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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要看戲

  莫尼尼咯嘣咬碎口裏的糖,吊兒郎當地晃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那男孩的兩腿間。


  悄無生息的人突然詐屍般彈起來,“壓斷了!”


  “斷了我幫你接上。”回答的是一個慵懶的嗓音。


  霍普特一把扯掉臉上的文書,眯著眼一看是莫尼尼,就又躺回去了,“幹嘛.……”


  莫尼尼一巴掌糊到他肚子上,“工作時間,你都能睡著?爺找你一下午了,咋在這兒。”


  霍普特看了一眼天色,落日西斜,霞光漫天,原來都快晚上了,閉眼前還是大中午呢。


  下午他幹什麽都打不起精神,索性就跑來這僻靜的地方看書,看著看著困了就睡了,也不怕被上麵的祭司們抓到懲罰,反正他的處境不能更糟了。


  “師父說迷惑的時候讀書,悲傷的時候就睡覺。”


  男子漢不興哭哭啼啼的,所以,他就睡了一個下午。


  莫尼尼撇嘴,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麵部表情格外豐富,“嗬,你少聽那老頭胡扯,你要找老師也要找個有地位點的吧,你想和他一樣一輩子一事無成,無兒無女嗎?”


  聞言,霍普特不樂意了,翻身坐起,“不準你這麽說他。”


  莫尼尼奪走他手裏那卷文書,抬手就扔到兩米開外,“書呢,如果越讀越悲傷,還不如不讀。”


  霍普特懶得和這貨爭論,“什麽聲音啊,外麵這麽熱鬧。”


  “你還沒聽說嗎,我們那個神人見首不見尾的第二先知回來了。今晚第一大廳將舉行慶祝他老人家從下埃及遊曆歸來的晚宴,大祭司大人也會參加。”


  霍普特漠不關心地哦了聲,“你要去嗎?”


  反正這種規格的晚宴和他從來就沒有關係。


  “爺有資格?!”莫尼尼嫌惡地咧嘴,他強烈懷疑霍普特是在故意羞辱他。


  “師父!”


  霍普特忽然朝遠處喊了句。


  老頭恰好路過此處,聞聲慈祥地朝霍普特笑了笑。


  他此時穿得很正式端莊,及地長袍裁剪精巧,掩蓋住了身材上的缺陷,男式辮子假發,看起來很是體麵,戴著成套的珠寶首飾,手裏還拿著一捧五彩的鮮花,倒像是位成功人士。


  莫尼尼揚了揚下巴,言語輕佻,“喂,老頭你去哪兒?”


  老祭司打了個哈哈,做賊一樣把手擋在嘴邊,悄悄說到,“這不今晚有個宴會嗎,蹭杯酒喝。”


  還沒等他走遠,莫尼尼就嘟囔了起來,“真丟人,霍普特你就認這種人做老師啊。”


  “我樂意。”


  見霍普特又躺著了,人都要長到石床上去了。


  “走了走了,淨身去,洗完帶你找樂子。”


  霍普特走下馬車,看著眼前那棟高大氣派的建築,底比斯目前排名第一的妓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下意識從心靈到機體產生抗拒。


  他從小就被教育,要遠離不懷好意貪婪成性的女人,否則會被她掏空家財和身體。


  “我不進去!”


  “知道你窮,我請客。”莫尼尼長臂猿似的胳膊攬上他的肩膀。


  “不去!”他的確窮,還欠著莫尼尼一屁股債,但這不是花費的問題。


  莫尼尼像是被霍普特的無情傷到了,泫然欲泣,切換到嚶嚶嚶模式,“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今天梅多羅那賤貨讓你鑽他那狗洞,我沒去幫你揍他.……我不是怕事,我那時在舞蹈團排練,實在走不開。”


  霍普特沒想到莫尼尼會如此在乎自己,他從沒有幻想過任何人替他出頭,從小到大,在貴族的地盤被排擠慣了,登時心裏又溫暖又覺得好笑,“我真沒生你氣,你沒做錯什麽啊,我其實挺怕連累你的。”


  “不,你就是生氣了!”


  “我沒有,真沒有。”霍普特溫柔耐心,就像是在哄女朋友。


  “你就是生氣了,你都不願意陪我!”


  霍普特:“.……”


  他突然發現自己掉進了陷阱。


  “陪我進去一次嘛,不騙你,這地方能讓你忘卻所有煩惱。”


  就這樣,霍普特被莫尼尼成功拖了進去。


  莫尼尼輕車熟路,進了妓館內部專門為朝廷官員遊樂準備的私密區域。


  霍普特一路低著頭,恨不能把眼睛扣下來裝進口袋裏,耳邊女人嬌媚放蕩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裝潢華麗的大廳裏點著一圈圈燈燭,星子般的燈火上下相映,匯聚成明珠之光,層層疊疊白色紗幕上繡著金絲鉤成的豔麗花紋,隱隱映出埃及和眾多異國美女搖曳動人的赤|裸身影,客人們布條蒙在眼睛上,正揮舞著手臂在紗帳間穿梭尋找,被抓到的美人被男人一把抱住,咯咯嬌笑著環上男人的腰,長指解開了他的裙帶.……

  屋內香氣繚繞,奪人心智,空氣中漂浮著**的氣息,溫柔鄉裏一片紙醉金迷,奢靡**的景象,霍普特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找了一張椅子剛要坐下。


  四隻柔若無骨的嬌手同時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霍普特頓時身子就僵在了半空中,站不是站,坐又不敢坐。


  對麵的莫尼尼瞅著霍普特這副半身不遂的蠢樣,嘴裏還嚼著女人玉手遞過來的甘甜無花果,含糊不清地罵了句,“艸,你在受刑嗎?!”


  “大人,您是第一次來吧。”


  妓女們上身一絲不掛,故意用女性柔美誘人之物湊近,婉轉的嗓音如同百靈鳥。


  這麽美的男人,如此羞澀,應該還是個清純的處子吧,兩個女人顯然已經暗中開始了爭奪,要是能和他做樂,不給報酬讓她們倒貼她們也願意啊。


  霍普特靈巧地側身,從美色的夾擊中火速溜走。


  大廳中央是一張圓形的舞台,妓院雇傭的樂師們正在演奏各式弦樂。其中一個小女孩麵前一架木質七弦琴,她似乎是個新手,慌亂中出了錯,頓時跟不上姐姐們的節奏,急得快要哭鼻子。


  “剛才是高音第二階。”


  小姑娘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見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子,對她說著,“來,我教你。”


  女孩立刻讓出了位置,霍普特順勢盤腿坐了下來。


  手指隨便一撥,流暢美妙的琴聲便從指尖流淌了出來。


  他平生最愛的休閑就是彈琴,在神廟工作繁忙,好久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仙樂般的琴聲飄蕩在廳堂上空,見多識廣的官員們甚至從懷裏女人的月同體上挪走視線,紛紛望向中間的琴師,霍普特也享受這種被人認同欣賞的感覺,沉浸在音樂中,暫時忘記了煩惱,漸漸展露出清風朗月般的笑容。


  莫尼尼見霍普特跑去彈琴,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霍普特是個變態嗎,如果有人說逛妓院是為了教樂師彈琴,他死都不會信,但在霍普特這種瘋子身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莫尼尼端著果汁,啜了一口,不過,隻要他開心,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過程呢並不重要。


  二樓露台像一隻半圓月牙向外凸出,天花板上一隻青銅花盤雕刻著繁複神秘的紋飾,男人手臂打開,撐著彩繪欄杆,臉上一張造型立體的黃金麵具,兩隻幽深魅惑的眼睛從孔洞中俯視著下麵的尋歡作樂的人們。


  他像是位對服務不滿意的客人,喃喃道,“舞台搭好了,演員也到場了,為什麽突然不演了。”


  忽而發出小娃娃耍賴那樣的嗔聲,“我不願意,我要看戲。”


  有個侍從打扮的人湊到他耳旁說了句什麽。


  他麵具下的嘴角微勾,一甩那張暗紫色的鎏金披風,在空中劃過一道鬼魅的流光,轉身推門走進一間豪華包廂。


  軟榻上正趴臥著一個人,以一種奇怪又不舒服的姿勢,渾身都被繩子捆著,嘴裏還塞著一團亞麻布,堵住了他噴出的所有髒話。


  見有人進來,榻上那人唔唔唔睜大眼睛抗議,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這裏早就伏屍千裏了。


  然後口中的布團被人取了出來。


  舍曼凱爾隔著一扇屏風坐定,朝另一邊喚了句,“梅多羅大人,幸會。”


  被綁住的男人愣了一下,旋即猖狂地怒喝,“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快放了我。”


  梅多羅掙紮了兩下,繩子反而勒得更緊,他臉憋得青紫,“鬆開,我要尿尿!”


  今天羞辱完霍普特,梅多羅神清氣爽,從神廟裏出來,秘密和一堆殺手見麵,謀劃怎麽在那野種住進宰相府之前殺掉那個私生子,結果反而被他雇傭的那幾個殺手給綁了,扔進了這裏,大半天不給吃不給喝,還不讓上廁所。


  屏風後麵,舍曼凱爾下令:“鬆綁。”


  撒完尿,梅多羅滿臉陰翳,渾身冒著煞氣地坐在軟塌上,朝一屏風之隔的男人喊話,“為什麽不出來一見,不敢嗎?!”


  “大人恕罪,”舍曼凱爾開了口,但話語裏卻沒有一分歉意,“請您來是喝杯酒,怕您不賞臉,隻能用這種方式。”


  “敢綁我,不怕我拆了你們的妓館!”


  “大人莫動氣,我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您。”


  梅多羅一聽這話,怒火降下去些。


  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盒子遞到了他手上,盒裏似乎裝著什麽東西,但一看就不是什麽珍奇貴重的寶物。


  梅多羅一下下拋玩著盒子,不屑於打開,“就你也配給我送禮?”


  舍曼凱爾不急不躁,一句話就駭住了梅多羅。


  “你其實有個弟弟。”


  “沒有,我是獨子!”


  “是嗎?那聽我講個故事。你的母親出身名門,曾是阿吞神廟的一位女祭司,你父親從外地調往阿瑪爾納官府學習,巧遇了你的母親,花言巧語騙取了她的芳心,從此攀上你母親家的高枝,步步高升。


  可他人品堪憂,背叛了你的母親,在外麵廝混還讓一個妓女壞了孕,那妓女挺著孕肚來你家示威,你的母親不堪侮辱,自盡身亡,你的外公知曉後一病不起幾日便暴斃而亡,你母親家從此衰落。後來那妓女因為難產死了,隻有她的兒子活了下來,烏瑟庇非常疼愛這個小兒子,還要將他送進王城安置,意圖讓那個私生子取代你的地位。”


  這種家族醜聞秘辛,從不公之於眾,可這個男人為什麽從頭到尾了解得那麽清楚。


  梅多羅不寒而栗,仿佛自家生活一直被人窺視著。


  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控製力,隻有曾經在阿瑪爾那掌握過至高無上權力的人才能擁有。


  “你是誰!為什麽對阿瑪爾那和底比斯都那麽熟悉!!”


  梅多羅猛地撲過去,想要看清屏風後麵男人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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