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好慌
百無聊賴的人實在是無事可做了,拿著一根竹竿在院裏的小池子旁釣魚,可她釣魚卻是不一樣,特意讓人仿古,仿的便是那位直鉤釣魚的薑太公。
躺椅上的人蓋著一件毯子,一頂帽子蓋在了臉上,翹起的一條腿恰好壓著那根竹竿,那派悠然自得的模樣啊!
田曼給這位小祖宗沏了一壺茶,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也不說話。周夢淺就這般睡著,也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的睡著了,一動也不動地。
一旁桌上的手機就開始了振動,田曼看了看她,想要伸手給那來電掛了,剛剛一伸手,周夢淺就已經伸手把自己臉上的帽子拿下來了,對著田曼伸手。
“怎麽了?”接過田曼遞過來的電話,周夢淺溫聲道。
電話那頭的安俞齊鬆了一口氣,態度也變得懶散了起來:“你還知道接電話啊?怎麽把飛機還帶走了?一點聲音都沒有,你這是要做什麽啊?學得什麽壞脾氣,現在連家裏都瞞著了。”
“教訓別人也要有個樣子!”周夢淺都懶得搭理他,覺得他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準備要掛電話了。
“周夢淺,你敢掛我電話試試!”安俞齊在那邊怒了:“快說,去哪了?這麽久沒個消息。”
周夢淺嫌棄地皺皺眉頭,再次將帽子蓋在了臉上,語氣更是散漫了:“雍城,穆澤深老家。”
安俞齊一愣,若是真的去了穆澤深身邊反而就好了,夫妻倆的事情,就算是有多大的誤會和氣性,見了麵,就等於是兩個人都退了一步,隻要退步了,那就有轉圜的餘地。
“下次有什麽事情和家裏人說,別自己就頂住了,天塌下來,你還有我呢。”安俞齊再次鬆了一口氣,擔心的就是他們夫妻兩個人。
雖然一直以來和安俞齊都是鬥嘴的,但是畢竟這麽多年的感情,真的是碰到了大事情,安俞齊是不會不管自己的。也就是因為這樣,她能走的這麽瀟灑自然也有這方麵的緣故的。
“知道了。”周夢淺孩子氣重,因為多年的音樂素養,她的氣質擺在那,偶爾才能唬唬人。
看著手心裏再一次被周夢淺掛斷的電話,安俞齊無奈又習慣了的搖搖頭,這下可以不用瞞著家裏的老爺子了。若是老爺子知道周夢淺去了穆澤深的家裏,想必會很高興的。
那個人把伊萊的一些蛀牙給拔了,好像就驕傲起來了,現在是想要跑就真的跑了。
不過,年輕就是要勇敢追愛,要不那個小家夥怎麽能被人一輩子保護起來呢。
伸手端起一旁地茶杯,杯子裏飄著幾根綠茶葉,飄著幾縷清香。
周夢淺端過去抿了一口,然後扔掉了那根竹竿,伸著懶腰站起身子:“有點無聊了。”
“太太要不還是去書房吧。”田曼提議道。
“我才不去呢,他們說話,煩死了。”周夢淺有點嫌棄書房裏麵的三個人,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田曼真心佩服周夢淺,是真的因為這個人不管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麽身份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從來不會以為周夢淺是個愚蠢的人,看著穆澤深有一個私人停機坪,飛機從申城到雍城按理來說是要提前申請航線的,但是周夢淺卻是沒有來得及申請雍城的航線,可也沒有人過來打攪她。
依照周夢淺的脾氣,想必早就要問了,為什麽一直沒有開口,大約是已經明白了,穆澤深的身份不同尋常。
她轉身隨意地走著,看著四處都掛著她照片的宅子,是真的覺得頭疼,對著身邊的田曼輕聲道:“把這些照片都摘了吧。有倉庫嗎?我去倉庫看看有沒有什麽照片可以替換。”
“先生會生氣的。”田曼覺得最好還是不要碰這些照片,又不難看,為什麽要摘掉呢?
周夢淺皺著眉頭:“你不懂,每天看著自己,真的好難受,我又不是那種很自戀的人,摘了。”
田曼笑了笑,陪著周夢淺回了臥房,這個人喜歡睡覺,覺得無聊了就睡一覺,醒了自然會有事情做得。她以前的生活裏太缺覺了,有些時候天不亮就要練琴,成名過後又要飛來飛去地開演奏會,哪有現在這樣的清閑日子啊。
輕聲關了房門,田曼徑直走向了書房,抬手敲門,門霎時間就打開了,田曼走進去,恭敬地開口:“家主,夫人在後園釣了一會兒魚,此刻又犯困回房了,睡前說是要把宅子裏麵的照片都給摘了。”
穆澤深皺著眉頭,他已經習慣了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能夠看到她了,這個本尊一到倒是要叫他的習慣都改了。
“掛著她的照片不好嗎?”穆澤深看向了麵前靜默的兩個人。
這東西也沒有什麽好與不好之分,他們這些人都是局外人,對於這個事情沒有什麽發表言論的資格,但是這個時候被提問了,一般都是隻能支持某個人的……
淫威太重!
“嫂子自然是國色天香,實在不必多動這宅子布局,隻是嫂子提出來的意見,我不敢發表什麽評論。”滕霄帶著平日裏的溫柔笑意,將這個問題重新踢回給穆澤深。
宋與臨抱著自己手中的文件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現在多了好幾個案子,分明為了穆澤深的回歸,他回絕了所有的案件!
怎麽著,現在律師不能休息嗎?
“不是,滕霄,我為什麽要做這麽多事情?就算我一天處理一個案件,我這幾天也沒得休息了,小嫂子在雍城也住不了幾天,就不能讓我在這裏過幾天安生日子嗎?”宋與臨好委屈,他不想幹活,隻想做一個蹭飯人。
穆澤深皺眉:“淺淺在這裏停留幾天,和你有什麽關係?”
“哥,你可別誤會,我隻是饞小嫂子的廚藝。”宋與臨好慌,自己是真的不敢對周夢淺動什麽歪心思的。
他掃了一眼,眼神頗有深意……
宋與臨心中大慌:他哪裏敢有什麽心思,怎麽就被穆澤深盯上了,這麽多年,他還能不知道這個人對那位已婚婦女執念頗深,他瘋了嗎?對一個背景不好惹的女人動心思,外麵大把大把的女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