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路上
機械飛舟從外表看來，就是純粹的鋼鐵大船。
進入其中卻風格大變，與之前進行覺醒儀式的那個大廳風格相近，看來這應該是巫師帝國的主流審美。
機械飛舟長足有數百米，體積巨大無比。
內部的空間非常寬敞，不僅有許多大廳作為公共區域，每人還可分到一間獨立的房間，用於休息。
「機械飛舟是煉金公會的產品，開始只服務巫師學徒或者正式巫師，不過現在，只要能支付巫師幣，帝國的任何合法公民都可以乘坐。」
達斯在一旁說道：「前往卡爾瑪城需要五天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我們都只能呆在飛舟上，不過好消息是，飛舟提供的食物是免費的，並且味道非常不錯，布萊恩你可以嘗試一番。」
布萊恩卻道：「達斯，我的來歷想必你也知道，受限於出身，關於巫師的許多信息我都一知半解，不知能否向你請教一番？」
通過今天的接觸，布萊恩知道達斯的背景肯定與他不同。
單看達斯對許多東西都輕車熟路的份上，便能知道他以前定然有過接觸，這絕不是凡人家庭所能有的見識。
就是不知道因為什麼，達斯才會被分配到較為偏僻，以及危險的卡爾瑪城。
達斯不以為意：「你若是向我請教，我定然知無不言，不過你也不要有太高的期待，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些常識罷了。」
常識就夠了！
於是兩人結伴走進了達斯的房間。
達斯坐下后，開口問道：「布萊恩，不知你想了解什麼？」
布萊恩略微思索，然後問道：「什麼是巫師？」
達斯平淡的表情一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這我怎麼回答！我不過是一個巫師學徒而已！」
「不過用偉大的執政官閣下的話來說，巫師是用知識換取偉力的求知者。」
用知識換取偉力？求知者？
執政官是誰，布萊恩並不清楚，但想來是巫師帝國的超級強者。
這句話雖然簡短，但卻蘊含了許多信息，最重要的是讓他確定了一點：
那就是在巫師的世界，知識在某種程度上便相當於力量。
如果真是如此，擁有藍星知識、眼界的他，似乎比其他人多了許多優勢！
這樣的猜想，不禁讓他心頭一陣火熱。
接著他又提出第二個問題：「如何成為正式巫師？」
巫師學徒雖然在身體素質上大大提高，並且還在腦海中孕育出了精神力，但實話講，似乎僅僅只是一隻腳邁入了超凡的大門。
甚至給他一種感覺，那就是只能看見超凡的蹤跡，卻無法觸摸。
這樣下去，永遠沒有成為正式巫師的一天，所以他一定是缺少了某種特殊方法。
達斯哈哈一笑：「這似乎是巫師學徒最關心的問題，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先解釋幾點概念。」
「首先，《巫師帝國通識》中，將20歲至25歲之間的身體健康的普通人，所具有的精神力平均數值規定為1魔卡，那剛突破的巫師學徒，精神力數值就是10魔卡，而正式巫師的精神力有多少？」
「100魔卡起步！」
「從這裡便能看出，巫師學徒想要突破到正式巫師，最重要的就是精神力的壯大。」
「對於巫師學徒，壯大精神力的方法，便被稱為引導法，顧名思義，就是引導巫師學徒成為正式巫師的方法。」
果然是有具體的修鍊法門——引導法。
布萊恩追問：「那如何才能獲得引導法？」
達斯不緊不慢，先是喝了口茶，這才說道：
「引導法本身就是正式巫師為巫師學徒開創，所以想要獲得，自然要從此入手，或是成為某些正式巫師的弟子，或是加入某些巫師勢力。」
「不過你不用著急，你我此番是去卡爾瑪城警務廳就職，這引導法算是職員福利，都可獲得。」
布萊恩先前倒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這可比他想象的要輕鬆太多，算是意外之喜。
沒想到到了異世界，反倒享受起了『公務員』的福利。
想想也對，警務廳作為巫師帝國的官方部門，也可以說屬於最大的巫師勢力，自然能夠從中獲得引導法。
不斷的回答一些基本性的常識，對於達斯來說是非常枯燥無趣的。
但先前讓人家隨便問的大話已經說了出去，他也不好反悔，不過他眼睛一轉，便有了新主意。
神神秘秘的從寬大的巫師袖袍中掏出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籍。
這本書顏色有些稍稍泛黃，磨損也較為厲害，能夠看出書的主人是經常翻閱的。
不過達斯這個有些猥瑣的表情，讓布萊恩瞬間想到了，某些在學校外邊小巷中，攔著下課後的青少年，悄聲問道：「買碟嗎？」的推銷人員。
不會是巫師世界的另類文娛作品吧！
達斯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吐槽，將手中的書略帶不舍的遞到了他的面前。
同時說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本傳記小說，先借你看上幾天，下了飛舟記得還我。」
布萊恩現在是渴求一切的知識，所以雖然心中吐槽，卻也沒有拒絕，伸手將這本書接了過來。
只見封皮上寫著《格南巫師遊記》。
倒也很是正常，看來是我想多了。
看到布萊恩將書收了起來，達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接著試探問道：
「布萊恩，機械飛舟每天都會舉行宴會，肯定有許多出色的姑娘，不如我們去參與一番？」
「我就不去了。」布萊恩笑著搖頭，拒絕了達斯的提議。
他現在滿腦子只有超凡，哪有心情去看什麼漂亮姑娘。
被拒絕，達斯也不失望，他早看出了布萊恩似乎對此不感興趣。
於是兩人離開達斯的房間，布萊恩回到自己的客房，達斯自然是去參加宴會。
……
接下來的幾日，布萊恩除了出去吃飯，剩餘的時間全部留在客房之中，閱讀這那本《格南巫師遊記》。
他之前還真沒冤枉達斯！
這本遊記顯然不是什麼正經書籍，裡面有些橋段，即使是布萊恩這個異界來客，也能看出是虛構無疑。
比如，巫師格南秘密潛入光明教會聖山，竊取教皇權杖，然後全身而退。
再比如，光明教會聖女愛上巫師格南，遭到阻止，不惜殉情而死。
除非格南是龍傲天！布萊恩忍不住吐槽。
這個世界的教會，可是掌握著極強的力量，雙方敵對，總體來說，巫師帝國似乎還處於劣勢，怎麼可能有巫師做到這些？
而且書中文字描寫也極為誇張，毫無寫實之風。
不過這本書的寫作背景畢竟是基於這個世界，所以還是有許多信息值得一看，這才是他廢寢忘食的真正原因。
……
上船第四日。
布萊恩正在仔細篩選信息，判斷著準確程度，並不時做一下筆記。
突然感到機械飛舟一陣振動。
他起身將東西收好，快步向外走去，想要搞清楚原因所在。
剛打開門，便看到達斯正興奮地向他招手。
「布萊恩，快來看，一級生物梟面鳥，正在進攻飛舟。」
一級生物實力等同於一級巫師，是再多的巫師學徒加起來也無法抗衡的存在！
達斯怎麼還在興奮？
除非……機械飛舟有實力對付一級超凡生物！
果不其然，梟面鳥除了剛才趁其不備，攻擊到了機械飛舟，現在再也無力威脅到乘客。
不僅是因為機械飛舟表面撐起了一道薄膜，將梟面鳥牢牢的擋在了外邊。
更是因為，飛舟上空漂浮著的那道身影。
一定是正式巫師！
這位巫師身著最正統的巫師長袍，帽兜覆面，讓布萊恩看不清面容，只聽見其低沉的聲音，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喜悅。
「沒想到這次任務，還有你這個意外之喜，瞧你的鬼面，多麼的栩栩如生，正適合做我的標本！」
話還沒有說完，空中便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狀，放大了數百倍的手掌，向著梟面鳥狠狠的握了過去。
梟面鳥本是飛行生物，躲閃能力自然極強，但此刻竟然完全無法閃避開。
鳥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口中尖嘯不斷，無形的聲波威力極大，即使隔著一層防護，依舊讓飛舟上的乘客，感到一陣劇烈的刺痛。
布萊恩險些站立不穩，他現在感到好像有一把匕首在腦海中不停的攪動一般，實在是疼痛難忍！
這還是巫師學徒，乘客中的那些凡人算是倒了霉，許多人甚至因為聲波帶來的痛苦，直接昏厥過去。
但這威力無比的尖嘯，卻對空中的魔力手掌毫無作用。
手掌迅速合攏，將梟面鳥握在其中，狠狠一捏。
布萊恩只聽見一聲慘叫，先前還凶威滔天的梟面鳥便被輕鬆捏死，再沒了動靜。
「這就是巫師？」他喃喃自語。
達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
「如何，見識到正式巫師的力量了嗎？而這，不過是這位巫師大人的隨意出手罷了，巫師就是這片新大陸的主宰，沒有任何勢力，以及超凡生物，能夠挑戰帝國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