個壞蛋。不吃就讓給我吃，幹嘛要打碎。”太後不滿了，在榻上生氣。還帶著哭腔，“那些人對我都好好，比以前那些人對我好。你不許欺負他們。”
慕容芷凝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剛才自己太過激動，把她嚇到了，不禁抹了把汗，“奶奶，有人想殺你啊。你別那麽天真好不好！”不過若是她不天真，就不正常了，想著，不禁又換了言語，“我沒有欺負他們，我隻是想把一些事查清楚。好讓奶奶生活得安心些。別生氣好不好？”
“那你讓他們起來，別跪在地上了。很疼的，我以前也跪過。”
慕容芷凝不由心中一酸，的確以前的太後為了一口飯吃討好那些宮女。但仔細一想，看著那些內心都對太後有著感激之心的下人們。她突然想著，這樣不是可以拉近這些下人和奶奶的關係。從而更讓這些人忠心嗎？
想著慕容芷凝終是軟了幾分，“太後讓你們起來，你們便起來吧。以後太後的食物一定要仔細盤查。”
“是，小的以後一定好好伺候太後。”恭恭敬敬的聲音答道。
看著地上的糕點，慕容芷凝心中卻總覺得不是滋味。太後做事低調，誰會去謀害一個神誌不清，根本造不成什麽威脅的人？
須臾，隻見一年輕的小太監走過來。畏畏縮縮的，走到慕容芷凝麵前的時候是直接跪在她麵前了。
“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
之所以叫長公主，雖然賜封典禮還未開始，但畢竟已經成了定局。誰都知道，這斂南國的江山其實是這位長公主打下來的。誰更知道，淩卿王和皇上寵愛這位小公主視如珍寶。所以，更是誰都知道寧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這位長公主。
看他那一下便跪倒的身影，恍然間已經明白怎麽回事。但還是問道，“這糕點，是你送過來的？”
“是！”
“你有沒有在這糕點內做什麽手腳，比如，下毒？”冰冷如斯的聲線讓那公公更是將頭低得更低。
“奴才不敢！”
“哦！”慕容芷凝忽然像是懂了什麽，“那麽，你敢將這糕點吃下去嗎？”
看著地上的糕點，太監有些急了。但當看到慕容芷凝的視線時，卻是漸漸的靠近那糕點，然後拿起一塊毫不猶豫的吃了起來。看著他吞下之後慕容芷凝才放心，“別吃了，本宮相信你！”那糕點，在那小太監來的時候慕容芷凝便已經叫人換了。已然是雪花棗泥糕，卻拿的是她宮裏的。她慕容芷凝通常是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謝公主！”小太監如釋重負。
其實慕容芷凝早就清楚，這小太監老實憨厚不可能下毒，雲鴻更是不可能幹這種事。她已經檢查了太後房中唯一的糕點，隻有這盤有毒。凶手這般費盡心機，在她來到這裏之後才出現的這盤糕點。那麽，其用心便已經很明顯了。
“你在送糕點的途中，有沒有發生什麽離奇的事？”慕容芷凝的視線並未移開那小太監，再添了一句，“如實回答，不允許有半句虛言！”
“沒有！”
“仔細想想。”慕容芷凝提示道。
旋即，一頭大汗的小太監拚命的運轉著自己的腦袋。慕容芷凝也很有耐心的坐著喝茶，等待著他的回答。
“若說離奇的事，不知道這事算不算！”小太監想了想，終是開口。
慕容芷凝放下茶杯，蹙了蹙眉，仔細聽著，“說！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許放過每一個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