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超凡者聚會
但是這個時間對他來說似乎有些稍長，按照布萊恩的自我規劃，他打算在五年之內便將精神力積蓄至最大值，然後開始為衝擊正式巫師做準備。
這並不是憑空設想，天賦出眾的巫師學徒大多都是這樣的進度水平，甚至有人兩年便將精神力提升至最大值，在這方面，他自認為自己並不差於別人。
「咳！」
「隊長，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否可以縮短？」
布萊恩稍微有些尷尬，畢竟這算是在跟自己的上司詢問辭職的時間。
隊長哈維爾對布萊恩的想法並不介意，每個巫師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也終將會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個人很適合探員職務，也許成功晉級正式巫師后，會繼續在帝國官方的體制內提升自我的實力，但這並不代表著布萊恩也應該如此選擇。
所以沒有什麼猶豫，他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當然可以縮短，警務部給出了兩種方案，第一種，需要繳納足夠的巫師幣，數量大概是在覺醒藥劑的基礎上提高四成；第二種方案，如果在任職期間，有過重大的功勞，同樣可以視情況縮短強制任期的時間。」
第一種方案豈不就是巫師世界版的有息分期購物？看來人類的智慧果然是相通的……布萊恩感慨萬千。
覺醒藥劑的價格他這段時間也像向老波恩打聽過，大概在一萬巫師幣左右，不過這種戰略性物資一直是供不應求的，所以在黑市大概會炒到一萬二千巫師幣左右。
當然帝國肯定是按照給出的官方價格來計算，提高四成，也就是他想要提前解除職務，需要拿出一萬四千巫師幣。
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絕對算是一個天文數字，畢竟他每個月的薪酬只有一百巫師幣，即使完全不消費，也需要12年才能攢夠這筆錢。
真要是如此，還費這個勁幹什麼？不如老老實實的做完15年任期，里裡外外還能省下一大筆錢！
精明！
帝國官方的高層絕對都是一群精明之極的老怪物，雖然明面上給出了兩條可供選擇的方案，但實際上不論哪一種方案，可實現的概率都非常之低。
比如說第二種方案，任職期間立下重大的功勞，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畢竟關於學徒級的事件只能算是常規操作，想必這裡面指的重大功勞，定然是涉及到正式巫師級別的事件，這樣的事又豈能是他有資格參與其中的？
當然，他對帝國官方的這種操作也並沒有任何氣憤之情，畢竟如果沒有覺醒藥劑，他這個天外來客初來乍到之下，冒失的闖入超凡世界，還不知道會過上怎麼樣的生活，也許早就死於非命。
更何況，警務廳的福利一直非常不錯，成功的讓他適應了巫師世界的生活，還讓他有資格踏上追尋更高層次力量的道路，對於這些他一直都是心懷感激的。
一番考慮下來，布萊恩突然發現，也許老老實實的任職15年才是最佳的選擇。
要是能在15年的任期內晉陞正式巫師，那麼想必帝國官方也絕對不會為難他，到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從魚躍。
看到布萊恩表情有些鬱悶，隊長哈維爾隱約間嘴角微微上揚，旋即消失不見，讓布萊恩不禁有些懷疑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
「布萊恩，想要單靠警務廳的薪酬提前獲得『自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嘛，倒也不是沒有其他方法。」達斯突然在一旁神神秘秘的說道。
看他那副表情，顯然是想要吊著布萊恩的胃口，以報剛才布萊恩調笑他的一箭之仇。
所以布萊恩只是笑笑，卻並不說話，他知道達斯不是那種能夠憋得住的人。
結果，還沒等到達斯忍不住開口解釋，隊長哈維爾已經給出了答案：
「布萊恩，達斯說的應該是探員們的額外收入。」
「隊長！」達斯計劃破產，一臉鬱悶的喊到。
「額外收入？」布萊恩沒有理會達斯的鬱悶，向隊長追問。
「嗯，你也知道我們經常面對的敵人大致有三類：超凡生物，教會信徒，以及違背帝國法律的巫師學徒，這三類不論哪一種，都可能具有或者攜帶一些超凡物品，這些戰利品一般都會默認屬於執行任務的探員，所以如果運氣好的話，你也許就能在任職結束前發上一大筆財。」
還有這種好事？布萊恩先前還是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職務與藍星上的警察做了類比，沒想到探員們還有這一份額外收入，如此說來第一種方案也不算完全沒有希望。
但這樣的事也只能說是好壞參半，畢竟身攜重寶的敵人，危險程度絕對會急劇上升。
「走吧，先回警務廳休整一番，為了防止兇手今天晚上再次行兇，我們可能要辛苦一下，在一些重點區域進行一番巡視。」談論起工作的隊長還是非常嚴肅的。
「好的。」這樣的要求布萊恩和達斯自然無法拒絕。
結果一夜平靜。
也不知道是兇手察覺到了危機，還是單純的沒有動手的打算。
……
次日傍晚。
太陽剛剛落山，沒有照明設備的街道已經變得朦朦朧朧，介於光亮與黑暗之間。
此時龍牙酒館附近的街道，行人反而漸漸地多了起來，似乎夜晚能夠提升喝酒的興緻。
即使是破舊的龍牙酒館內，同樣有了不少醉漢正在酣飲，身著暴露的陪酒女郎故意誇張的扭動腰肢，用最原始的慾望來挑動客人購買酒水，以獲得一份不菲的傭金。
隊長哈維爾輕車熟路的帶著布萊恩兩人越過了飲酒的眾人，悄悄走入酒館內部左側一個不起眼的房間。
房間內部只有一種東西，就是掛滿了黑色斗篷的衣架。
「這種黑色斗篷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阻隔精神力的探查，防止其他人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是這種超凡者聚會必備的物品。」隊長哈維爾和兩位菜鳥解釋道。
他隨手拿了一件披在了身上，布萊恩對這樣的流程也並不陌生，畢竟以前看過不少小說，唯獨達斯興奮極了，左挑右選這才『更衣』成功。
看到三人已經全部準備完畢，隊長哈維爾向著正前方的牆壁一推，原本嚴絲合縫看不出絲毫蹤跡的牆壁突然如同普通的房門一般向內打開，露出了後面一條長長的甬道。
這條甬道牆壁上鑲嵌著一些較為廉價的珍珠，散發出一絲並不強的光芒，雖然能夠照清路面，但又保留著一絲神秘之感。
甬道整體呈現下降的趨勢，顯然通向的地方是在地下，這也並不奇怪，地面上的龍牙酒館雖然佔地不小，但是想要舉行這樣的超凡者聚會，顯然是力有不逮的。
而且布萊恩早就發現，巫師帝國內部本身就很喜歡建造地下建築，應該算是一種文化傳統。
長長的甬道呈螺旋式下降，不斷地迴響著單調的腳步聲，靜的能讓布萊恩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三人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畢竟隱藏身份是最為必要的，作為官方人員的他們，應該是這種超凡者聚會最不歡迎的人之一。
走到了甬道盡頭，那裡有著一扇黑曜石製成的石門，門外坐著一個打瞌睡的老頭，本身平平無奇，唯獨右臂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隻機械手臂，看他的這個樣子，應該是隊長哈維爾所說的龍牙酒館的其他成員。
「進去吧，規矩你們應該懂。」
看到布萊恩三人走近，老頭勉強的將眼睛睜開了一絲，有氣無力地說道。
三人並不回話，只是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門內的環境並沒有布萊恩所料的那樣明亮，整體是一個扇形的大廳，擺放著許多石制桌椅，彼此之間離得很遠，顯然主人是明白來參加聚會的巫師學徒們大多並不希望與旁邊的人有密切接觸。
大廳內的環境整體延續了昏暗神秘的風格，除了正中心的圓台上光線較亮以外，其他的地方光線極為暗淡，目前已經有許多『客人』坐在了選定的地方，配合著黑色長袍，即使以布萊恩這種巫師學徒的眼力，也很難將其看得清楚。
三人同時進來的組合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布萊恩敏銳的察覺到了許多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打量，他對此也並不在意，這些人只是本能的查看罷了。
在左側較為偏僻的地方，三人依次坐下，靜靜的等著超凡者聚會開始。
大概等待了擁有30分鐘，這期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布萊恩眼神一掃，得出了結論，現在大廳內大約有三十五六人的樣子。
這個數量已經非常驚人，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選擇來參加這種超凡者聚會，所以卡爾瑪城中隱藏的巫師學徒的數量肯定還要更多。
「叮，叮，叮。」
一陣清脆的銅鈴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中間的台上，一位身穿白色禮服，舉止優雅的俊朗青年，手持一隻銅鈴，正在輕輕敲擊。
看到台下黑暗中的眾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俊朗青年放下銅鈴，右手撫胸，躬身行禮：
「諸位客人晚上好，歡迎來到龍牙酒館，在下是酒館成員，負責今天晚上的主持工作，大家叫我『醫生』便好。」
台下一片寂靜，俊朗青年絲毫不以為尷尬，爽朗一笑，開口宣佈道：
「那麼，本月的超凡者聚會，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