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跟蹤
不算布萊恩三人，想要搶奪那份一級血脈的人共有13位。
一群人匆匆追著出來，卻發現『醫生』說的果然沒錯，先前那人按理說不過比他們先一步出來，可現在已經沒有了蹤影。
不過這樣還遠遠不足以打消他們的貪慾，畢竟即使有密道存在，那人也絕不可能離開太遠。
——空間類巫術一向被譽為中級法則巫師的專屬，初級巫師中能夠涉及的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區區巫師學徒，絕對不可能動用這種力量。
「嘎嘎，我倒要瞧瞧他能跑到什麼地方。」一個巫師學徒直接動用了不知名的巫術，釋放出一團暗影，如同水之波紋一般向四周擴散。
其他人也各有手段：升入空中可以監察四方的機械眼、嗅覺靈敏的超凡獵犬、乃至是某些神秘系的巫術，比如此刻就有一人拿出了占卜水晶，試圖動用冥冥中的命運之力找到目標……
「咳！」
身為本城市官方的執法者，布萊恩知道必須要說些什麼了。
「諸位，想必你們也清楚，根據帝國最新頒布的法律，巫師及巫師學徒嚴禁在凡人聚居的城市內，動用具有大範圍殺傷力的超凡力量……卡爾瑪城中可是有三位巫師大人坐鎮的，大家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哼！」
雖然布萊恩語氣委婉，但這話本質還是在警告眾人，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但對於正式巫師的敬畏，深深的銘刻在每一位學徒的心中，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敢於直接反駁。
考慮到布萊恩三人結伴而來，此刻又說出了這種話，心思靈動的已經懷疑起三人的身份，自然也不願意隨意的結仇。
有性格較為圓滑的巫師學徒已經站出來打起了圓場：
「帝國的法律自然沒有人敢於違背，我們的目的也只是找到先前逃離的那人，與凡人無關，說來慚愧，這也是我第一次生出搶奪的心思……可是面對著成就一級巫師的希望，我實在是難以割捨，消除不了心中的貪慾，想必諸位都是如此。」
「哼！又何必廢話？難不成還想讓我們主動退出不成？」
「就是，各憑手段罷了！」
巫師學徒中沒有傻子，他們心中清楚，不僅一級血脈現在的主人是他們的敵人，旁邊的這些『同伴』同樣是他們最大的競爭者，現在還能站在此處平靜的交談幾句，不過是因為一級血脈不在此處罷了。
「咦？」
各施手段的眾位巫師學徒突然面面相覷。
「好手段！我的嗅鼻獵犬能夠識別3萬餘種不同的氣味，六天之前殘留的氣味都可以輕易識別，現在竟然毫無所得？」
一個黑袍人語氣不爽的說道，他腳下有一隻小巧的細長獵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不爽的心情，正在嗚咽的委屈叫著。
使用機械眼的那位卻是一言不發，不知道是沒有獲得有用信息懶得開口，還是獲得了信息，生怕旁人聽出端倪。
「我的預言占卜倒是有了指向，但卻是12個截然不同的方向……看來這位提前離去的朋友，不僅經驗豐富，性格也謹慎果斷……唉，命運已經給出了指點，我又何必執迷不悟？」
先前拿出水晶球進行占卜的這位，顯然是狂熱的神秘學愛好者，竟然因為沒有占卜出確切的結果，直接選擇了放棄搶奪，轉身回到了龍牙酒館。
剩下的12人不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命運，更加相信自己的手段，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人陰陰一笑。有人沉默不言，卻做出了相同的選擇，相繼轉身從不同的方向走入了小巷之中，消失不見。
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一方面是為了避開其他同行，一方面則是對布萊恩三人有了警覺，非官方的巫師學徒絕對不喜歡在這種時候，與官方人員呆在一起。
布萊恩三人隱晦關注的目標，疑似吸血鬼的男子，優雅的向眾人行了一個貴族禮，接著斗篷一甩，化作了一團漆黑之影，從空中飛掠而去。
幸好拍賣會進行的時間較長，此刻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不然的話，驟然看見如此多怪異之人，恐怕會把普通的居民嚇個半死。
布萊恩和達斯看向隊長哈維爾，等候他的指令，畢竟雖然城內現在還保持著平靜，但是一旦攜帶著一級血脈的那位巫師學徒現身，必然會爆發出一場混戰。
而他們本來的任務是來尋找吸血鬼，現在已經有了高度懷疑的目標，是否應該展開跟蹤？還是直接上前詢問？
這些都需要隊長哈維爾這個經驗豐富的人來做出決定。
隊長哈維爾鄭重說道：「雖然那位吸血鬼的行為觸犯了帝國法律，對幾位市民產生了危害，但是嚴格來說情況並不嚴重。」
布萊恩點頭認同，受害者中除了一位至今昏迷不醒，其他的都只是身體失血，導致虛弱，所以即使他們抓住了真兇，也並不會做過多的懲罰，最多是命令其治癒受害者，並且做出賠償。
帝國畢竟是巫師們建立的國度，凡人在很多高層眼中最大的作用就是作為巫師學徒的來源，而帝國法律的頒布，嚴格意義上來說，最初只是為了限制像黑巫師一樣大肆的屠戮凡人。
到了現在雖然因為巫師學徒的數量急劇增加，使得巫師學徒與普通人之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交融，雙方的隔閡逐漸的減小，導致法律保護的範圍擴大。
但對於個別的傷害乃至殺害事件，其實也並不重視，是否處理都需要看當地的警務廳執行者的意見，一些海外島嶼更是真正的法外之地。
「我們必須儘快將上一個案子了結，然後將全部的精力放在這次的事件上，超過十位巫師學徒的混戰，破壞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隊長哈維爾做出了決定。
布萊恩兩人對此沒有異義。
達斯：「隊長，我們是選擇直接上前詢問，還是跟蹤監視一段時間？」
直接上前詢問，好處是節省時間，可以速戰速決；壞處是如果對方拒不承認，他們就必須選擇主動動手，拿下對方之後與那位昏迷的受害者體內的異種能量進行對比，才能確定他的罪行。
跟蹤監視，好處是對方如果在這段時間內再次對普通市民下手，他們就直接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到時候不論採取何種手段，都會佔據主動。
壞處是耗費的時間過長，並且有不小的概率暴露，引起對方的警覺，到時候可能只是徒費時間。
布萊恩建議道：「還是先選擇跟蹤監視吧，我想對方不會傻到主動承認，而且從他今天的言行舉止來看，似乎並不是一個警惕性很高的人……」
何止是警惕性不高，不論是綿軟的舊大陸貴族口音，優雅的禮儀，還是離開時的飛行姿態……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其他人：我是吸血鬼！
這也是為什麼布萊恩三人直接忽略了，其他兩個想要競拍初級血液精華藥劑的人，將目標完全鎖定此人的原因。
哈維爾肯定了布萊恩的想法：「還是先跟蹤監視一段時間，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三人經過短暫的交流，離開了巫師學徒們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也是他們三人的目的，畢竟之前的那12個人都是朝著完全不同的方向離開，如果直接朝著某人追去，意圖就太過明顯。
「我們走。」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蹤跡，這一次隊長哈維爾終於用出了真正的本事，將一個陰影類巫術，輕鬆的加持在布萊恩與達斯身上。
三人各自化作一道暗影，完全隱藏在街道的陰影之中，不在露出一絲痕迹。
此刻哪裡有陰影，哪裡就是他們三人的領域！
路上碰到了醉漢、流浪狗、老鼠等生物，即使布萊恩故意從他們身邊極近處掠過，也完全沒有被發現一絲一毫。
布萊恩仔細的感受著這種神奇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此刻彷彿化作了某種陰影類生物，如同魚兒進入水中一般，在巷道的陰影之中自由暢快的潛行。
「我如今能夠較為熟練使用的巫術也有幾種，但沒有任何一種輔助類的巫術可以加持在隊友身上……這才是被卡爾巫師大人讚譽的隊長的真實實力嗎？或許，這也只是冰山一角？」布萊恩心中暗暗感慨道。
之前三人共同執行任，布萊恩隱隱的感受到隊長有些『名不副實』，考慮到在他們兩位新人來到之前，整個卡爾瑪城的治安完全由隊長一人負責，不僅沒有出現差錯，反而還獲得了警務廳最高長官的讚譽，誇獎隊長是一位出色的獵手。
如此大的反差，原因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隊長想要以此來訓練他們兩位新人，比如之前遭遇怨靈的那次，反正布萊恩不相信隊長是在他和達斯的輔助下，才能獲得勝利。